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如何評價畢贛電影《路邊野餐》
《路邊野餐》發生在導演的故鄉、潮濕神秘的貴州黔東南,按照人物的時間線和電影的故事線其實我能給出兩個版本的情節,不過這里糅在一塊說,抱歉要嚴重劇透了。
主人公陳升是個曾經混過黑社會的鄉鎮醫生。大哥「花和尚」的兒子因為賭債被人砍手並活埋,於是他前去討公道,並且因此坐了幾年牢。出獄前他的妻子也過世了。而花和尚的兒子不斷托夢給父親,讓花和尚燒手錶給他,後來花和尚在鎮遠改做了鍾表匠。陳升小時候被寄養在附近的城市,因此母親覺得對陳升有所虧欠,幫他找了鄉鎮醫生的位置,並在過世前將房子留給了陳升,但陳升還是沒出現在母親的葬禮。房子和送終的摩擦也令他和母親一手養大的弟弟心生齟齬。陳升的弟弟是個單身父親,但對兒子衛衛不怎麼負責,常把他鎖在家中自己出去玩。因為對母親的復雜情緒,陳升常常來看望衛衛。收音機里說,9年前出沒的野人最近又有所活動,衛衛很害怕。誤以為衛衛被賣掉後(實際是花和尚聽說陳升弟弟要賣兒子,就將衛衛接去鎮遠),陳升計劃去鎮遠找他。診所的同事是個老太太,她托陳升將自己的信物帶給住在鎮遠的舊情人,於是陳升帶著一張照片、一盒磁帶(李泰祥和唐曉詩的《告別》)和一件衣服來到了盪麥。
Ⅱ 沒有了心臟卻多活了九年,畢贛成名作《路邊野餐》你覺得怎麼樣
《路邊野餐》在國內的第一次正式點映的時候,感覺驚艷不已,很難想像這是一部由出生於89年的導演拍出的電影,之後又在影院看了數次,沉醉其中。《路邊野餐》是中國導演畢贛的第一部長片,已經在國際電影節上大放異彩,得到國內外電影界的廣泛關注。盡管在製作上還有很多粗糙的地方,但是這樣的電影意象,幾乎是開啟了中國電影的新時代。
於是,中國電影自畢贛開始,個人化體驗的作者電影翻開了新的一頁,為國產電影世界塗抹了新的色彩,開創了新的可能。在商業化和現實主義中間又走出了一條藝術性極強但超越現實的電影類型。畢贛的廣受關注,與他個人化純粹化的創作理念,都將為他之後取得更廣闊的創作空間,更加成熟的做好充分的自我表達提供了充分的條件。我們只需耐心的等著這壇新酒,熟化陳香。
Ⅲ 如何評價畢贛電影《路邊野餐》
《路邊野餐》:晦澀之夢
文/夢里詩書
電影是大眾的藝術,它並不如同一幅畫,可以只是沉浸在自我藝術的精神世界,誠然《路邊野餐》在形式上達到了一定藝術的高度,但情感和劇情的空洞卻很難引發大眾的共鳴,這樣的電影只是將藝術作為了標榜,而卻並沒有考慮大眾才是電影的基石。
《路邊野餐》不同於浮誇只知套路的庸作,來自貴州的苗族導演畢贛,在他的影像世界中能真切感受到一種源於人文的沉澱,在電影美學的造詣上有著較為出色的表達能力,但在這部電影中,這種能力並沒有成為真摯的情感共鳴,反而只是給人一種故弄玄虛之感,這就如同那長達四十二分鍾的長鏡頭,他有著導演費心設計的藝術之處,但即沒能去很好的帶動觀眾情緒,也難有多麼震撼的思想表達,不過只是為人所見導演自已的恃才放曠。
這近乎是一個沒有完整劇情的電影,而你不可能要求大眾像看維納斯雕像一樣,皆能在電影中欣賞這樣一種藝術境界,透過主人公陳升,我們看到了電影所賦加的多條線索,坐牢出獄後的悲情冷暖,但人與人間的關聯是如此的虛無縹緲,諸多夾雜其中的線索卻難以形成一種強有力的渲染,太過空靈碎片化的演繹,既能說電影做到了其期望的如夢似幻,也可以說是一種假以文藝的虛無。
那麼這部作品究竟想表達什麼呢?透過陳升尋找自已的小侄子,受人所託將舊物帶給舊請人,在親情與愛情,現實與夢幻的交織里,電影實則做出的是如何面對「過去與未來」的生活禪悟,但這種表達在影像與情感的斷層中是如此的平乏,甚至讓本厚重的人文氣息亦變的難以感懷,這樣的作品或許為烏煙瘴氣的中國電影帶來了一股清新的柔風,卻無從給人以情感的動容。
電影技藝的所擅,使《路邊野餐》看到了畢贛別具一格的執導功底,但沒有真正歷經歲月滄桑的磨合,畢贛的電影仍舊是不成熟的,他還未有如婁燁、侯孝賢那種飽滿的情感表達,終只是場晦澀之夢。
Ⅳ 大眾對《路邊野餐》的評價是什麼
《路邊野餐》發生在導演的故鄉、潮濕神秘的貴州黔東南,按照人物的時間線和電影的故事線其實我能給出兩個版本的情節,不過這里糅在一塊說,抱歉要嚴重劇透了。主人公陳升是個曾經混過黑社會的鄉鎮醫生。大哥「花和尚」的兒子因為賭債被人砍手並活埋,於是他前去討公道,並且因此坐了幾年牢。出獄前他的妻子也過世了。而花和尚的兒子不斷托夢給父親,讓花和尚燒手錶給他,後來花和尚在鎮遠改做了鍾表匠。陳升小時候被寄養在附近的城市,因此母親覺得對陳升有所虧欠,幫他找了鄉鎮醫生的位置,並在過世前將房子留給了陳升,但陳升還是沒出現在母親的葬禮。房子和送終的摩擦也令他和母親一手養大的弟弟心生齟齬。陳升的弟弟是個單身父親,但對兒子衛衛不怎麼負責,常把他鎖在家中自己出去玩。因為對母親的復雜情緒,陳升常常來看望衛衛。收音機里說,9年前出沒的野人最近又有所活動,衛衛很害怕。誤以為衛衛被賣掉後(實際是花和尚聽說陳升弟弟要賣兒子,就將衛衛接去鎮遠),陳升計劃去鎮遠找他。診所的同事是個老太太,她托陳升將自己的信物帶給住在鎮遠的舊情人,於是陳升帶著一張照片、一盒磁帶(李泰祥和唐曉詩的《告別》)和一件衣服來到了盪麥。
在盪麥,導演開始了那段最為人稱道的四十多分鍾的長鏡頭。陳升坐上一個也叫衛衛的青年的摩托車,前去找老醫生的情人——一個會唱歌的苗人。沒找到人又想趕在天黑前到鎮遠的陳升,搭上了一隻樂隊的順風車,樂隊正要去另一個寨子表演,陳升說自己不會唱歌只聽過兒歌,於是在車上樂隊播了童謠《小茉莉》。在一個路口陳升看到剛剛搭載自己的衛衛站在塑料桶里,頭上倒扣著塑料桶,於是下車幫他取下,原來是其他開摩的的年輕人想搶衛衛手裡的望遠鏡故而捉弄他,衛衛順手將望遠鏡遞給了陳升。陳升幫衛衛修好了不停熄火的摩托車,讓衛衛將自己送到去鎮遠的碼頭,並先跟著衛衛來到臨近的一個寨子。導演對長鏡頭的准確設計和長鏡頭呈現復雜空間結構的優勢在這一段展露無疑,黔西南的村寨不少依山傍水,木質房屋也沿斜坡而建,中間穿插著逶迤盤雜的小道。鏡頭快速從一段長台階下移,剛才緊貼著的摩托車聲也由近而遠由遠而近。等鏡頭來到台階下的另一片空間,衛衛的摩托車剛好開到。鏡頭繼續緊貼著二人,先去吃了碗粉,再去縫補陳升掉了紐扣的衣服。在這一段,畢贛本人還穿著汗衫打了個醬油。
給陳升補衣服的裁縫洋洋是衛衛的心上人,她很快要去凱里做導游,正在勤背導游詞,「凱里位於貴州東南,最高氣溫xxx,最低氣溫xxx」。隔壁理發店的女孩來找洋洋看演出——剛才陳升搭便車的樂隊晚上要在這里演出,陳升換上了老醫生的花襯衫,去找理發店女孩洗頭發。另一邊洋洋一個人沿著台階走到河邊,邊背導游詞邊坐著擺渡船到對岸,買了個花里胡哨的手風車後,衛衛追趕上洋洋但她愛理不理,河對岸隱約傳來樂隊開始演出的聲音,兩人又沿著吊橋走回了對岸。這里理發店的女孩正在幫陳升洗頭,陳升以第三人稱講起了自己和妻子的故事。而觀眾會發現,理發店女孩和前半部分曾經一閃而過的陳升妻子長得一模一樣。陳升、理發店女孩、衛衛和洋洋一起來看演出,樂隊疑似唱了《公路之歌》後(記不清是排練還是演出時唱的),陳升走上前說自己想唱一首歌獻給理發店女孩,於是磕磕絆絆地唱了剛才聽來的《小茉莉》。唱完歌,衛衛告訴陳升得要走了,將剛才做的手風車送給洋洋,而陳升掏出本來要帶給老醫生情人的磁帶,送給理發店女孩。兩人坐著摩托車離開,衛衛告訴陳升,自己在與前去凱里的火車方向相反的貨運列車上用粉筆畫了很多時鍾,兩輛車相遇時,看上去時鍾就在倒轉。衛衛還告訴陳升,最近野人出沒,讓他在手肘上綁兩個木棍,這樣野人撲來時不會猝不及防。直到這時長鏡頭才結束。陳升在鎮遠路邊的鍾表車找到花和尚,花和尚說起衛衛學校的手工課要買紐扣,又讓陳升不用擔心,開學了就把衛衛送回凱里。陳升將一把紐扣扔進花和尚的車里,拿起望遠鏡遠遠看了衛衛一眼,然後離開了。老醫生的情人已經過世,陳升將花襯衣和照片交給苗人的兒子,說磁帶在路上遺失,接著回到了凱里。兩列火車相遇時,陳升看到了倒流的時間。影片最後一幕是一列消失在隧道的火車。影片進行了四五十分鍾,才出現了片頭《路邊野餐》。上述這些情節,大多並未直接出現在片中,而是透過人物對話和回憶拼湊,伏筆非常細密,不少內容我第二次看時才留意。因為畫面中現實與回憶交錯、加上詩歌的運用,所以真實的情節頗有些夢幻感;而發生在盪麥的頗有些魔幻感的情節(遇到叫衛衛的青年、與妻子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與9年前野人的對應),因為一鏡到底的完整脈絡和敘事,反而給人更真實的感覺。
片中陳升的另一重身份設定是「蹩腳詩人」,操著當地方言念出的詩歌旁白,在不少情節和畫面起到間離效果和並帶來超現實感,也與影像內容有些似是而非的對應。印象較深的一處詩歌旁白是,陳升懷疑弟弟把衛衛賣了,去打牌的地方找他,兩人一語不合打起來,這時鏡頭掃過地上的一灘水,影片出現陳升念的詩歌和字幕;鏡頭這攤水掃過,陳升在同一處地方與人起爭執,但從對話中我們知道,這是9年前陳升找砍掉花和尚兒子手臂的人算賬。前半部分的時間切換全在不經意間,但導演依然通過詩歌、對話、甚至影片色調留下一些提示。又比如陳升昔日兄弟將他從看守所接出來的畫面,印象中色調比之前偏暗黃。如果想要捕捉全部的情節,第一遍看《路邊野餐》會非常吃力,因為觀影前半段對情節沒什麼頭緒,漸漸意識到故事梗概時又會錯過一些伏筆。比如上文提到的,陳升搭樂隊順風車遇到青年衛衛,衛衛順手遞給他一副望遠鏡,後文陳升看小衛衛時用的正是望遠鏡;又如陳升扔給花和尚的紐扣,正是在洋洋處縫補後剩下的;又如陳升洗頭時,習慣性背著的手(監獄待太久留下的習慣);又如青年衛衛提到自己在貨車上畫時鍾,火車開過時不留意看很容易錯過,而時間倒流的畫面電影前半部分還出現過一次,那是小衛衛在自家牆壁上畫的時鍾,時鍾中心有一顆釘子,投射在牆壁上的指針實際是釘子的倒影,所以它的移動方向也是反的;又比如理解陳升對理發店女孩的一見鍾情,需要記得電影前半部分一閃而過的畫面中的他的妻子的相貌。但對情節的一知半解某程度上並不影響觀影。《路邊野餐》兼有聰明與笨拙的氣質,這種聰明指的是精巧的結構設計,包括種種伏筆、對應、信息量豐富又運用從容的長鏡頭(喜歡長鏡頭對幾個空間的同時收納,比如跟著洋洋渡河的時候我能隱約知道樂隊在調音、陳升在洗頭、寨子里的一切都照著自己的方式有條不紊地推進著),而這種笨拙則是人的情感本能。洋洋渡河時背導演詞卡殼,衛衛在河的另一邊故意大聲念出,洋洋帶著竊竊的歡喜勉強自己不去聽,上岸買手風車又賭氣走開這類小兒女情態是很迷人微妙的;陳升對侄兒衛衛、對妻子(體現在理發店女孩)、包括對母親的情感,是尤其屬於一個中年男性的無所適從與笨拙熱烈。野人傳說的時態變化(9年前,最近)所指向的時間穿越,和夢境般的體驗(親人以改頭換面的方式出現),進一步化解了直接面對情感的尷尬,也更符合寫詩的鄉下醫生這樣看似粗糙實則內心細膩的人設。正如導演說過的一句話,「電影是假的,情感是真的。」
Ⅳ 電影《路邊野餐》到底好不好看
提前說一下,《路邊野餐》是好電影,但不是大眾口味的電影。
很正常,就好比前幾個月上映的《我不是王毛》,其實導演用的敘事和電影語言比《路邊野餐》更加通俗易懂,其實影片已經不錯,但終究還是拿不到好票房。
《路邊野餐》也一樣,即使它拿了再多的獎,也免不了底票房的命運。一者,它是一部太像電影的電影,完全是一部用正規的電影語言砌成的影片,如同教科書一樣。二者,導演還沒有達到姜文李安侯孝賢那樣,即使大部分受眾看不懂《聶隱娘》《一步之遙》《一代宗師》,但還是有人會進入電影院買賬,這就是名導和大師帶來的效應。
而《路邊野餐》太過正規、傳統、文藝,甚至好多觀眾出了電影院,討論的是:導演叫畢什麼干?哪個干?
所以《路邊野餐》用什麼去吸引觀眾呢?
小的時候我的作文寫的特別好(原諒越長大越懶越不會寫了),總覺得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寫作大師。那時候有個語文老師特別看中我,總是給我的作文高分,並且在整個年段當做範文傳閱,也拿了好多獎,縣里市裡省里。但其實那時我寫的作文,現在看起來其實都是為了應試而寫的作文,運用大量的排比句、反問句,以及大量華麗的詞藻堆砌,看起來就像特別有功底的大師一樣。
但其實這樣的作文只適合剛學習寫作的人去模仿,畢竟要學一樣技能必須先打好基礎,所以先學習正規軍的作文,如果剛開始就去看郭敬明和韓寒的文章,那就完了,地基都打不好,磚都砌不穩開始粉刷,怎麼能搭好建築?
畢贛的《路邊野餐》就像是一篇非常值得當教科範文的作文,想學電影,或者懂一點電影語言的人,非常適合把它當做學習的標榜。電影里運用了非常多的電影語言技巧,包括怎樣轉場,怎麼調度,怎麼運用光線表達意圖,怎樣運用長鏡頭等等,如果拍過電影或者微電影的人,《路邊野餐》里的好多場,都非常值得去和導演畢贛請教一番,因為我們在拍攝中常常也會遇到類似的困難和問題。
《路邊野餐》的精彩之處是40分鍾的長鏡頭?還是電影如夢如醒的表達方式?其實也說不準。長鏡頭的確有讓人憋尿的效果,但技術失誤和瑕疵太多了,為了長鏡頭而長鏡頭,為了追求這種效果而暴露過多的失誤,我覺得這不能拿經費和資金當理由,如果是小成本,那是不是考慮用其他方式來表達電影的意圖?非得長鏡頭嗎?
畢贛導演說他想追求追原始的電影語言,但電影發展到如今,蒙太奇已經是最基本的電影手法了,如果說非得追求原始,那是不是得一鏡到底的拍攝一部兩小時的電影更加原始?
很難鑒定什麼是純正的電影,我想不然就讓觀眾買賬,不然就達到藝術水平,二者其一就是好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