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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产业特征看韩国电影振兴
韩国电影振兴现象产生的社会背景
经济领域,韩国接受了资本主义的经济体制,自60年代以后,经济得到了飞速的发展。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之后,金大中政府采取一系列务实性对策,不仅迅速从金融危机的阴影中走出来,经济发展还出现了新的局面。韩国成功地从一个农业国进入现代化国家,创造了所谓“汉江奇迹”。现代化是和都市化、工业化、教育的普及、职业分工的专业化、通信的发达等经济发展现象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并和特定的社会政治变革联系在一起的。在这个过程中,韩国城市的发展显著,都市化率从1950年的21.4%,发展到1995年的81.3%。
政治领域,80年代韩国进入政治解冻期,1980年的光州事件和1986年的民主运动(注:以大学生为核心发起的两次民众民主运动,抗议军人专制政权,曾得到韩国社会各界响应,但最终被军政府血腥镇压。前者亦称光州民众斗争,后者亦称六月抗争。)使韩国独裁政府恶名昭著。1988年通过国民投票实现了向民主政权的过渡;1993年文人政府上台;接着1998年出现了堪称韩国政治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在野党交接政府”(注:1997年12月18日金大中在总统竞选中获胜,标志了韩国建国起第一次“政权交替”,在野党第一次成为执政党,少数党第一次战胜多数党。)的政治发展进程。长期以来在韩国社会上争论不休的政治不稳定进入90年代开始销声匿迹,整个社会慢慢进入民主化、多元化的发展进程中。
政治、经济格局的变化不仅导致家庭结构的变化,而且引起了整个社会生活方式的变化。中产阶级形成并稳步扩大,文化消费在消费支出中所占比例逐渐上升。有线电视的开通、录像市场的扩大、卫星电视的前景,一方面争夺着电影观众,一方面因播放高品位电影节目而培养了观众,且它们都是以电影为核心的影像产业,这使得政府和大企业开始注意电影市场的价值。
大众文化开始盛行。流行音乐乐队等开始流行,消费人群年轻化,产品包装要求提高,对大众偶像的消费需求增强。
在现代韩国社会的变化过程中,青年群体又占着十分重要的位置。他们是经济现代化的主力军,在社会意识方面则是历史变革的动力。截至1995年的统计,14-24岁的青少年人口略超过900万,占总人口的20.2%。韩国政府的世界化政治战略和提倡国际竞争力的经济战略,使得整个社会普遍认为,韩国的未来命运掌握在“一个背包就能周游世界,懂电脑,会利用先进通讯设备,处变不惊,有坚强毅力,主张男女平等”的“新世代”身上。(注:金镇旭(韩):《80年代至90年代的韩国电影》,北京电影学院硕士毕业生论文,第27页。)特别是大学生(占青少年总人口的约54.5%)(注:君冢大学(日)、吴鲁平(中)、金哲秀(韩):《东亚社会价值的趋同与冲突》,中国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1年,第44页。),他们在80年代经济繁荣的环境下成长起来,有机会享受1988年奥运会以后的经济富裕和政治稳定。他们将成为韩国电影的主要消费者。
在造成韩国电影振兴繁荣景象大的社会背景中,有一个因素不得不指出:韩国民众强烈的爱国心和罕见的民族凝聚力。韩国电影票房的奇迹,与韩国观众对本土电影非理性的热爱,蜂拥而上的参与行为是分不开的。许多影片如《生死谍变》、《共同警备区》的上映,媒体一律不能有批评声音,普通百姓如果不去看会被认为是“不够爱国”。当政府放宽“电影进口限额制度”时,电影人立刻示威游行,而韩国大众媒体一律给予最大的支持,结果迫使政府对电影人和民众做出妥协。
笔者认为,造成这种民族特质的原因有多种:一、有史以来,韩国即为单一民族国家,没有像中国、美国等民族大融合的历史;他们认为自己的血脉最纯洁,最干净,在韩国最常见的标语是“身土不二”(注:“身土不二”是一个比较宽泛的概念。笔者根据所阅资料整理出以下两层意义:其一,它是热爱本民族的象征,对生养自己的土地抱有依恋与敬畏的复杂情感。体现在微观的经济领域上,韩国出产的商品上多印有“身土不二”,尤其是农副产品一律如此,其意类同于中国的“提倡国货”。其二,它从人与土地(自然)的关系应和谐共处而延伸成为一种民族文化精神,与我国的“天人合一”有相通之处。“身土不二”不仅是韩国传统,还是自70年代起由政府发起的“新生活运动”的具体内容,包含有城市民族化、乡村现代化的意味。);二、20世纪屈辱的被侵占、被分裂的历史,使现代韩国人具有强烈的独立意识和民族自尊心;三、地理生存环境——如金大中所说,韩国为美、日、中、俄四大列强所包围,本身又是山多地少、资源匮乏的小国(注:李立绪:《韩国启示录——韩国经济危机实录》,企业管理出版社1998年,第385—386页。);四、经济领域内的“汉江奇迹”所赋予的自信心;五、韩国儒教传统影响(注:中国儒教传统中,有以道德之有无来作“华夷”之辨的言论,韩国儒教继承了这种说法,甚至在某些历史阶段,把受西洋沾染的中国也视为夷。)。
了解这种民族特质或者说民族文化心理现象,对于解释某些韩国电影现象是非常必要的。这种民族文化特质不是始自90年代的电影振兴现象,而是一以贯之于包括韩国电影在内的韩国民族文化当中。
“从20世纪中叶以后的情况就可以看出:在朝鲜战争的危机中生存问题成为绝对的问题,从60年代到70年代,国家成为支配性的生产主体,以‘民族文化’为中心形成了‘国家主义意识形态’。相应地,韩国的现代化就意味着‘独裁下的开发’,接下来就出现了到70年代与80年代为止仍旧是‘政治问题’独占主导性言论的现象。换言之,60年代以后,文化主要是在‘理念上’被消费,而没有确保其大众性这种状况。
“从这点上来看,应该说韩国文化论作为‘大众性消费品’而被生产和消费的条件具备是从20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至进入90年代这一时期。在民主化取得某种程度的成就后,‘政治言论’的影响力下降,人们有了一点可以说说‘文化’的空闲和‘自信感’。国际化的迅速进行同时也成为一种压力,因而对自我与他人关系的设定也越发显得重要。”(注:权淑仁:《大众性韩国文化论的生产与消费》,《当代韩国》2000春季号,中国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年,第61页。)
汉城大学比较文化研究所权淑仁教授在《大众性韩国文化论的生产与消费》一文中,探讨作为大众文化研究的“韩国文化论”缺失的原因。笔者借用这段话是想说明:韩国电影作为“大众性消费品”具备被生产和消费的条件是从20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至90年代这一时期。
韩国电影振兴现象的出现,正在于政治、经济、文化等外围环境的成熟,和电影产业内部制作、发行、放映诸环节的合理营造——其中电影制作人对类型片的有意识的推进和发展又是极其重要的一个方面。
大资本的介入改变韩国电影产业格局
电影资金传统上有两大来源,但进入90年代,制片投资发生了两次大变化,极大程度地影响了电影产业及电影形态。
1.产业背景
自50年代至90年代初,韩国电影工业基本上是以美国好莱坞电影消费市场为演变主导的。1986年韩国电影市场开放进口外国影片,迅速成为继日本之后的亚洲第二大市场,一年即发行400部以上影片。其中100部影片为本土影片,300部是进口影片。其中仅好莱坞和香港两地的娱乐片即占70%多(注:全阳骏(韩):《韩国:电影工业、美学、新潮流》,李莲英译,《新亚洲电影面面观》,焦雄屏编,台湾远流出版公司1991年,第101页。)。80年代,韩国大电影公司将利润由对本土电影的投资全面转向进口好莱坞电影。政府虽然制定了“电影放映限额制”,但好莱坞利用美韩贸易谈判的机会,强制韩国政府采取自由化的电影政策。美国电影公司不须经过垄断进口的韩国电影公司,长驱直入韩国市场。
忠武路(注:忠武路是汉城市中心的一个地名,上世纪20年代韩国电影开始以来,主要电影制片公司和主要电影院都集中于此,既是韩国电影的摇篮,在90年代中期之前也是韩国电影制作方的代名词。)是自20年代以来韩国电影制片公司的主要集中地。半个多世纪以来,他们以中小资本对抗好莱坞电影,勉强维持生产。电影资金的两大来源,一是地方发行人的预付款,二是录像版税。80年代末期的“电影自由化”政策打破了20家电影公司垄断本土电影的局面,一时间有一百家电影公司成立,活泼多姿,自由竞争,但规模既小,秩序全无,根本无力回天。
韩国的电影文化也深受好莱坞电影模式影响。忠武路电影街制片模式下的商业片,多运用好莱坞的叙事策略,来服膺儒家思想,一方面取悦观众,一方面不触犯严格的电影审查制度。类型基本是通俗情节剧、古装历史剧、B级动作片和软性色情片。
2.大企业涉足电影业
财阀体制是韩国经济发展中的一大特色,现代、大宇等等大企业在韩国政府的支持下,对韩国经济的高速发展曾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政府同样支持它们对文化事业的扩张。90年代初期每年都有一部绝无仅有的高票房电影,1991年是李明世执导的《我的爱,我的新娘》,1992年是金义锡执导的《结婚的故事》,1993年是创造了100万观众人次的《西篇记》。这三个由新导演创造出的票房神话,赋予了大企业信心。他们相信只要方式得当,投资电影一定可以盈利。
韩国大财团纷纷投资电影业。他们首先买断版权,继而染指影院的运营、制作、流通、配送等相关环节,参与步骤比较有序。如三星、大宇、鲜京都从录像带的营销开始,在较短时间内掌握了大部分主要国外电影公司的录像带版权,在制作领域,他们则首先以购买韩国电影的录像带版权的方式来参与。
大企业为迎接多媒体时代而忙于兴建新剧场或租赁已有剧场。三星、大宇、鲜京和壁山等大企业在大城市里买入主要电影院,或是建立新的复合电影院,来形成连锁的放映系统。以1997年为例,刚刚成立电影事业公司的现代集团就租赁了汉城名宝剧场的5个电影馆。
有的大企业则通过与国外的电影公司联手来进军电影业。第一制糖公司向美国的梦工场投资三亿美元,得到其出品影片的亚洲地区版权;并和香港的嘉禾电影公司合作,在韩国设立了JACOM电影制作公司。
大企业的介入对于只有好的创意却没有足够资金的新导演和独立制片人来说,无疑相当于雪中送炭。以前忠武路制片体系中“论资排辈、熬年头”的惯例被打破,那些从电影学校毕业或者留学归来的新导演,获得了一显身手的机会,怀才不遇的副导演、商业广告的导演们也有了意想不到的机会。李光熏由此导演了《封大夫》——1995年票房最高的国产影片;李民勇导演了《炎热的下午》——一部风格独特的女性主义影片。
1994-1996年间,大企业在电影业的投资蓬勃发展,完全激活了电影市场(也为日后的不稳定埋下隐患)。电影制作体系迅速分化,出现了四种不同的电影制作体系:原有忠武路制片方式,独立制片人制,大企业直接制作方式以及独立电影。不少年轻的导演和制作人脱离了忠武路制作系统,建立了以导演为中心的独立制片人制度,如朴光洙制片、企划时代、张宇锡制片等公司。
大企业都喜欢票房价值高的电影,注重迎合年轻一代观众的兴趣,对这样的电影不仅投入资金,并且要造成良好的土壤,使制作以创意为主的新电影的独立制片人能够扎下根来。他们既制作出了相对高投资的商业电影,也促使独立制作方式的低成本电影向商业领域迈进。这三年间电影面貌为之一新,既有大制作、高票房的动作喜剧片《两个警察》(Ⅰ、Ⅱ姜禹石)、浪漫喜剧片《封大夫》(李光勋)、以特技制作闻名的《银杏木床》(姜齐奎)、科幻片《木槿花开》,也有票房评论双丰收的低成本之作《时间长久持续》(金应寿)、《猪掉进井里的那一天》(洪尚秀)、《鳄鱼》(金基德)、《恐怖分子》(金永斌)、《千年的爱》,也有艺术电影如《黑土地白百姓》(裴庸均)、《花瓣》(张善宇),女性电影如《像犀牛角一样一个人走》(吴丙哲)、《炎热的下午》(李民勇)、《妈妈有了男朋友》(金东斌)。大企业的进入,最重要的后果是,直接促成了韩国制片人制度的形成。
3.风险投资进入电影业
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后,大企业自身难保,对电影的投入迅速减少,很多大企业纷纷退出电影业。只有三星是个例外,在1998年投资了6部影片,获得相当大的成功。
金融危机后,财阀集团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逐渐下降,政府积极扶植中小企业。尤其是在风险投资中小企业的政策引导下,中小企业逐步开始取代财阀集团在国民经济中的主导地位。以高科技密集为特征的风险投资中小企业给韩国以往比较臃肿与僵化的产业结构注入新的活力
1997年11月,通商事业部宣布电影业及相关产业属于风险投资产业。这意味着电影融资比较容易,并且可以享受减免税等优惠待遇。风险投资公司迅速占据了大企业撤资后的空缺。他们带来全新的投资概念,同时引导独立制作公司制作题材更集中的片子,并加强营销概念,电影市场日趋专业化。
日信创投是忠武路上最知名的投资公司。它不仅作投资还充当投资管理者的角色。它的收益分配比例相当优惠:5∶5,而一般大企业都是6∶4。仅在1996年到1998年间,他们投资的电影就有《银杏木床》《上网》《哈利路亚》《八月圣诞节》《安静的家庭》《驱魔录》。
电影政策及电影文化对电影的影响
1.电影政策
电影审查制度
韩国电影审查制度形成于20年代日占期。八九十年代严格的审查制度严重阻碍了电影的健康发展。1996年10月4日,法庭宣布电影公映伦理委员会的审查违反宪法。这结束了70多年的电影审查制度,同时提出了新的迫切问题:建立等级分类制度。1998年,围绕新的电影法(1994年制定的《电影振兴法》),年轻一代和保守派的分歧越来越大,问题焦点在于等级外电影专用馆和电影振兴委员会的设立。
对于韩国电影来说,目前的等级分类制度毕竟提供了更宽广的题材空间和表现空间。《两个警察》系列揭露警察的违法勾当,《美丽青年全太一》批判70年代的军事独裁体制,《花瓣》揭示了80年代群众遭到镇压的“光州事件”。1999年有两部影片《黄头发》和《谎言》(张先禹),因暴露镜头被禁,引起广泛争议。但是影片经修改勉强通过审查后,却在市场上获得巨大成功。
电影放映限额制度
朴正熙的军政府在1966年开始施行限额放映制度,本意是过滤掉西方的某些影响,但在以后的数年中,它却成了保护民族电影的一张安全网——政府立法规定每家电影院每年至少放映146天(具体天数后有变化)的本国电影,这就是所谓“电影季节制度”(Screen Quarter System),本文译为“电影放映限额制度”。
90年代中期以后,韩国国内几度出现主张缩小甚至取消电影放映限额制度的论调。1998年12月2日,韩国外交通商部提议,参照与美国的双边投资协议,从2002年起将106天的限额降至92天。电影界担心,如果这项提议获通过,好莱坞洪水猛兽般的商业大片将逐渐淹没本土电影。由此爆发了一场知名导演、明星发起的电影界大规模游行示威。1999年6月电影界又两次举行示威活动。韩国政府被迫让步,暂定在本土电影占有市场40%的份额之前,维持限额制度。
尽管限额放映制度一定程度上损害韩国电影业的利益——韩国的电影放映量从1993年的640部降至1997年的502部,生产量从1993年的63部降至1997年的59部。但作为一种意识形态性极强、国家民族特性浓厚的特殊文化产品,电影应独立于自由贸易协定之外,似乎在美国以外的国家已达成一种共识。
经济政策调控
为振兴民族电影,韩国政府在90年代至少三度启动政策调控。90年代初期为鼓励大财团进入电影界制定了减免税收的电影振兴政策。1997年后实行抵押版权融资制,比如1998年,国有的电影振兴公司为10部电影作抵押版权融资,共提供30亿元韩币。这10部电影其中就有林权泽参加戛纳电影节的《春香传》。第三种举措同样重要,即是在1997年将电影业列入风险投资行业。
2.电影文化的普及
前文已简要提到,90年代上半期大众文化及其他娱乐媒介对电影的双重影响。流行音乐、电视剧等大众流行文化日益繁盛,观众普遍的文化素质提高,明星制初步建立等等,对电影呼唤与支持的一面毕竟大于抢夺电影观众的一面。从1995开始,韩国电影文化迎来充满活力的时期。借纪念电影诞生100周年的机会,进入90年代后一直在上升的热情终于爆发出来。
1995年3月大钟奖电影节上放映了7部国外艺术电影。同年11月,电影制作公司“白头大杆”设立艺术电影专业馆,放映了前苏联电影《牺牲》、伊朗电影《何处是我朋友的家》、《橄榄树下的情人》等国际一流的艺术电影。仅仅《牺牲》一片,在一个月内就吸引了两万名以上的观众。电影发行商开始注意“艺术电影”商业化的可能。这一年,王家卫的《东邪西毒》等三部影片在韩国上映,每部电影的观众人次都达到十万以上。同时期开始,电影史上的经典影片通过有线电视进入了千家万户。借助于这些积极的市场引导与开发,以前只熟悉好莱坞和香港商业片的观众,对电影的印象和理解开始改变。
大众媒体开始积极报道电影新闻和介绍电影知识。就在这一年,电影月刊《KINO》和电影周刊《CINE21》创刊,他们把韩国和国际电影界的最新消息以一种雅俗共赏的方式介绍给韩国民众。《KINO》目前已经成为韩国最权威的电影杂志。
90年代中期以后在韩国掀起的电影热演变成一种电影文化热,韩国各大学相继开设了四十多个与电影相关的专业。大学里的电影讲座挤满了来自不同专业的学生。韩国国立综合艺术学院设立了电影学校,购买了完备的电影制作设备。
电影节
在短时期内韩国还举办了釜山和富川两个大型的电影节以及数十个小型电影节。其中釜山电影节至今已举办6届,成为亚洲最重要的国际电影节之一。釜山国际电影节创始于1996年,由釜山艺术学校、中央大学二校的电影系提议,在釜山电影界和釜山市政府的支持下获成。1996年10月的第一届釜山国际电影节就达到18.4万观众人次的良好效果。(注:金东虎(韩):《亚洲电影发展的后盾——记釜山国际电影节》,(韩)《高丽亚那》杂志2000年春季号,中文版,第24页。)
在诸多亚洲国家的电影节中,釜山电影节与众不同的战略值得重视。第一是它最初就定位于“非竞赛性电影节”,避开了与其他电影节(如国际一流电影节和同时间的东京国际电影节)之间不必要的竞争,而专注于作为亚洲电影展台和展映国际最优秀电影的作用。第二是它推出的两项特别计划。“新浪潮电影”及其扶持制度:选择亚洲新导演的第一二部作品展映,把它们推向国际舞台,并为保障这些影片在韩国境内的发行放映,给予发行商3万美元的资助;釜山振兴计划(PPP计划,开始于1998年第三届釜山电影节):为有电影制作计划的亚洲导演和世界级的发行公司、制片人、赞助商创造合作机会,促成合作投资或共同制作或对影片后期制作提供赞助。香港的陈果、台湾的林正盛、日本的筱崎诚、中国大陆的贾樟柯、张元、王小帅等导演都从PPP计划中获益。釜山电影节对亚洲电影新人的成长,作出了切实的贡献。
釜山电影节不仅为韩国电影和亚洲艺术电影提供了制作机会、拓展了电影市场,还和众多的国际电影节达至沟通,使韩国电影大批进军国际展台。仅1999年就有80部韩国电影计150次在73个国家和地区参展,其中包括戛纳电影节和柏林电影节。此外,釜山电影节本身产生了相当可观的经济效益,为釜山影视业的发展提供了重要契机。釜山市政府选择影视业为战略产业,组建釜山电影委员会,推动了釜山文献电影馆、数家多功能影院的相继建成,陆续筹建影视信息城、主题公园、动画片中心,并对与釜山相关的电影行政和财政的支持。(注:金东虎(韩):《亚洲电影发展的后盾——记釜山国际电影节》,(韩)《高丽亚那》杂志2000年春季号,中文版,第29页。)其中包括以釜山为影片背景的《朋友》。
总体来说,电影节最根本的作用在于它成为韩国大众文化生活中的一个“事件”。与报刊、电视、流行音乐等大众传媒一起,它们构筑了韩国电影振兴现象得以发生、发展的意识形态背景。
3.纪录片与短片的繁盛
短片和纪录片的发展,是90年代韩国电影界一个异乎寻常的重要现象。截至1999年,韩国年产短故事片300多部,并通过国内外各种电影节上映。
纪录片
80年代韩国曾出现一批源自大学校园的电影团体,他们标榜“独立”和“进步”,既反对官方和商业电影,也反对实验电影和作者电影,而是试图与进步的文化团体、工人阶级联合起来,拍摄纪录片,并以录像带的流通来代替商业电影发行。
政治动荡的80年代末,他们在政治活跃团体、进步工会、学生会等群众团体的支持下,制作出了一批反映韩国社会矛盾的影片。“电影制作所”(1987年成立)和“劳动者制作团”(1989年成立)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两个地下电影团体。前者拍摄的《理想国》(16mm,110分钟),第一次以剧情片方式处理光州事件;1990年的《罢工前夕》(16mm,100分钟)则是以忠实刻画工人运动为内容的剧情片,成为独立电影的里程碑。因政府禁映,该片通过校园和工会礼堂自办放映,而警方甚至出动直升机投掷催泪弹来驱散观众。“劳动者制作团”则是进步纪录片的突破,他们制作了十数集每集1小时的《新闻电影》,专注于韩国工人运动的最新话题。事实上,这些电影团体建立了校园、工厂放映和录像带流通的独立发行渠道。
如果说80年代的独立影片内容上着眼于工人运动,政治导向上具有强烈的反政府性,价值取向偏于集体价值、共同空间优先个人、日常空间。那么自90年代开始的独立电影则远为多元和复杂,尝试着以多种方式去反映丰富的社会生活。
在纪录片方面,边英珠的《嗫嚅三重奏》(1994-1999)用二战期间沦为日军慰安妇的妇女证词来揭露性暴力和军国主义问题;李庆顺的《蒲公英》(1999)表现一位父亲在民主化斗争中痛失爱子的悲伤和勇气;洪亨淑的《本名宣言》(1998)描写一位旅日韩侨的流浪经历;朴基福的《别管我们》(1999)则以离家出走的少年和家庭暴力为素材,描写体制和反体制势力都漠然无视的社会边缘阶层。这些纪录片普遍不再以旁白或采访来引导观众,而代之以客观纪录的方式来试图还原生活本身。
导演金东元自80年代末一直追踪城市开发区拆迁户的居住权问题,已拍出《上溪洞奥林匹克》(1988)、《杏堂洞的人们》(1995)和《另一个世界》(1999)三部曲。《另一个世界》拍摄了拆迁户争取到开发区居住权之后的生活,关心的焦点从特权化的意识形态转向日常生活的政治学,其关注的核心问题乃是现代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认识与沟通。笔者认为,不了解这些信息,就不可能充分认识韩国电影振兴现象,不可能细致读解韩国的类型片,如作者化的黑帮片《绿鱼》、《搏动》。
短片
短片的繁荣是90年代另一个重要的电影现象。80年代的年均产量不超过50部,而90年代却达到300部以上(注:南仁英(韩):《差别美学,日常生活的政治学——评90年代韩国电影短片和纪录片》,(韩)《高丽亚那》杂志2000年春季号,中文版,第30—35页。),其中大部分出自电影专业学生和业余电影爱好者。90年代初由三星公司出资举办的汉城短片电影节,既是短片的盛会,也是商业电影公司挖掘新人的地方。(2002年4月三星出资在北京举办了DV短片电影节。)90年代后期,韩国短片电影节增多,主要有独立电影论坛、独立短片电影节、釜山亚洲短片电影节等,很多韩国短片还参展戛纳等大量国际短片电影节,获得了较好的成绩。
韩国90年代的纪录片和短片具有三个层面的重要意义:1.为主流电影业提供新的电影人才和活化电影氛围,一定程度上直接催生了韩国电影振兴现象并刺激其发展;2.在题材和表现领域上有效弥补了商业影片不敢涉足的领域,与主流商业片互为补充,并成为新的电影美学的催化剂;3.使电影产业和社会文化、艺术保持着良好的互动关系,平衡着电影作为产业、艺术和意识形态的三重功效,是韩国电影能够健康发展的深层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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⑵ 中国的电影在世界范围是什么水平
我觉得中国电影在世界范围就是出于一个上升期,没有特别大的地位。这五部最高水平的中国电影,在全世界影史上也是顶尖的。
霸王别姬,93年戛纳金棕榈让陈大导演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虽然有人说这是他父亲指导的。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那?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部经典佳片。而金棕榈也是实至名归。从影片里我们能看到爱恨情仇,更能看到整个社会的变迁。历史总是这样,带走了时间,把沧桑和思索留给我们。就如程蝶衣的那句“说好一辈子就一辈子,少一天,一分,一秒,都不叫一辈子。”
⑶ 香港电影的历史发展
香港电影史的发展应该从电影传入香港开始。
1895年12月28日,法国人路易·卢米埃尔在法国巴黎公映了《卢米埃尔工厂的大门》、《火车到站》、《水浇园丁》等世界上最早的影片。这一天,被世界各国电影界公认为“电影时代的开始”。
1896年初,路易·卢米埃尔的助手来了香港放映这些影片,而电影就是这样传入香港。自他离开后,香港电影直至1898年才再有活动。当年,美国汤默斯·爱迪生公司派出一位电影摄影师到香港拍了一批纪录片:名为《香港街景》、《香港总督府》、《香港码头》、《香港商团》和《钖克炮兵团》。
这几部有新闻纪录的电影虽然不是香港电影公司的出品,可是它们是在香港拍摄的,内容又是香港景物,可以把它们称为“香港电影”。
从1896年到1903年,香港放映过一些很短的纪录片,每次放映十套以上。直至1903年10月5日,香港才有整部故事片公映。有关报导是这样的:“现在中环街市对面,即同记办馆面前,准十五晚开演‘成套戏本’(即整部电影)。”这部电影是法国导演下·齐卡当年的一部名片《基督的受难》。
1907年,香港有不少电影院纷纷开办,而且公映的次数和数量都较以往为多,因此被视为香港电影事业的第一个高峰年代。
1909年完成的《偷烧鸭》,是上海亚细亚影戏公司在香港拍摄的一部默片谐剧。该片的导演梁少坡同为该片的主角,故事讲述一个小偷(由梁少坡饰演)想偷烧鸭,却被警察捉住了。剧情十分简单,但不乏诙谐动作。
值得注意的是,《偷烧鸭》虽在香港摄制,却并非香港电影公司的作品。该片出品人布拉斯基后来结束了他在上海的电影事业,回美国路经香港时,和黎民伟合作制作了香港出品的第一部故事片《庄子试妻》,并因而催生了香港电影事业,而黎民伟更被誉为“香港电影之父”。这部电影的出现,象征香港电影史启蒙期的终结,萌芽期正式开始。 据《中国电影发展史》记载,香港的第一部故事片《庄子试妻》在1913年出产,编导是黎民伟、摄影师是罗永祥,主要演员是黎民伟和严珊珊。
这部电影创下不少香港电影纪录:
(一) 它是香港出品的第一部故事片;
(二) 第一部在外国公映的香港片;
(三) 第一部有女电影演员参演的香港电影;
(四) 也同时是第一部有特技摄影的香港电影。
黎民伟及其兄长海山、北海于1923年创办了香港第一间全由香港人投资创办的电影制片公司“民新制造影画片有限公司”。他们并非为了名利,而是志在推动香港,以至全中国的电影工业。
民新的成立为香港电影业带来很大的推动作用,它不仅在1923年出品了香港第一部新闻纪录片《中国竞技员赴日本第六届远东运动会》,又在1924年在广州成立了香港第一个演员培训所民新演员养成所,发掘有演戏潜质的人。
此外,民新还摄制了香港出产的第一部故事长片《胭脂》。于1924年,珍贵的新闻纪录片《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大会》、《孙大元帅检阅军团警会操》以及1925年出产的《孙大总统东较场阅兵》等亦是民新的出品。
事实上,1924年至1925年,香港电影事业已渐渐成长,可是由于黎民伟具有同盟会的背景,港英政府禁止民新于香港开设摄影场,香港电影发展被迫中止了。 1925年5月30日,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无理残杀中国人民,中国各地纷纷罢工、罢课,以示抗议。同年6月,内地的罢工热潮扩展到香港。香港大罢工期间,每天都有商店倒闭,百业凋零,所有娱乐活动,包括电影放映一律停止。这个现象令刚萌芽的香港电影事业夭折。次年10月罢工结束,但香港电影事业仍然未能复苏起来,因为有实力的电影工作者都去了广州或上海发展。虽然期间有些影片公司招考演员,但这都是有名无实,直至 1929年末,仍没有一部香港电影生产过。
1930年初,黎北海等创办了香港影片公司,制作出创业作《左慈戏曹》,然后香港才陆陆续续再有电影制片公司的成立,香港电影事业才见起色,得以复苏。
1930年,香港的电影业随着黎北海(黎民伟兄长)创建香港影片公司而开始复苏。不过,真正令香港电影业站稳住脚的是1930年10月25日,由黎民伟的上海民新与其他几间电影公司合并而成的“联华影业公司”。“联华”可以说是为香港电影业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力,是战前中国最大的电影厂之一。
为了培养人才,联华在1931年4月开办演员养成所,教授的课程包括编剧、导演、表演、摄影等,堪称一间电影全科学校。它培训了一批杰出的粤语片导演,如李铁、黄岱等,对香港电影贡献良多。
“联华”香港分厂一向都是拍默片,虽然当时有声电影兴起,创办人却不敢冒险。于是,第一部粤语有声片就由上海天一电影厂的汤晓丹执导拍成,就是《白金龙》。
有声电影问世后,香港的电影公司纷纷拍摄有声片。1934年“联华”香港分厂解体,黎北海另创了香港第一家有声电影制片厂“中华”,并导演了一部局部有声片《良心》(1933)及第一部有声片《傻仔洞房》(1934)。
进入1935年,香港电影正式步进有声时代。
从1935年开始,香港的粤语片产量每年递增,从1935年的32部增至1937年的85部,增幅超过一倍。受到抗日热潮的影响,香港生产了多部爱国电影,其中包括大观影片公司出品的《生命线》。
1936年,社会教育片成了香港电影的主流。除了社教片之外,爱国片在同年增多了产量。当然,故事片在香港电影史上从来也并未受过忽略。1936年的代表作之一就是由南海十三郎编导的《儿女债》。
1937年到1938年,由于“七七事变”的发生,香港抗日气氛高昂,因此电影工作者也纷纷开拍抗日爱国片,顿时间,爱国片成了主流,在1937年出产的85部故事片之中,就有25部为爱国片。
1939年秋,受到欧洲国家的战争所影响,1940年的港产片产量下降到不足90部。1941年12月日本入侵香港,使香港电影业陷入低潮。大观电影厂及其他电影设施被炸,大量的香港电影拷贝和底片也被烧毁或遗失,以致1945年前出品的近600部影片,只有百分之一残留至今。到1946年初,香港电影业处于完全停顿状态,在这期间,只有一部反英的故事片和几部由日本电影公司拍摄的纪录片问世。
战后初期,电影制片厂的数目较战前为少,大中华是其中一个较有规模的,因为它拥有李丽华、周璇等上海明星,以及名导演朱石麟和吴祖光。1946年至1949年,大中华生产了34部国语片和8部粤语片,可惜到了1949年,产量却愈来愈少,被迫关门。
总括来说,日本入侵对香港电影业造成了很严重的破坏。香港电影经历了四年的停产,才在1946年上映了战后首部港产片《情陷》。而到了1940年末,上海电影界很多左派人士为了逃避国民党的政治压力,或中国内地通货膨胀的影响,纷纷定居香港。故此,香港的国语电影业便愈来愈蓬勃,到了70代初更达至高峰。 香港电影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迅速复兴,而在1949年以后渐趋蓬勃。不无原因,1949年后大批中国内地的电影工作者因政治及经济理由纷纷南下,在香港设电影厂,跟本地影人合作拍摄电影,使香港成为南中国唯一的也是最大的电影中心。再加上20世纪50年代中期,新加坡、马来西亚电影势力过渡到香港,以及香港原有被美、日、欧电影文化所带来的冲击,遂令香港电影迈向成熟的雏型。
20世纪50-60年代是国、粤语片起飞的时期,其中由40年代末到60年代中更是粤语片的盛产期。这段黄金时期粤语片有以下几个主流:
粤语片
1:粤剧戏曲片
据估计,在20世纪50年代每年就有200部粤剧戏曲片问世,差不多每三部粤语片之中就有一部是粤剧片,而在1958年更达到了高峰,这一年的160部电影中,粤剧占了一半。
舞台式的粤剧片基本上制作费不高,电影技巧也不特别考究,因为大部份都沿用粤剧舞台上的大老倌演出,只唱主要情节,其余的排场做手都不严格。因此,这类戏曲大多被揶揄为“五日鲜”、“七日鲜”。当然其中也不乏制作认真,至今仍为人津津乐道的不朽经典,如《帝女花》(1959)、《紫钗记》(1959)、《李后主》(1968)等。而戏曲片的演员亦有不少为人熟悉的名字,包括:任剑辉、白雪仙、新马师曾、薛觉先和林家声等等。
至于粤剧戏曲片为何会在20世纪50年代大受欢迎呢?这是因为战后粤剧发展蓬勃,进棚看戏成为上流社会的消费享受。至于一般市民只好听电台话剧或听粤曲,有见及此,电影公司便把大量经典粤剧拍成电影,让戏迷可以以低廉的戏票欣赏传统的粤剧戏曲。
2:文艺片
这时期的文艺片背景多为民国或当代,讲求戏剧结构,又或改编自中外文学、流行小说,或袭取好莱坞通俗剧的故事模式。而提到这类环绕家庭伦理、男女之爱的文艺片,就不得不提粤语片电影公司中的佼佼者——联合电影有限公司(中联)。
中联创建于1952年,共生产了44部电影,出品了不少粤语片中的经典,如李铁的《危楼春晓》(1953)、《天长地久》(1955)、楚原的《可怜天下父母心》(1960)等等,都是家传户晓的作品。
中联的21位精英,有见于影艺界充斥着粗制滥造之歪风,遂以认真的拍摄态度、主题健康的电影信念为大前提,创办中联以抗衡媚俗投机而质素低劣的七日鲜货色。这批电影界精英包括导演李铁、吴回和十三位著名演员:吴楚帆、张锳、张活游、白燕、黄曼梨、紫罗莲等等。
中联电影每每针对香港社会种种问题,批判上流大亨的伪善丑恶,带有浓厚的教化意味,更大大提升了中国电影的美学层次。大概是因为过分执着于传统道德使命,中联渐渐跟时代脱节。到1967年,它也随着粤语片的息微而关闭,但其对香港电影的影响是绝不容忽视的。
3:古装武侠片
20世纪50年代的古装武侠片大多以民间熟悉的侠义神怪故事为骨干,但武打场面并不讲求真实感,发展至后期(20世纪60年代初、中期)日渐注重动作场面设计,大量加进了特技花款(如怪兽、怪人装扮和模型特技)、曹达华和于素秋就演了不少这类古装武侠片,如《如来神掌》系列。
4:喜闹剧
这类电影大多以诙谐搞笑的喜剧演员挂帅,桥段不外乎“大乡里出城”、“癞蛤蟆想食天鹅肉”之类的故事,如新马师曾、邓寄尘主演的“两傻系列”。
以上各类型的粤语片虽然在电影美学角度上来说,艺术感略嫌粗糙,但论到能否带给观众共鸣,则可谓绰绰有余,难怪这段时期,粤语片的产量可观,令粤剧片达至高峰期。
5:国语片
事实上,从1967至1969年,粤语片的产量仍高于国语片,只是到了1969至1970年,情况才开始扭转。
国语片由低沉转盛的转折点,是五十年代中期国际发行公司”与邵氏父子改组,分别成为电影懋业公司和邵氏(兄弟)公司。邵氏和电懋资本雄厚,野心勃勃,改组后锐意在香港电影业大展拳脚。它们不但全力推动国语片,还建立完善的发行网来开拓海市场。
1957年邵逸夫掌舵邵氏,制作大量高质电影,首部成功的作品是李翰祥执导的《江山美人》、《不了情》,达到前所未有的以十万为单位的票房成绩。邵氏电影制作豪华瑰丽,粤语片中的烂衫戏可谓相形见绌,加上制作重质不重量,鲜有七日鲜的电影出现。
国语片的热潮不独使国内兴起的黄梅调电影带到香港并使之流行起来,更创作了新派武侠片,包括改编自金庸及梁羽生的武侠作品:胡鹏导演的《射雕英雄传》(1959)。单在1963年,武侠片的产量已高达61部,而武侠片之中的代表作则是胡金铨的《龙门客栈》(1966)及张彻的《独臂刀》(1967)。狄龙和姜大卫、王羽这些武打明星的出现,亦可视为70年代李小龙冒起的前奏。
事实上,从20世纪50年代起,国、粤语片的确并存,虽然两者存在竞争,但本质上是相容的。可是,随着国语片从1970年迅速发展,加上粤语片青黄不接,于1970-1971年间,国语片的产量多达116部,而粤语片只有22部;于71-72年间,国语片数量依然上升,反观粤语片却只剩一部,邓丽君主演的《歌迷小姐》。之后的数年,国语片一直领导着香港电影市场。
最后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在20世纪60年代末期,粤语片面对着国语片雄霸市场的威胁,但仍力求在戏种上有所突破,青春歌舞片顺势兴起,并造就了两位当时得令的年青人偶像-萧芳芳和陈宝珠,电影界追捧偶像的热潮可说是由她们而起。 七十年代
20世纪70年代是香港普及文化的重要转折点,而香港电影也随着电视的普及化,社会和经济的发展,以至香港人心态的转变而受到种种冲击,以致70年代的香港电影是趋向多元化及地道化。承接60年代中期的凌厉气势,邵氏在70年代初期依然在香港电影业占着领导的地位,拥有东南亚电影王国的美誉,出品了大量国语武打片,大导演包括楚原、张彻及刘家良等等。他们都以熟悉的刀剑拳脚功夫片作依归,电影世界里都是强烈的阳刚味,其中张彻的电影更造就了偶像级武打明星,如王羽、狄龙、傅声等。1979年的《英雄无泪》就是当年邵氏最卖座的功夫片之一。
踏入1971年,此类古装刀剑片的锋芒其实以较在60年代逊色,原因大抵是一代武打明星李小龙的出现。
李小龙配合着邹文怀的嘉禾电影公司的崛起,在70年代初叱吒一时。从首部作品《唐山大兄》(1971)到之后两年间拍摄的《精武门》及《猛龙过江》令李小龙进军国际影坛,创造出香港电影事业的神话。
1973年李小龙骤然暴瘁,令功夫片热潮未能延续。而随着本地文化的普及,香港观众对远离现实的功夫片渐渐失去兴趣,反而对反映当时社会状况,讽刺现实的电影加以青睐,这就解释了楚原的《七十二家房客》在1973年成为最卖座电影的原因。
《七十二家房客》里的演员,如郑少秋、沈殿霞都是当时的电视艺员,而由于电视已成为当时的重要媒体,因此他们对观众来说有一定的吸引力。而这部电影的成功,不但为以后的新电影类型作了开端,更令粤语片得到重新振兴。
自此,很多电影都走地道市井的风格,演员的演绎亦带有嘻笑怒骂的味道。从电视跳到电影的许氏兄弟也因此而冒起,成为70年代、以至80年代香港电影的中流砥柱。
由于从70年代中期开始,大家的主导阅读方式是电视模式,很多粤语片的题材或灵感都是来自电视内容,如《阿福正传》(1974)、《大乡里》(1974)、《新啼笑姻缘》(1975)。许冠文、许冠杰两兄弟也跳出了电视趣剧的框框,走上大银幕,以其独有的笑话公式拍摄了一系列非常卖座的喜剧 :《鬼马双星》(1974)、《半斤八两》(1976)、《卖身契》(1978)等等。这些电影不但令喜剧在香港电影史上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更促使了后来功夫喜剧的诞生。
1978年袁和平执导《蛇形刁手》和《醉拳》奠定了功夫喜剧的地位,使其成为70年代末最具代表性的电影类型。功夫喜剧离开电视感性,以密集的功夫设计及谐趣的杂耍风格吸引观众;可以说是揉合了传统功夫片及许氏兄弟式的喜剧精粹。演员方面,成龙,洪金宝等也摆脱了以往武打明星的英雄模式,改而以反叛贪玩的形象来亲近观众。
除了以上提及的片种,提到70年代的香港电影,不可不提的是大导演李翰祥从台湾返回香港东山再起,大拍风月绰头及骗术奇观电影。好像他在1971年拍下的《骗术奇谭》,不但开始了他的电影生涯新的一页,也象征着70年代香港电影意识的转变-金钱至上、绰头化的风格抬头,这个影响一直延续到80年代。不过,1979年香港电影新浪潮的出现却为香港电影带来了富神采而短暂的变奏。
1979年是香港电影的重要里程碑,那是香港电影新浪潮的开始。大批电视幕后工作者转投电影圈,他们包括许鞍华、章国明、谭家明、严浩、徐克、余允抗等等,他们本着对电影的热诚,及年轻人特有的创意和社会触觉,拍出不少充满个人色彩的电影作品,为香港电影打开崭新的一页。
最先掀起新浪潮的是1979年的三部作品:《疯劫》(许鞍华执导)、《蝶变》(徐克执导)、《点指兵兵》(章国明执导)。其后这批或在外国学习电影,或在电视台少林寺出身的年轻导演继续拍摄了一部又一部风格化的电影,包括方育平的《父子情》(1981)、《半边人》(1982)、徐克的《第一类型危险》(1980)、谭家明的《烈火青春》(1982)等数十部作品,都很能表达这些导演对当时社会气象的感觉及情怀。
虽然这些新导演全被以“新浪潮导演”之名,但事实上,他们每一位的作品都极富个人色彩,并没有陷入香港电影类型化的传统模式。许鞍华的作品流露出深刻的人文性、高度的女性敏锐;徐克有一股神经质的张力;方育平作风朴实,真实感浓厚;严浩浪荡于青春暴烈及淡然含蓄之间;谭家明走中产美学;章国明擅拍警匪片等等,这些特质都体验到新浪潮电影的“作者论”美学。
“新浪潮”标志着香港电影与上一代中国本位粤语片的决裂。五、六十年代的粤语片往往背负着沉重的民族包袱,未能突破创新;而“新浪潮”电影则带有浓厚的都市色彩,流露强烈的本地感性;这跟导演们于香港成长、受西方教育很有关系。
此外,这时期的电影都慎用大明星,制作成本亦得到控制,跟后来的港产片标榜卡士明星,动辄千万制作的营运模式可谓截然不同。
八十年代
香港的电影界从来都是以商业挂帅,新浪潮电影叫好不叫座,自然难免被淘汰的厄运。20世纪80年代初,新艺城影业公司异军突起,吸纳大批当时崭露头角的导演:吴宇森、徐克、林岭东、高志森等,炮制一部一部商业挂帅的电影,其中以喜剧为主。这些电影的共通点是以电视台集体创作的模式来度桥创作,充满密集的笑料及动作,一切以迎合观众口味为依归,代表作品有许氏兄弟的《最佳拍档》系列及《龙虎风云》等。除新艺城之外,80年代叱吒一时的电影公司还有德宝电影公司。德宝成立于1984年,一方面拍喜剧(《双龙》系列、《富贵逼人》、一方面也拍动作片《皇家师姐》系列、或者都市优皮小品路线 (《三人世界》、《单身贵族》),务求达到片种多元化的要求。
至于嘉禾电影公司则继续以成龙作头牌,让他从《师弟出马》、《龙少爷》的功夫小子形像,渐渐成为《A计划》中稳打稳扎的真正打星,而到了《警察故事》及《奇迹》,更是成龙的颠峰之作。
同样是武师出身的德宝明星洪金宝却凭《鬼打鬼》(1980) 开创了灵幻片的潮流,之后的《僵尸先生》系列也是走相近的风格。而他的另一系列片《奇谋妙计五福星》以至《运财五福星》也取得很好的票房成绩。
据统计,80年代的十大卖座香港电影之中,新艺城占了四部,嘉禾占了五部,再加上多产量的德宝(1984至1989的五年间,拍制了47部电影)整个八十年代可称为三雄各据的时期。
跟20世纪70年代末兴起的新浪潮相比,我们会发现到80年代的香港电影由于太过侧重剧情堆砌,明星包装,因此电影类型单向化,更遑论什么作者论了。有人认为这时期的电影造就明星、扼杀导演、编剧的创作,使香港电影走上穷途没落,加上1989年经济、影带市道不发达等种种因素下,令80年代末期的香港电影市道滑落。尽管如此,若不以电影质素或创意来衡量,单看票房成绩及投资者的态度,说20世纪80年代的香港电影属飞黄腾达的时期实在不为过。 1990年,周星驰以《赌圣》大破纪录,开始他的票房神话,90年代至今基本是周星驰的天下。
综观20世纪90年代的香港电影,基本上仍可称之为百花齐放,我们不但有从80年代顺利跨向90年代的新一代导演:张婉婷(《秋天的童话》)、王家卫(《旺角卡门》)、关锦鹏(《胭脂扣》)、陈嘉上(《小男人周记》)等等,可是,依照香港电影的传统,卖座的片种总有跟风者,而当跟风者众、水准参差的时候,亦即该电影类型走向死亡之路。武侠动作片热潮如是,赌片热潮及后期的古惑仔系列也没有例外。
到了90年代中期,港产片票房连续下挫,西片逐步抬头。《侏罗纪公园》(Jurassic Park)先在93年创下六千万元票房佳绩,1998年的《泰坦尼克号》(Titanic)更以一亿一千万元攀上顶峰,这部映了195天的好莱坞A级大制作还占了“本世纪百部卖座片”中的榜首位置,完全压倒了在80年代威风一时的新艺城作品《最佳拍挡》系列。
另一个令90年代香港电影褪色的原因是盗版问题。80年代录影带市场兴起已经令电影收入大打折扣,到了90年代后期,盗版VCD更为香港电影市道带来了重击。不少电影在午夜场或首映过后便出现盗版,海关和警方又互相推卸责任,后来香港政府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海关逐渐加强扫荡,才使盗版VCD活动略为收敛。
香港电影界曾多次组团访京,与港澳办及电影局商讨创作自由、版权问题等,亦促请中央政府开放市场。1997年回归后,香港特别行政区首长董建华先生首次在《施政报告》中提到香港电影,并拨出一亿港元开发电影科技及接受资助申请,令香港电影人略为安慰,更把2000年的香港电影金像奖搞得有声有色。
可喜的是,香港电影人扬威国际,张曼玉、萧芳芳、王家卫先后在柏林、戛纳等国际影展中获奖,香港电影渐受国际影坛重视。可惜的是,这也导致影圈人才外流,吴宇森、唐季礼、袁和平、林岭东等著名导演纷纷前往好莱坞发展,周润发、成龙及杨紫琼等巨星级演员亦被好莱坞罗致。20世纪90年代的卖座保证是“双周一成”(周润发、周星驰及成龙),
有外流亦有外援加入,香港电影人在亚洲区寻找了不少新面孔,成绩最突出的是在台湾一脱成名的舒淇,在香港成功转型,由脱星变性格演技派,成绩斐然。还有90年代中期之后,香港掀起日本电视剧热潮,连带电影界亦多找了日本演员参与港产片,其中又以女星为主,包括《星月童话》、《东京攻略》和《阿虎》,当然亦少不得成龙电影里插科打诨的一众日本美女。
科幻特技也顺着世界性的大趋势融入香港电影之中,《风云之雄霸天下》与《中华英雄》是其中成功的例子,而动作片《特警新人类》及《紫雨风暴》、《蓝血人》更特别邀请外国特技效果专家设计爆炸场面,令观众叹为观止。
总括来说,20世纪90年代的香港电影虽然较诸于80年代有所失色,但似乎在创作意念及电影制作方面则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些小成本制作的独立电影如《过海隧道》、《天上人间》等亦有公映的机会,加上数码电影的冒起,而剧本创作亦得到应有的重视。相信踏入新纪元,香港电影将会追求更高的质素,并带领整个亚洲区的电影业迈向国际影坛。 然而,我们不得不承认的是相对于20世纪80年代电影公司大洒金钱,演员一天九组戏的好景日子来说,2000年代的香港电影的确危机重重,阴霾满布。还有90年代的奇迹及几个国际知名的名字,周星驰、周润发、成龙等等。
2003年是香港电影业最黑暗的一年。除了经济继续低迷之外,非典型性肺炎(SARS)病毒爆发,使许多戏院空空如也,并令电影制作停顿四个月;该年只共拍摄54部电影。香港的两位著名歌手兼演员张国荣(46岁)和梅艳芳(40岁)的死,对电影业更是雪上加霜。
周星驰独有的“无厘头”喜剧深得民心,他的作品如《逃学威龙》、《唐伯虎点秋香》、《食神》等等都是90年代的喜剧经典。从《喜剧之王》开始,周星驰导演的作品全都是香港电影年度票房冠军。周星驰明显减产,一边休养生息,一边走上幕后之路。
周润发拍了一连串英雄片、动作片,虽偶有票房失利,但基本上还算有观众缘。其进军好莱坞,除拍摄一贯的动作片(如《血仍未冷》) ,还尝试拍如《安娜与国王》。到大陆转型做配角(如《让子弹飞》《大闹天宫》,也只能拍《大上海》这种老本行电影,可惜在香港竟只有500万港元的票房。
至于成龙则大致维持一年一部大制作,票房上依然不俗,但相对于90年代的成绩,2000年后成龙主演电影已不算大卖。可惜在电影风格上难求突破。《十二生肖》在香港更只有800多万港元的票房。
导演方面,“双王”王晶和王家卫可谓双映成趣,一个擅拍商业味道极重的电影,更被揶揄为“屎尿屁”导演;一个专挑大明星合并,产量少、艺术味浓,往往得到国际影展的垂青,两人电影风格回异,但在21世纪的香港电影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另外,新浪潮创将之一杜琪峰颇受瞩目,作品叫好又叫座,愈来愈有个人风格。还有凭《香港制造》打出名堂的陈果亦成功地从独立电影导演变为香港主流电影导演之一。
⑷ 现在的香港电影衰败的主要问题是什么
香港电影的衰落其实不是本身的衰落,而是因为香港电影市场萎糜不振,以及大资本无法引入。在特效横行的大制作时代,没有强有力且充足的资本引入和维系,且薪资方面收入不平衡,导致大量人才外流,场景,布局等等以及海外市场均存在问题,正是因为这些因素积累起来,导致了香港电影的衰落。但是从实质上甚至从大环境上来说,香港电影衰落是必然的,甚至不只是香港电影,而是各个方面。因为现在是大潮流,大数据,大资本的时代,香港单一的市场和和非主流文化特性背景,都注定了它在时代的潮流会渐渐隐退。曾经,亚洲四小龙被津津乐道,如今这种说法早已经退出历史舞台。香港电影想要有出路,必须要依附于大陆庞大的电影市场。大陆电影市场需求的扩张,和运行规模的扩大,再加上群体性的消费水平不断上升,如何迎合大陆观众,才是香港电影人应该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