❶ 小說改編電影有哪幾種方法
1、集中敘事法
編劇保留小說中大部分敘事元素,將這些元素分別集中在電影劇本的開場、中間或者結尾處,將新創作的元素添加到電影其他地方。
2、分散敘事法
編劇保留小說中的大部分元素,將新創作的元素,或者對小說的擴展,交織進已經存在的元素中。
3、出發點敘事法
編劇削減掉小說中的大部分敘事元素,保留情節的前提、人物名字,或者只是標題,以這些元素作為出發點,拓展為一個新故事。此類電影需要編劇和導演對小說重新解讀,創作人物動作動機,構建合理的故事邏輯。
(1)如何將故事改編成電影擴展閱讀:
無論哪一類小說都需要編劇採用改編策略使文字適應銀幕。長篇小說往往要被壓縮、合並或者節選敘事元素,導致電影與小說的敘事重點有所差異。
中篇小說的故事與電影平均時長需要的故事量相當,但是中篇小說的改編很難體現編劇的思想。相比之下,短篇小說的優勢盡顯出來,短篇小說語言簡潔,情節單一,為電影敘事提供了故事框架,又留給編劇發揮想像力擴充的空間。
❷ 影視改編是一個什麼概念
影視改編是將其他文學體裁的作品,如小說、戲劇、敘事詩等,根據其主要的人物形象、故事情節和思想內容,充分運用電影的表現手段,經過再創造,使之成為適合於拍攝的文學劇本。
改編既是把一種文學體裁的作品轉換為電影文學劇本,就必然對原作有所增刪與改動。而改動的幅度、情節各異,大致上可分為3種類型:
一是基本上忠實於原著,如影片《祝福》、《青春之歌》等。
二是接近於原著,即原著的主題思想不變,主要人物和事件基本保留,如《駱駝祥子》、《復活》等。
三是改動較大,如根據P。梅里美同名小說改編的影片《塔曼果》,對原作的主題與人物的精神面貌作了相應的改變。改編歷來是電影劇本的一個重要來源,既佔有相當的比例,也不乏膾炙人口的佳作。有的名著已先後改編過多次,如V。雨果的《悲慘世界》等。
影視是獨特的語言系統
從創作實踐方面來看,眾多優秀的甚至經典的影視改編作品並不符合原著,甚至存在很大出入;從理論上說,許多影視行業工作者認為,影視改編作品根本無法做到與原著嚴絲合縫,也沒必要對原著絕對依從。
就拿電影和文學作品來說,導演張榮華認為,雖然二者都有敘事性,電影從文學那裡學習借鑒了很多優點和經驗,但它們更有著本質區別。
「電影與文學有著不同的語言系統,文學作品建立在文字基礎上,讀者通過文字在自己的頭腦中建立起關於故事、人物的脈絡和形象,想像空間很大。
而電影是視聽藝術,使用的是與文字完全不同的技術手段,其畫面、聲音等是被創作者製造出來的、具有唯一性的,視聽語言更加立體化也更加具象化,留給觀眾想像的空間也相對較小,觀眾對影視作品的接受,是比文學更加被動的。」張榮華說,電影與文學有著各自不同的邏輯,用電影改編文學,就好像用漢語翻譯希臘語,能表達出大概意思,但不可能分毫不差、一一對應。
「況且,原著的篇幅可能與一部電影或一部電視劇的理想容量相差甚遠,影視創作者必須學會增刪、取捨。」張榮華說。
❸ 把小說改成電影劇本之後不同之處例如某小說改成劇本之後謝謝~
把一部小說、一本書、一出舞台劇或一篇文章改編成電
影劇本跟創作獨創的電影劇本是一樣的。「進行改編」
(to adapt)意味著從一種媒介改變成另一種媒介。改編
(adaption)的定義是:「通過變化或調整使之更合宜或適
應的一種能力」——也就是把某些事情加以變更從而在結構、
功能和形式上造成變化,以便調整得更恰當。
換句話說,小說就是小說,舞台劇就是舞台劇,電影劇
本就是電影劇本。把一本書改編成電影劇本,意味著把這一
個(書)改變成為另一個(電影劇本),而不是把這一個疊
加在另一個之上。它不是拍成電影的小說,或者拍成電影的
舞台劇。它們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形式。一個是蘋果,另一個
是桔子。
當你把一部小說、一出舞台劇、一篇文章,甚至於一首
歌曲改編成電影劇本時,你是在把一種形式改變為另一種形
式。你是根據它原來的素材來寫一個電影劇本。
然而從實質上講,你還是在創作一個獨創的電影劇本,
因而你必須以獨創的方式來探討它。
一部小說通常涉及的是一個人的內在生活,是在戲劇性
動作的思想景象中發生的人物的思想、感情、情緒與回憶。
在小說中,你可以用一句話、一個段落,一頁稿紙,或一個
章節,來描寫人物的內心對白、思想、感情和印象等等。小
說時常發生在人物的腦海內。
另一方面,一出舞台劇是在舞檯面的規定范圍之內用對
話把思想、感情和事件描繪出來。戲劇涉及的是戲劇性行動
的語言(language)。
電影劇本涉及的是外部情境(externals),是具體的
細節——一隻鍾的滴嗒聲,一個小孩在空曠的街道上游戲,
一輛汽車拐過街角等。電影劇本是一個用畫面來講述的故
事,它發生在戲劇結構的來龍去脈之中。
曾經導演過《筋疲力盡》(Breathless)、《周末》
(Weekend)和《隨心所欲》(Vivre sa Vie)等片的富於
創新精神的法國電影導演讓━呂克·戈達爾(Jean-Luc G-
odard)說過,電影正在發展自己的語言,所以我們要學習
如何去讀解畫面。
改編的劇本應該看作是獨創的電影劇本。它只不過是以
小說、書籍、舞台劇、文章或歌曲為起點。這些都是材料
來源,是起點。僅此而已。
當你改編一部小說時,你沒有必要把自己僅限於忠實於
原素材的地步。
《總統班底》就是個好例子。它是由威廉·戈爾德曼根
據伯恩斯坦與武德沃得所寫的書(順便提醒一句,是關於水
門事件的)改編的,這里就需要立即作出若干個劇作上的選
擇。在舍伍德·歐克斯實驗學院的一次采訪之中,戈爾德曼
說,這是一個很困難的改編。「我必須用一種簡單的方式來
處理這個非常復雜的素材,但又不能顯得頭腦簡單。我必須
從沒有故事的素材中編出個故事來。要編出一個合情合理的
故事,總是一個問題。
「舉例說,電影是在原書的一半之處結束的。我們決定
就在哈德曼犯錯誤的地方結束。而不是去表現武德沃得和伯
恩斯坦怎樣獲得全勝。觀眾已經知道他們證實自己是正確的
了,並且名利雙收,成了新聞界的寵兒。試圖以這樣的高調
來結束影片,那會是個錯誤。所以我們決定在這里結束:在
哈德曼犯錯誤的地方,也就是原書一半多一點兒的地方結束
影片。對電影劇本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確定結構。我必須
確信,我們找到了我們一直要尋找的東西。如果觀眾被弄得
稀里糊塗,那我們就會失去他們。」
戈爾德曼以闖入水門大樓那個緊張而充滿懸念的段落為
開端。然後,當那些人被捕後,在預審法庭上介紹了武德沃
得(羅伯特·雷德福飾)。他在法庭上看到了那位高級律師,
於是開始懷疑,然後介入其中。當伯恩斯坦(達斯汀·霍夫
曼飾)參加進來處理這件事時(這是情節點I),他們成功
地揭開了這一秘密與陰謀的來龍去脈,從而導致了美國總統
的下台。
原始素材是材料的來源。怎樣把它形成電影劇本,那就
全靠你自己啦。你可以加上一些人物、場景、事變和事件等。
但不要把小說硬抄到電影劇本中去,要把它變成視覺上的,
由畫面講述出來的故事。
戈爾德曼在《馬拉松人》(Marathon Man)中就是這樣
做的。他改編了自己的小說:「人們問我是不是先寫成電影
劇本的。我告訴他們,不是的。根本不是!是小說在先。它
被買下來拍電影,純屬巧合。
「《馬拉松人》是一部很復雜的電影劇本。這部小說是
一部內心的小說,大多數動作會發生在這個小夥子的頭腦里
面。在原書中和影片中,唯一一個直接表現的場面,就是奧
列佛在鑽石區的那個場面。這是一場外景戲。我不需要改動
多大,因為它本來就表現得很好。在書中它很奏效,在電影
劇本中也很奏效,在影片中它也同樣很奏效。」
當你把一部小說改編成電影劇本時,你沒有必要把自己
局限於忠實於原素材的地步。前不久我把一部小說改編成電
影劇本。我不得不從點點滴滴開始。這是一部災難小說,寫
的是一位氣象學家發現一個新的冰河時期即將來臨,當然,
沒有人相信他。當氣候開始變化時,已經太晚了。新的冰河
時期開始了。這位氣象學家和其他一批科學家被派往冰島去
考察冰川,但是船被冰封。小說以主人公被凍死為結尾。
這就是這本書。一部長達六百五十頁的災難小說。這是
夠誘人的。
我決定保留這位主人公。但是,為了追求更多的戲劇價
值,我要把他擺在一個感情的沖突之中。所以我讓他成為一
個在政治問題上直言不諱的教授,人們正在考慮授予他美國
紐約大學的一個終身職位。他的關於冰河時期即將臨近的
「不負責任」的聲明,可能要危及他的任職。
然後,我需要構思故事該怎麼辦。我需要把結尾改成一
個「高調的」或者正面的結尾。我要讓他們都活下來,而不
是凍死在冰天雪地之中。我開始明白,我需要個令人激動的
開端。我通讀了全書,在第278頁上,我看到主人公在冰島
測量冰川的運動。我決定從這里開始——就在這廣闊無垠的
冰原上。這是一個視覺因素。當他們深深下降到冰川的心臟
時,發生了地震,引起了雪崩。他們總算死裡逃生。這是一
個強烈的視覺段落,它十分恰當地建置了整個故事。
當教授返回紐約,把他的發現交給上級時,他們不相信
他。那年發生的第一場暴風雪,一個警告,成為第一幕結尾
的情節點。這場暴風雪發生在萬聖節(我的主意),因為這
時有可能下雪,並且是一個很好的視覺段落。
這是未來事情的模樣。
第二幕是另一個問題。我把大部分動作歸成三個主要段
落:一、主人公組織了一個世界范圍的科學家聯絡網來試圖
解決這一問題;二、紐約城市開始冰凍;三、人們終於接受
了事實,並且試圖制定出一個計劃。我從書中挑了一些事件,
把這幾場戲串在一起。我知道我必須避免重彈那些災難片的
陳詞濫調,因為當時災難片已經沒有市場了。正如前面提到
的那樣,原書的結尾不適用,必須改變一下。我就以一個未
來的倖存者的故事作為結尾。
我把動作改成這樣,當科學家的船被冰封之後(第二幕
結尾的情節點Ⅱ),我讓主人公和他的科學家女友,以及另
外七個人離船而去,嘗試著去適應冰天雪地的生活條件,就
象愛斯基摩人近千年來所做的那樣。
所以第三幕是全新的。這九個人組成一個旅行集體,一
路上狩獵馴鹿,並拋棄了二十世紀的殘余。我以這個氣象學
家的女友生了一個孩子來結束這個電影劇本。
這個劇本很有效用。
當你把一部小說改編成電影劇本時,它必須是一個視覺
的經驗。這才是電影劇作家的工作。你僅僅需要忠實於原素
材的整體性就可以了。
當然也有例外。也許最獨特的例外就是約翰·休斯頓為
《馬爾他之鷹》(The Maltese Falcon)寫的劇本。當時休
斯頓剛剛根據W·R·伯納特(W.R.Burnett)的書改寫成了
一個電影劇本《峻嶺》(High Sierra)(由漢弗萊·鮑嘉
Humphrey Bogart和伊達·露彼諾Ida Lupino主演)。這部
影片非常成功。於是休斯頓得到機會編寫和導演自己的第一
部作品。他決定把達什埃爾·漢麥特(Dashiel Hammett)
的小說《馬爾他之鷹》重新拍成電影。這個薩姆·斯佩得
(Sam Spade)的偵探故事曾兩次由華納兄弟公司拍攝成影
片:一次在1931年拍成喜劇片,由理卡多·柯蒂茨(Ric-
ardo Cortez)與比博·丹尼爾斯(Bebe Daniels)主演。
另一次在1936年,以《撒旦遇到一位太太》為名(Satan
Met a Lady),由華倫·威廉(Warren William)和比蒂·
戴維斯(Bette Davis)主演。這兩部影片全失敗了。
休斯頓很喜歡這本書的味道。他認為可以在銀幕上很完
整地把這個故事展現出來,把它拍成—部具有漢麥特風格的
硬漢子的偵探故事片。就在他臨去休假之前,他把這本書交
給了他的秘書,讓她通讀全書,然後把文學的敘述改成電影
劇本的分鏡頭形式,把各個場面標出內景或外景,說明基本
動作並引用原書的對話做對白。然後,他就到墨西哥去了。
當他走後,這個電影劇本輾轉到了傑克·L·華納手中。
「我喜歡它,你們正抓到了這本書的妙處,」他對這位大吃
一驚的劇作者兼導演說道:「開拍!就照這個樣子!我祝願
它成功!」
休斯頓言聽計從。結果,影片成為美國電影的經典之作!
威廉·戈爾德曼在談到他寫《賣花生的卡西迪和跳太陽
舞的小夥子》所遇到的種種困難時說:「首先對西部地區的
調查工作就是索然無味的,因為大部分材料不準確。那些寫
西部故事的作家們搞的都是沒完沒了的神話,這本身就是虛
假的。很難去弄清真相。」
戈爾德曼花了整整八年時間去調查這個賣花生的卡西迪。
他偶然找到「一本或幾篇,或者是一段關於卡西迪的資料,
但是沒有一點關於跳太陽舞的小夥子的材料:在他同卡西迪
去南美之前,他僅是個無名小卒。」
戈爾德曼發現為了使卡西迪和小夥子離開這個國家逃到
南美,必須歪曲歷史。這兩個法外人是這類人中的最後兩個。
時代變了,這兩個西部的法外人再不能幹那些自從南北戰爭
結束後他們一直乾的事情了。
「在這部影片中,」戈爾德曼說,「賣花生的卡西迪和
跳太陽舞的小夥子搶劫了幾次火車。而後官方組織了一個大
型民團對他們緊追不舍。當他們發現無法擺脫民團的追擊時,
他們跳下了懸崖,然後到南美去謀生。但在實際生活中,當
賣花生的卡西迪得知大型民團的消息之後,他就走了,徑直
走了!他知道全完了,他斗不過他們……
「我認為我應該證明我的主人公為什麼要離開這里逃跑,
所以我盡量把這大型民團寫成是毫不寬容的,這樣就使得觀
眾們為他們逃脫羅網而鼓掌喝彩。
「這部影片的絕大部分是編造出來的。我採用了個別史
實,他們的確劫過兩次火車,他們的確搞了不少炸葯把車
廂炸得粉碎,而每次武德科克這個人都在車上;他們的確去
過紐約,他們也去了南美,最後他們的確在玻利維亞的槍
戰中身亡。此外,是一些一鱗半爪的材料,故事全是拼湊的。」
T·S·艾略特①有句名言:「歷史不過是編造的通道。」
如果你要寫一個歷史的電影劇本,對有關的人物不應追求准
確無誤,只求歷史事件及其結果准確就行了。
如果你必須增添新的場面,做就是了。如果需要的話可
以加進幾個事件,使得故事更加個性化,只要它們能導致准
確的歷史結果就行。法國電影創作者阿培爾·岡斯(Abel
Gance)②拍攝的《拿破崙》(Napoleon),就是一個利用
歷史作為跳板的傑出範例。這部影片原來拍攝於1927年,最
近由科溫·布朗羅(Kevin Brownlow)挖掘出來,並由弗朗
西斯·福特·科波拉發行公映。影片追述了拿破崙的早期生
涯,(岡斯在小孩打雪仗之中,便把孩提時代的拿破崙的軍
事才能戲劇化地表現了出來。記住,動作即是人物!)然後,
影片跳到1789年,展現了法蘭西革命的六年,並以拿破崙被
任命為法國陸軍統帥為結尾。影片的結尾是一個精彩的三面
銀幕的段落場面(三塊銀幕同時放映),表現拿破崙率領法
國軍隊進軍義大利。
但是,對待歷史不能太隨便了。
在最近一個歐洲的電戲劇本創作班上,一名法國學生寫
了一個關於拿破崙從滑鐵盧到聖·赫倫納島的電影劇本。他
把這個故事寫成一個浪漫的武俠電影,其中充滿了不準確的
史實和純屬虛構的事件。他沒有為這個故事進行充分的准備
或調查研究,因此劇本除了當做一個反面的寫作樣板之外,
別無它用。
把一出舞台劇改編成電影劇本也應該以同樣的方式來對
待。雖然你涉及的是不同的形式,但遵循的是同樣的原則。
一出戲是通過對話來表現的,它涉及的是戲劇性動作的
語言。劇中人物講述著他們的感覺,喋喋不休議論著他們的
記憶、情緒和事件。表演區、地點、背景永遠局限在舞台框
之內。
在莎士比亞的戲劇生涯中也曾有過一段時間,他詛咒這
個舞台的限制,把它稱之為:「沒有價值的絞架」和「木頭
的零!」而且懇請觀眾諸君「以自己的頭腦來彌補表演的不
足。」他知道在這個舞台上是無法表現在碧空之下英格蘭連
綿起伏的曠野上兩支對壘的軍隊,這一壯觀宏偉的場面。只
是在他完成了《哈姆萊特》之後,他才超越了舞台的限制,
創造了偉大的舞台藝術。
當你把一出戲改編成一個電影劇本時,你應該把戲中所
提到的或講出來的事件加以視覺化。戲劇涉及的是語言和戲
劇性的對白。在田納西·威廉斯(Tennesee Williams)③的
《慾望號街車》(A Streetcar Named Desire)或《熱屋頂
上的貓》(A Cat on a Hot Tin Roof),阿瑟·密勒(Art-
hur Miller)的《推銷員之死》(Death of a Salesman)
或者是尤金·奧涅爾(Eugene O'Neill)④的《直至深夜的
漫長旅程》(Long Day's Journey into Night)中,動作全
部發生在舞台上,在布景之中,演員在議論自己,或者相互
對話。你可以隨便拿來一個劇本看看,無論是薩姆·沙帕德
(Sam Shepard)的現代戲劇如《飢餓階級的咒罵》(Curse
of the Starving Class),還是艾德華·阿爾比(Edward
Albee)的《誰害怕弗傑尼亞·伍爾夫》(Who's Afraid of
Virginia Woolf)全是一樣。
因為一出戲的動作是說出來的,所以你必須加以擴展,
賦予它以視覺的幅度。你應該為劇中僅僅在對話中提到的事
情增加一些場面與對話,把它們加以安排和設計,從而使它
們能引向原舞台劇的主要場景上。要從對話之中找到把動作
視覺化的方法。
澳大利亞的影片《馴馬手莫蘭特》(Breaker Morant)
是個好例子。原劇作者為肯尼恩·羅斯(Kenneth Ross)
(他還寫過《豺狼的日子》(Day of the Jackal),後來
由澳大利亞電影創作者和魯斯·貝瑞斯福特(Bruce Bere-
sford)改編並導演成影片。這部影片是關於布爾戰爭
(Boer War)(1900年)中,一名澳大利亞軍官由於以一種
「非正統的和不文明的方式」(游擊戰爭)殺死敵人而被控、
受審,最後被處死的故事。他成了政治斗爭的受害者,戰爭
賭博中的抵押品,本世紀初英國殖民主義制度的一位澳大利
亞犧牲品。原舞台劇是發生在法庭上,但是影片則把動作擴
展開來,它不僅增加了戰斗場面的閃回鏡頭,而且加進了表
現這位士兵個人生活的場面。結果使它成為了一部震撼人心
的、發人深省的影片。
這出舞台劇和影片各自獨具一格,這當然要歸功於戲劇
作家和電影創作者。
主要表現人——無論是活人還是死人——的電影劇本,
即傳記體式的劇本,必須有所取捨和集中,從而使它富有效
果。以卡爾·福曼(Cail Forman)編劇的《青年的溫斯頓》
(Young Winston)為例,它只涉及了溫斯頓·丘吉爾在當選
為首相之前的生活的幾個插曲和事件。
你的人物的生活僅僅是你寫作的開始。要有選擇。只要
從主人公生活中挑選出幾個事件或事情,然後把它們構成一
條戲劇性故事線。湯姆·理克曼(Tom Rickman)的《煤礦工
的女兒》(Coal Miner's Daughter),羅伯特·波爾特(R-
obert Bolt)的《阿拉伯的勞倫斯》(Lawrence of Arabia)
以及奧遜·威爾斯和赫爾曼·曼凱維奇的《公民凱恩》(根據
威廉·魯道夫·赫斯特的生涯鬆散地改編而成)都是把主人公
生活的幾個事件加以戲劇性安排而構成的很好範例。
你怎樣處理你的對象的生活,這決定了基本的故事線;沒
有一條故事線,就沒有故事;而沒有故事,你也就寫不成電影
劇本!
前不久,我的一個學生獲得了把一家重要的大城市報紙的
第一位女主編的生活拍成電影的創作權。我的學生試圖把一切
事情都寫進故事之內;早期生涯,「因為它們非常有意思」;
她的婚姻和生兒育女,『因為她具有不尋常的處世態度」;她
報道過幾個重要新聞的那個早期的記者生活。「因為它們實在
令人興奮」,以及獲得主編職務以及其他幾個故事,「因為這
是她成名的原因」。
我勸她集中寫這個女人生活中的幾個事件,但是她被自己
的對象牢牢地纏住了,以至於無法客觀地來看問題。於是我讓
她做一個練習。我讓她用幾頁紙寫出她的故事線。她寫了足足
二十六頁稿紙給我,而且只寫了這個人物一生的一半!她根本
沒寫出個故事來,只寫了個記事,而且枯燥無味。我告訴她這
樣寫不行,建議她集中在這個人物的主編生涯中的一、兩個故
事上。一個星期後,她來對我說,她無法決定哪件事情值得寫。
這種遲疑不決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感到沮喪而壓抑,最後喪
失了信心不想寫這個劇本了。一天,她哭著來找我。我鼓勵她
重新研究那些素材,找出這個女人生活中最有興趣的三件事情,
(寫作,請記住,就是挑選與選擇),如果需
要的話,找那個女人談談,問問她自己認為她的生活和事業中
哪些方面最有意思。她這樣做了,並終於以主人公所報道的那
個新聞故事,也就是使她成為第一位女主編的那個新聞故事為
基礎來構成一條故事線。這條故事線成為這個電影劇本的「鉤
子」或基礎。
你只能用一百二十頁稿紙來講故事。要精心地挑選那些事
件,從而使它們能通過最好的視覺能力與戲劇性成分來描繪你
的故事,使它們趣味盎然。電影劇本必須以你故事的戲劇性要
求為基礎。原始素材畢竟只是原始素材。它只是個起點,
而不是終點。
新聞記者似乎很難學到這一點。當他們以一篇報道為基礎
寫電影劇本時,常常感到困難。我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
在一部影片中結構戲劇性故事線的方法,恰好與在新聞報道的
結構法截然相反。
一個新聞記者以收集事實和情報為業,他靠研究書本或采
訪有關人員來完成自己的任務。他們一旦掌握了全部事實,就
可以設想出故事來。一個新聞記者收集的素材越多,信息也就
越多;這樣他就可以使用一些,或全部都用,或乾脆不用。他
一旦收集到事實材料後,就開始尋找故事的「鉤子」或「角
度」,然後僅僅使用其中那些最有趣的、最有說服力的事實來
寫他的故事。
這就是好的新聞報道。
但是寫電影劇本正好與之相反。你帶著一種想法,一個主
題,一個動作與人物,來寫電影劇本;然後編織一個能使之戲
劇化的故事線。一旦你有了這個基礎故事線——如三個傢伙搶
劫蔡斯·曼哈頓銀行——你就可以把它加以擴展;進行調查,
創造人物,寫人物傳記,需要的話,訪問一些人,收集所缺的
那些能對故事有用的事實和情報。如果故事還缺什麼東西,那
就撰寫出來。
在電影劇本中,事實支承著故事;你甚至可以說,它們創
造了這個故事。
在電影劇本寫作中,你是從一般到特殊,你先找出這個故
事,然後收集事實。在新聞報道寫作中,你是從特殊到一般;
你先收集事實,然後再找出故事。
有一位著名的新聞記者,他根據自己發表在一家全國性雜
志上的一篇有爭議的文章來改編一個電影劇本。盡管他掌握了
全部事實,但是他仍然感到很難擺脫開文章,很難把一個好的
電影劇本所需要的那些因素加以戲劇化。在尋找合適的事實和
細節方面,他束手無策了。寫到三十頁就不知道如何寫下去了。
他陷入困境,驚恐失措,然後把這個本來能成為一個好的電影
劇本的東西束之高閣了。
他不能做到文章是文章,電影劇本是電影劇本。他想要忠實
於原素材,但是這行不通。
很多人想根據雜志或報紙上的一篇文章來編寫一個電影劇本
或電視劇本。如果你想把一篇文章改編成電影劇本的話,你就必
須從電影劇作家的角度去處理它。這個故事是說什麼的?誰是主
要人物?結尾怎樣?是這樣一個故事:一位男子因被指控犯謀殺
罪而被捕、受審、後來又宣告他無罪,直到公審後才發現他是真
正有罪的?還是這樣一個故事:一個年輕人設計,製作賽車,並
參加競賽,最後成為冠軍?還是關於一個醫生發現了治療糖尿病
的方法?還是關於亂倫的事?寫的是誰?講的是什麼?當你回
答這些問題時,你可以把它們安排在戲劇性結構之中。
當你把一篇文章或新聞報道改編成一個電影劇本或電視劇本
時 你會碰到許多法律問題。首先,你應當獲准寫這個劇本,這
意味著,你應從有關人員那裡得到改編權,要和作者談判,也許
還要和報社、雜志社協商。大多數人是願意你把他們的故事搬上
銀幕或電視的。如果你認真的話,還需要咨詢專門辦理這類事務
的法律顧問或者文學經紀人。
但無論如何,別被法律事務糾纏過多。如果你不想現在就辦,
那就別辦。先寫出個初稿或梗概。素材中有一些東西吸引了你,
是些什麼呢?要探索一下。你可以決定根據這篇文章或故事寫個
草稿,然後看看結果如何。如果不錯,你再把它給一些有關人員
看一看。如果你不這樣做的話,你永遠不會知道結果如何。以
上就是你應該做的一切事情。
以上我們討論了把小說、舞台劇或者文章改編成電影劇本的
問題,但是我們依然要提出這樣一個問題:什麼是最好的改編藝
術?
回答:不要絕對忠實於原著。一本書是一本書,一出戲是
一出戲,一篇文章是一篇文章,一個電影劇本是一個電影劇本。
改編的電影劇本就是獨創的電影劇本。它們是截然不同的形式。
正如蘋果不同於桔子一樣!
練習:
隨便翻開一本小說,讀幾頁。注意一下,敘事動作是如何描
寫的。它是發生在小說主人公的腦海之中?是通過對話講述出來
的?描寫部分怎樣?再拿出一個戲劇劇本,也讀幾頁。注意一下
人物是如何談論他們自己或者劇本的動作。然後讀幾頁電影劇本
(隨便找本書中的電影劇本片斷即可),看看電影劇本是如何處
理外部細節和事件的,主要人物看見什麼。
---------------------------
① T·S·艾略特:(T.S.Eliot)美國現代詩人,與龐德並
駕齊驅被稱為美國現代詩歌鼻祖。
② 阿培爾·岡斯(Abel Gance)法國著名電影藝術家,詩
人及哲學家。
③ 田納西·威廉斯(Tennesee Williams)美國現代著名劇
作家。
④ 阿瑟·密勒(Arthur Miller)美國當代戲劇家。尤金·
奧涅爾(Eugene O'neill)美國當代戲劇家,被視為美國
當代戲劇之父。
❹ 電視節目怎樣改編成電影劇本求解
要想改編劇本,首先要弄清楚劇本是什麼,有什麼樣的結構。劇本有故事劇本和分鏡頭劇本、演員劇本,故事劇本與小說類似,是完整的一個故事,分鏡頭劇本則是根據故事情節安排鏡頭拍攝內容、故事內要求的時間 等。演員劇本就是有台詞的演員用的。通常是主配角用,群眾演員一般是沒有台詞本的。
改編一個節目就要先寫故事,有了故事且情節也能吸引人,則根據電影的特點改編為劇本,然後組建拍攝團隊、尋找投資、辦理許可證、找好發行渠道等等,就可以正式開拍了。拍完再根據故事情節等做好剪輯、配樂、音效等後期製作,最後由發行機構發行。
香港的電影在開頭經常會有Story字樣,這個就是提出故事大綱的人,而香港電影經常是有個故事大綱就能夠拍攝電影,雖然有粗製濫造的,但是也有精品,比如王家衛的2046,也是只有一個故事大綱,在拍攝的時候現填台詞和具體情節。所以有個好的故事,就是一部電影拍攝的好的開始。
❺ 逃獄風雲:如何將真實事件改編成電影
《逃獄風雲幕後製作揭秘》
這部電影以真實事件為靈感,講述了一段逃獄與社會不公的故事。主人公池江憲原型,因盜竊被判17年刑,其中保護監護制度的殘酷揭示了當時社會的不公。全斗煥政權時期,池江憲的弟弟侵吞巨款只判七年,這與池江憲的遭遇形成鮮明對比,讓他深感司法的不公,萌生了逃獄的決心。
1988年,池江憲等12人在逃獄過程中,展現了人性的一面。他們雖然犯下罪行,但在逃亡期間對人質表現出禮貌,甚至請居民喝酒,贏得了好感。最終,事件發展至「Holiday事件」,池江憲在直播中喊出「有錢無罪,無錢有罪」,表達了對社會不平等的控訴。
影片的製作團隊,如Hyunjin電影公司的李純烈,冒著風險,花了兩年時間收集資料,采訪了32名證人,以真實事件為藍本,創作出豐滿的劇情。導演梁允浩,以其獨特的災難片《烈火焚城》和拳擊手電筒影《風鬥士》聞名,與編劇金熙才合作,將社會底層的吶喊通過電影傳達出來。
演員李成宰以精湛演技詮釋池江赫,為角色減重20斤,成功塑造出角色的轉變。而飾演警察的崔民秀,也通過減重和形象改變,呈現了一個盲目的、殘忍的警官形象。盡管在拍攝過程中遭遇車禍,他仍堅持回歸片場,展現出了敬業精神。
這部電影以現實為骨,戲劇為肉,揭示了權力與貧窮、有權與無權之間的沖突,是一部探討社會問題的深刻作品。盡管製作過程充滿挑戰,但正是這種勇氣和對故事的執著,使《逃獄風雲》成為了一部值得一看的電影。
《逃獄風雲》是韓國一部以真實故事為題材的電影,故事講述被判7年徒刑、10年保護監護(徒刑結束後繼續在監護所關押的制度),正在服刑的犯人池江赫(李成宰)和犯人們逃出了護送車,奔向了外面的世界。
❻ 將舞台劇改編成電影,有哪些難點需要解決
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藝術形式,其實已經類似於把小說改編成電影了。
那麼先放下改編手法的好壞之分,單純從技術難點上來看,這個問題實際上是在說:這兩種藝術形式的細節部分有哪些是沖突而矛盾的,以致於在改編中必須要完成相關的轉化:請不要抬杠拿出《狗鎮》這樣的把電影當實驗戲劇拍的非主流作品,也不要拿出某些實驗戲劇家做的好像電影一般的舞台作品,我們既然討論兩大藝術形式的異同與轉化介面,那麼默認是在說典型作品。
我的知識更偏向舞台劇一點,所以我更多地從舞台劇的角度來談改編的難點:
1. 場景——規定情境與自由情境一部電影有多少場戲?80場不算多的,150-200場也是經常有的。
一部舞台劇有多少場戲?如果嚴格按幕來算的話,3幕,4幕,6幕,8幕,12幕,基本就到頭了。即使把幕間轉場也算上,一部3小時的舞台劇最多也就30多場。
所以,這兩種藝術形式最大的區別是:以經典舞台戲劇理論,是要在最逼仄的場景中完成最集中的矛盾沖突,而電影則希望通過更多的場景來鋪陳眼界,場景的多與少,實際上從大結構上決定了戲劇故事和電影故事的差別,所以在改編的伊始,場景問題應該是首要問題。把典型的舞台劇改編成典型的電影,在故事上最大的結構調整就是場次增加。
這種調整可以是場景切分,也就是將舞台劇中的場景從大化小,轉化為不同場景或不同時間中的故事,從而將矛盾沖突拉平一些;
也可以是場景再生:將舞台劇本中明顯是為了「把故事湊一起」而使用的第三方轉述、角色所講的故事和一些信息點,在忠於原著的基礎上成為新的故事,從而進行補足;
甚至可以是場景原創:在把握原著基礎上,對舞台上沒有表現的情節進行再創作,從而使故事更豐滿。
最後是改變故事:全面打碎故事結構之後重構。
以上四種技術手段,我認為難度是逐級上升的。
2. 視角——定焦與泛焦舞台劇作品,不管是鏡框式也好,打破鏡框的也罷,視角都只有一個:從觀眾的眼睛到表演區兩點一線。而電影的視角是一隻無所不在的小眼睛:觀眾實際上是跟著這只小眼睛上天入地,導演讓你看什麼,從哪個角度看,看多久,是你不能決定的。這就帶來了問題:從一個固定視角的舞台劇轉化成一個自由視角的電影,視角的增加必然是難度。
這和上面所說的場景增加是一樣的,技術處理方法也類似,難度也類似,邏輯是一致的我就不從頭說一遍了。
在不管哪一派舞台戲劇理論中,舞台中心或者說舞台焦點都是值得大書特書的一個章節:因為上面提到過的舞台作品是不能決定觀眾視角的,那麼應對這一天生的「缺陷」,舞台劇一方面要提供這個舞台焦點:在任意時刻,必有且只有一個地方是舞台的焦點,承載最多觀眾的視線。另一方面,尤其是現實主題的所有舞台劇,必須強調圍繞在這個焦點周圍的整個舞台場景都呈現出一種「泛焦」狀態:可能有的焦點演員在說台詞,但是其他演員仍然在賣力地演著自己的戲,大劇場舞台劇往往還會做出幾個次要焦點,形成一種「眾生相」,觀眾看哪個地方都是戲,而整個戲劇沖突就在這一鍋粥一樣的「泛焦」中向前推進——這也就是為什麼,電影劇本可以很好地還原故事而舞台劇本往往顯得單薄,因為劇本只能呈現焦點,無法呈現泛焦狀態下的整個舞台。
我覺得困難就在於此:講故事的方式完全都不一樣,而且這種不同是精神內核層面上的,不能像解決場景和視角問題一樣用技術手段來規劃。
說來說去,舞台上沒有特寫,而電影銀幕對於特寫來說太大了,對於群戲來說太小了。
3. 虛實——技術與想像力舞台劇的技術含量可比電影差遠了。
我認為,藝術形式之間的化學平衡是這樣的:能量(改編)大多是從低技術含量的形式,向高技術含量的形式進行流動,在這個流動的過程中,低技術含量構建的多維想像空間會塌縮成更低的維度。技術含量越高,表達越准確,想像空間越逼仄,哈姆雷特有1000個,少年派有100個,林蕭只有1個(這是個冷笑話啊冷笑話,千萬不要糾結)
所以,從一個電影導演的角度看,舞台上發生的很多事情都是匪夷所思的:怎麼這兩個人往這邊一轉身(行話叫跳戲),整個故事的情景就從現實變成回憶了?明明大家還在房子裡面,怎麼這么一打燈說的就是外面的事了?更可怕的是,怎麼這個就是象徵這個,那個就是隱喻那個了,觀眾還都能接受?明明在海灘上載歌載舞呢怎麼天空中一個巨大十字架掉下來就變成內心世界了?
從舞台劇改編成電影,是一個想像空間塌縮的過程,所有不確定的、象徵的隱喻的、話里話外的,在電影裡面都需要變成確定的東西,這類似於文學作品改編電影:你得拿出真正牛逼的東西和觀眾腦袋裡面的想像力來PK,而不是拿著你看起來比原來劇本好的多的新電影劇本沾沾自喜。
話癆一樣說了那麼多,可是我還是覺得有好多都沒有說到,我再去想一下,想起來再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