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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若琴弦被改编于哪个电影

发布时间:2021-07-20 23:33:17

① 史铁生的哪一篇作品被拍成了电影

史铁生(1951年1月4日—2010年12月31日),中国作家、散文家。1951年出生于北京。1967年毕业于清华大学附属中学,1969年去延安一带插队。因双腿瘫痪于1972年回到北京。后来又患肾病并发展到尿毒症,靠着每周3次透析维持生命。后历任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残疾人联合会副主席。自称职业是生病,业余在写作。2010年12月31日凌晨3时46分因突发脑溢血逝世,享年59岁。[1] 2018年1月《史铁生全集》由北京出版社出版发行,全集共350万字,按体裁分为各类小说、散文随笔、剧本诗歌、书信、访谈等12卷。10月18日根据史铁生小说《关于詹牧师的报告文学》改编的话剧《酗酒者莫非》在北京上演,该剧由波兰戏剧导演克里斯蒂安·陆帕执导。[2][3]

② 命若琴弦不合理情节

有不合理的情节也很正常,因为它是经过改编的,根据电影的情节去设置的。按照导演的意愿去进行的。

③ 命若琴弦的主要内容

史铁生用残缺的身体,说出了最为健全而丰满的思想,他体验到的是生命的苦难,表达出的却是存在的明朗和欢乐,他睿智的言辞,照亮的反而是我们日益幽暗的内心。生命的声音,在轻轻地飞扬……他只好再全力去想那张药方和琴弦,还剩下几根,还只剩最后几根了。那时就可以去抓药了,然后就能看见这个世界——他无数次爬过的山,无数次走过的路,无数次感到过他的温暖和炽热的太阳,无数次梦想着的蓝天、月亮和星星……还有呢?突然间心里一阵空,空得深重。就只为了这些?还有什么?他朦胧中所盼望的东西似乎比这要多得多……

④ 命若琴弦的生平经历

史铁生,1951年1月4日生于北京,1958年入北京东城区王大人胡同小学读书,1967年毕业于北京清华大学附属中学。1969年到陕西延川插队落户。1972年回北京,1974—1981年在北京新桥街道工厂做工,后因瘫痪而停薪留职,回家养病。1979年发表第一篇小说《法学教授及其夫人》,以后陆续发表中、短篇小说多篇,1983年他参加中国作家协会。从1986年起,即为北京作家协会合同制作家,后为北京作家协会驻会作家,一级作家职称。1996年11月,短篇小说《老屋小记》获得《东海》文学月刊“三十万东海文学巨奖”金奖。小说《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奶奶的星星》分获1983、1984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作品风格清新,温馨,富有哲理和幽默感,在表现方法上追求现实主义和象征手法的结合,在真实反映生活的基础上注意吸收现代小说的表现技巧,从成名作《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到《插队的故事》,作品从内容到形式技巧都显出异乎寻常平淡而拙朴,属意蕴深沉的“散文化”作品。另外,他还创作了电影剧本《多梦时节》(与人合作)、《死神与少女》等,《死神与少女》属于一种新的电影类型——诗电影,这为电影类型的发展作出了新的贡献,这两部影片都由林洪洞执导,《多梦时节》以其新颖的视角获第九届金鸡奖最佳儿童片奖,广电部1988年优秀影片奖,第三届儿童电影童牛奖艺术追求特别奖,《死神与少女》以其对人生价值的探索于1989年获保加利亚第十三届瓦尔纳国际红十字会与健康电影节荣誉奖。史铁生著有短篇小说《午餐半小时》《我们的角落》《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奶奶的星星》《命若琴弦》《第一人称》《别人》《老屋小记》;中篇小说《关于詹牧师的报告文学》《插队的故事》《礼拜日》《原罪·宿命》《一个谜语的几种简单的猜法》《小说三篇》《中篇1或短篇4》等;散文《好运设计》《我与地坛》《墙下短记》《足球内外》;长篇小说《务虚笔记》《我的丁一之旅》。曾先后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鲁迅文学奖,以及多种全国文学刊物奖。一些作品被译成英、法、日等文字,单篇或结集在海外出版。已出版作品散文集《一个人的记忆》《灵魂的事》《答自己问》《我与地坛》《病隙碎笔》《扶轮问路》长篇小说《务虚笔记》史铁生多年来与疾病顽强抗争,在病榻上创作出了大量优秀的、广为人知的文学作品。他的作品多次获得国内外重要文学奖项,多部作品被译为日、英、法、德等文字在海外出版。他为人低调,严于律己,品德高尚,是作家中的楷模。2010年12月31日凌晨3点46分,史铁生因突发脑溢血在北京宣武医院抢救无效去世。根据其生前遗愿,他的脊椎、大脑将捐给医学研究;他的肝脏将捐给需要的患者。史铁生是当代中国最令人敬佩的作家之一。他的写作与他的生命完全连在了一起,在自己的“写作之夜”,史铁生用残缺的身体,说出了最为健全而丰满的思想。他体验到的是生命的苦难,表达出的却是存在的明朗和欢乐,他睿智的言辞,照亮的反而是我们日益幽暗的内心。他的《病隙碎笔》作为二OO二年度中国文学最为重要的收获,一如既往地思考着生与死、残缺与爱情、苦难与信仰、写作与艺术等重大问题,并解答了“我”如何在场、如何活出意义来这些普遍性的精神难题。当多数作家在消费主义时代里放弃面对人的基本状况时,史铁生却居住在自己的内心,仍旧苦苦追索人之为人的价值和光辉,仍旧坚定地向存在的荒凉地带进发,坚定地与未明事物作斗争,这种勇气和执着,深深地唤起了我们对自身所处境遇的警醒和关怀。——华语文学传媒大奖2002年度杰出成就奖得主史铁生授奖词。

⑤ 史铁生 命若琴弦

我与地坛-----史铁生



我在好几篇小说中都提到过一座废弃的古园,实际就是地坛。许多年前旅游业还没有开展,园子荒芜冷落得如同一片野地,很少被人记起。

地坛离我家很近。或者说我家离地坛很近。总之,只好认为这是缘分。地坛在我出生前四百多年就座落在那儿了,而自从我的祖母年轻时带着我父亲来到北京,就一直住在离它不远的地方——五十多年间搬过几次家,可搬来搬去总是在它周围,而且是越撤离它越近了。我常觉得这中间有着宿命的味道: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我,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

它等待我出生,然后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四百多年里,它一面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记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这时候想必我是该来了。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摇着轮椅进入园中,它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那时,太阳循着亘古不变的路途正越来越大,也越红。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

自从那个下午我无意中进了这园子,就再没长久地离开过它。我一下子就理解了它的意图。正如我在一篇小说中所说的:“在人口密聚的城市里,有这样一个宁静的去处,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

两条腿残废后的最初几年,我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间几乎什么都找不到了,我就摇了轮椅总是到它那儿去,仅为着那儿是可以逃避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我在那篇小说中写道:“没处可去我便一天到晚耗在这园子里。跟上班下班一样,别人去上班我就摇了轮椅到这儿来。园子无人看管,上下班时间有些抄近路的人们从园中穿过,园子里活跃一阵,过后便沉寂下来。”“园墙在金晃晃的空气中斜切下—溜荫凉,我把轮椅开进去,把椅背放倒,坐着或是躺着,看书或者想事,撅一杈树枝左右拍打,驱赶那些和我一样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这世上的小昆虫。”“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地停在半空;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瓢虫爬得不耐烦了,累了祈祷一回便支开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树干上留着一只蝉蜕,寂寞如一间空屋;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满园子都是草木竟相生长弄出的响动,悉悉碎碎片刻不息。”这都是真实的记录,园子荒芜但并不衰败。

除去几座殿堂我无法进去,除去那座祭坛我不能上去而只能从各个角度张望它,地坛的每一棵树下我都去过,差不多它的每一米草地上都有过我的车轮印。无论是什么季节,什么天气,什么时间,我都在这园子里呆过。有时候呆一会儿就回家,有时候就呆到满地上都亮起月光。记不清都是在它的哪些角落里了。我一连几小时专心致志地想关于死的事,也以同样的耐心和方式想过我为什么要出生。这样想了好几年,最后事情终于弄明白了: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这样想过之看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么可怕。比如你起早熬夜准备考试的时候,忽然想起有一个长长的假期在前面等待你,你会不会觉得轻松一点?并且庆幸并且感激这样的安排?

剩下的就是怎样活的问题了,这却不是在某一个瞬间就能完全想透的、不是一次性能够解决的事,怕是活多久就要想它多久了,就像是伴你终生的魔鬼或恋人。所以,十五年了,我还是总得到那古园里去、去它的老树下或荒草边或颓墙旁,去默坐,去呆想、去推开耳边的嘈杂理一理纷乱的思绪,去窥看自己的心魂。十五年中,这古园的形体被不能理解它的人肆意雕琢,幸好有些东西的任谁也不能改变它的。譬如祭坛石门中的落日,寂静的光辉平铺的—刻,地上的每一个坎坷都被映照得灿烂;譬如在园中最为落寞的时间,—群雨燕便出来高歌,把天地都叫喊得苍凉;譬如冬天雪地上孩子的脚印,总让人猜想他们是谁,曾在哪儿做过些什么、然后又都到哪儿去了;譬如那些苍黑的古柏,你忧郁的时候它们镇静地站在那儿,你欣喜的时候它们依然镇静地站在那儿,它们没日没夜地站在那儿从你没有出生一直站到这个世界上又没了你的时候;譬如暴雨骤临园中,激起一阵阵灼烈而清纯的草木和泥土的气味,让人想起无数个夏天的事件;譬如秋风忽至,再有——场早霜,落叶或飘摇歌舞或坦然安卧,满园中播散着熨帖而微苦的味道。味道是最说不清楚的。味道不能写只能闻,要你身临其境去闻才能明了。味道甚至是难于记忆的,只有你又闻到它你才能记起它的全部情感和意蕴。所以我常常要到那园子里去。



现在我才想到,当年我总是独自跑到地坛去,曾经给母亲出了一个怎样的难。

她不是那种光会疼爱儿子而不懂得理解儿子的母亲。她知道我心里的苦闷,知道不该阻止我出去走走,知道我要是老呆在家里结果会更糟,但她又担心我一个人在那荒僻的园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我那时脾气坏到极点,经常是发了疯一样地离开家,从那园子里回来又中了魔似的什么话都不说。母亲知道有些事不宜问,便犹犹豫豫地想问而终于不敢问,因为她自己心里也没有答案。她料想我不会愿意她限我一同去,所以她从未这样要求过,她知道得给我一点独处的时间,得有这样一段过程。她只是不知道这过程得要多久,和这过程的尽头究竟是什么。每次我要动身时,她便无言地帮我准备,帮助我上了轮椅车,看着我摇车拐出小院;这以后她会怎样,当年我不曾想过。

有一回我摇车出了小院;想起一件什么事又返身回来,看见母亲仍站在原地,还是送我走时的姿势,望着我拐出小院去的那处墙角,对我的回来竟一时没有反应。待她再次送我出门的时候,她说:“出去活动活动,去地坛看看书,我说这挺好。”许多年以后我才渐渐听出,母亲这话实际上是自我安慰,是暗自的祷告,是给我的提示,是恳求与嘱咐。只是在她猝然去世之后,我才有余暇设想。当我不在家里的那些漫长的时间,她是怎样心神不定坐卧难宁,兼着痛苦与惊恐与一个母亲最低限度的祈求。现在我可以断定,以她的聪慧和坚忍,在那些空落的白天后的黑夜,在那不眠的黑夜后的白天,她思来想去最后准是对自己说:“反正我不能不让他出去,未来的日子是他自己的,如果他真的要在那园子里出了什么事,这苦难也只好我来承担。”在那段日子里——那是好几年长的一段日子,我想我一定使母亲作过了最坏的准备了,但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为我想想”。事实上我也真的没为她想过。那时她的儿子,还太年轻,还来不及为母亲想,他被命运击

昏了头,一心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她有一个长到二十岁上忽然截瘫了的儿子,这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情愿截瘫的是自己而不是儿子,可这事无法代替;她想,只要儿子能活下去哪怕自己去死呢也行,可她又确信一个人不能仅仅是活着,儿子得有一条路走向自己的幸福;而这条路呢,没有谁能保证她的儿子终于能找到。——这样一个母亲,注定是活得最苦的母亲。

有一次与一个作家朋友聊天,我问他学写作的最初动机是什么?他想了一会说:“为我母亲。为了让她骄傲。”我心里一惊,良久无言。回想自己最初写小说的动机,虽不似这位朋友的那般单纯,但如他一样的愿望我也有,且一经细想,发现这愿望也在全部动机中占了很大比重。这位朋友说:“我的动机太低俗了吧?”我光是摇头,心想低俗并不见得低俗,只怕是这愿望过于天真了。他又说:“我那时真就是想出名,出了名让别人羡慕我母亲。”我想,他比我坦率。我想,他又比我幸福,因为他的母亲还活着。而且我想,他的母亲也比我的母亲运气好,他的母亲没有一个双腿残废的儿子,否则事情就不这么简单。

在我的头一篇小说发表的时候,在我的小说第一次获奖的那些日子里,我真是多么希望我的母亲还活着。我便又不能在家里呆了,又整天整天独自跑到地坛去,心里是没头没尾的沉郁和哀怨,走遍整个园子却怎么也想不通:母亲为什么就不能再多活两年?为什么在她儿子就快要碰撞开一条路的时候,她却忽然熬不住了?莫非她来此世上只是为了替儿子担忧,却不该分享我的一点点快乐?她匆匆离我去时才只有四十九呀!有那么一会,我甚至对世界对上帝充满了仇恨和厌恶。后来我在一篇题为“合欢树”的文章中写道:“我坐在小公园安静的树林里,闭上眼睛,想,上帝为什么早早地召母亲回去呢?很久很久,迷迷糊溯的我听见了回答:‘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我似乎得了一点安慰,睁开眼睛,看见风正从树林里穿过。”小公园,指的也是地坛。

只是到了这时候,纷纭的往事才在我眼前幻现得清晰,母亲的苦难与伟大才在我心中渗透得深彻。上帝的考虑,也许是对的。

摇着轮椅在园中慢慢走,又是雾罩的清晨,又是骄阳高悬的白昼,我只想着一件事:母亲已经不在了。在老柏树旁停下,在草地上在颓墙边停下,又是处处虫鸣的午后,又是乌儿归巢的傍晚,我心里只默念着一句话:可是母亲已经不在了。把椅背放倒,躺下,似睡非睡挨到日没,坐起来,心神恍惚,呆呆地直坐到古祭坛上落满黑暗然后再渐渐浮起月光,心里才有点明白,母亲不能再来这园中找我了。

曾有过好多回,我在这园子里呆得太久了,母亲就来找我。她来找我又不想让我发觉,只要见我还好好地在这园子里,她就悄悄转身回去,我看见过几次她的背影。我也看见过几回她四处张望的情景,她视力不好,端着眼镜像在寻找海上的一条船,她没看见我时我已经看见她了,待我看见她也看见我了我就不去看她,过一会我再抬头看她就又看见她缓缓离去的背影。我单是无法知道有多少回她没有找到我。有一回我坐在矮树丛中,树丛很密,我看见她没有找到我;她一个人在园子里走,走过我的身旁,走过我经常呆的一些地方,步履茫然又急迫。我不知道她已经找了多久还要找多久,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决意不喊她——但这绝不是小时候的捉迷藏,这也许是出于长大了的男孩子的倔强或羞涩?但这倔只留给我痛侮,丝毫也没有骄傲。我真想告诫所有长大了的男孩子,千万不要跟母亲来这套倔强,羞涩就更不必,我已经懂了可我已经来不及了。

儿子想使母亲骄傲,这心情毕竟是太真实了,以致使“想出名”这一声名狼藉的念头也多少改变了一点形象。这是个复杂的问题,且不去管它了罢。随着小说获奖的激动逐日暗淡,我开始相信,至少有一点我是想错了:我用纸笔在报刊上碰撞开的一条路,并不就是母亲盼望我找到的那条路。年年月月我都到这园子里来,年年月月我都要想,母亲盼望我找到的那条路到底是什么。母亲生前没给我留下过什么隽永的哲言,或要我恪守的教诲,只是在她去世之后,她艰难的命运,坚忍的意志和毫不张扬的爱,随光阴流转,在我的印象中愈加鲜明深刻。

有一年,十月的风又翻动起安详的落叶,我在园中读书,听见两个散步的老人说:“没想到这园子有这么大。”我放下书,想,这么大一座园子,要在其中找到她的儿子,母亲走过了多少焦灼的路。多年来我头一次意识到,这园中不单是处处都有过我的车辙,有过我的车辙的地万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



如果以一天中的时间来对应四季,当然春天是早晨,夏天是中午,秋天是黄昏,冬天是夜晚。如果以乐器来对应四季,我想春天应该是小号,夏天是定音鼓,秋天是大提琴,冬天是圆号和长笛。要是以这园子里的声响来对应四季呢?那么,春天是祭坛上空漂浮着的鸽子的哨音,夏天是冗长的蝉歌和杨树叶子哗啦啦地对蝉歌的取笑,秋天是古殿檐头的风铃响,冬天是啄木鸟随意而空旷的啄木声。以园中的景物对应四季,春天是一径时而苍白时而黑润的小路,时而明朗时而阴晦的天上摇荡着串串扬花;夏天是一条条耀眼而灼人的石凳,或阴凉而爬满了青苔的石阶,阶下有果皮,阶上有半张被坐皱的报纸;秋天是一座青铜的大钟,在园子的西北角上曾丢弃着一座很大的铜钟,铜钟与这园子一般年纪,浑身挂满绿锈,文字已不清晰;冬天,是林中空地上几只羽毛蓬松的老麻雀。以心绪对应四季呢?春天是卧病的季节,否则人们不易发觉春天的残忍与渴望;夏天,情人们应该在这个季节里失恋,不然就似乎对不起爱情;秋天是从外面买一棵盆花回家的时候,把花搁在阔别了的家中,并且打开窗户把阳光也放进屋里,慢慢回忆慢慢整理一些发过霉的东西;冬天伴着火炉和书,一;遍遍坚定不死的决心,写一些并不发出的信。还可以用艺术形式对应四季,这样春天就是一幅画,夏天是一部长篇小说,秋天是一首短歌或诗,冬天是一群雕塑。以梦呢?以梦对应四季呢?春天是树尖上的呼喊,夏天是呼喊中的细雨,秋天是细雨中的土地,冬天是干净的土地上的一只孤零的烟斗。

因为这园子,我常感恩于自己的命运。

我甚至现在就能清楚地看见,一旦有一天我不得不长久地离开它,我会怎样想念它,我会怎样想念它并且梦见它,我会怎样因为不敢想念它而梦也梦不到它。



现在让我想想,十五年中坚持到这园子来的人都是谁呢?好像只剩了我和一对老人。

十五年前,这对老人还只能算是中年夫妇,我则货真价实还是个青年。他们总是在薄暮时分来园中散步,我不大弄得清他们是从哪边的园门进来,一般来说他们是逆时针绕这园子走。男人个子很高,肩宽腿长,走起路来目不斜视,胯以上直至脖颈挺直不动;他的妻子攀了他一条胳膊走,也不能使他的上身稍有松懈。女人个子却矮,也不算漂亮,我无端地相信她必出身于家道中衰的名门富族;她攀在丈夫胳膊上像个娇弱的孩子,她向四周观望似总含着恐惧,她轻声与丈夫谈话,见有人走近就立刻怯怯地收住话头。我有时因为他们而想起冉阿让与柯赛特,但这想法并不巩固,他们一望即知是老夫老妻。两个人的穿着都算得上考究,但由于时代的演进,他们的服饰又可以称为古朴了。他们和我一样,到这园子里来几乎是风雨无阻,不过他们比我守时。我什么时间都可能来,他们则一定是在暮色初临的时候。刮风时他们穿了米色风衣,下雨时他们打了黑色的雨伞,夏天他们的衬衫是白色的裤子是黑色的或米色的,冬天他们的呢子大衣又都是黑色的,想必他们只喜欢这三种颜色。他们逆时针绕这园子一周,然后离去。他们走过我身旁时只有男人的脚步响,女人像是贴在高大的丈夫身上跟着漂移。我相信他们一定对我有印象,但是我们没有说过话,我们互相都没有想要接近的表示。十五年中,他们或许注意到一个小伙子进入了中年,我则看着一对令人羡慕的中年情侣不觉中成了两个老人。

曾有过一个热爱唱歌的小伙子,他也是每天都到这园中来,来唱歌,唱了好多年,后来不见了。他的年纪与我相仿,他多半是早晨来,唱半小时或整整唱一个上午,估计在另外的时间里他还得上班。我们经常在祭坛东侧的小路上相遇,我知道他是到东南角的高墙下去唱歌,他一定猜想我去东北角的树林里做什么。我找到我的地方,抽几口烟,便听见他谨慎地整理歌喉了。他反反复复唱那么几首歌。文化革命没过去的时侯,他唱“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我老也记不住这歌的名字。文革后,他唱《货郎与小姐》中那首最为流传的咏叹调。“卖布——卖布嘞,卖布——卖布嘞!”我记得这开头的一句他唱得很有声势,在早晨清澈的空气中,货郎跑遍园中的每一个角落去恭维小姐。“我交了好运气,我交了好运气,我为幸福唱歌曲……”然后他就一遍一遍地唱,不让货郎的激情稍减。依我听来,他的技术不算精到,在关键的地方常出差错,但他的嗓子是相当不坏的,而且唱一个上午也听不出一点疲惫。太阳也不疲惫,把大树的影子缩小成一团,把疏忽大意的蚯蚓晒干在小路上,将近中午,我们又在祭坛东侧相遇,他看一看我,我看一看他,他往北去,我往南去。日子久了,我感到我们都有结识的愿望,但似乎都不知如何开口,于是互相注视一下终又都移开目光擦身而过;这样的次数一多,便更不知如何开口了。终于有一天——一个丝毫没有特点的日子,我们互相点了一下头。他说:你好。”我说:“你好。”他说:“回去啦?”我说:“是,你呢?”他说:“我也该回去了。”我们都放慢脚步(其实我是放慢车速),想再多说几句,但仍然是不知从何说起,这样我们就都走过了对方,又都扭转身子面向对方。他说:“那就再见吧。”我说:“好,再见。”便互相笑笑各走各的路了。但是我们没有再见,那以后,园中再没了他的歌声,我才想到,那天他或许是有意与我道别的,也许他考上了哪家专业文文工团或歌舞团了吧?真希望他如他歌里所唱的那样,交了好运气。

⑥ 史铁生向命运宣战的资料..

史铁生:爱是人类惟一的救赎
作者:苏娅 | 出处:搜狐读书 | 2005-12-16 16:36:27 | 字号:大 中 小

■早年,陈凯歌将他的小说《命若琴弦》改编成了电影《边走边唱》

■他说:我从双腿残疾的那天开始想到写作,要为活着找个充分的理由

■他说:我的职业是生病,业余写一点东西

■他说:妻子没日没夜地守护着我,任何时候睁开眼,都见她在我身旁

■他说:残疾人是个体的问题,而残疾是一个社会性的问题

永远走不出 也不必走出

我在和平街北口上学的时候,他们说从和平里有一条近路可以到达地坛,不需买门票。

但我始终都没有找到过,或者说我并不曾刻意去找。我对于此类信息总是将信将疑,因为提供此类信息的人,曾经踟躇在学校旁边的土城公园之外,看见栏杆并不高,于是趁人不注意,施展了一个跳马动作翻将进去,庆幸自己逃票成功。后来才发现,该公园根本就是免费开放。

我第一次去地坛,是从正门堂堂正正地进去的,当时的门票,好像只有区区两角。

那时候我还没有看过史铁生的《我与地坛》,所以并不知道这个园子曾经对于某个人的生命具有那样一种意义。在当时的我看来,这是一座相当普通的园子,有一点破败,有一点狭小。而我之所以要去地坛,仅仅是为了在形式上把天、地、日、月四坛走遍。那时的我呵,热衷于各种象征意义上的行走。

后来应该是在某杂志上看到《我与地坛》了,后面还有两个字:节选。多年以后,当我看到《我与地坛》的全貌,我想,假如我是史铁生的话,我会坚决反对任何人腰斩这篇文章。一篇思索生命的意义以及一切不幸命运的救赎之路的文章,被弄成了一篇简单的“念亲恩”。

后来我买过史铁生约三两本书,都翻过,但我只承认阅读过《我与地坛》和《命若琴弦》这两篇。前者是一篇可以无愧于过去500年也将无愧于未来500年的真正意义上的散文。后者作为小说我并不认为多么出色,但显然对于其本人来说是相当重要的,这是一篇更像寓言的小说。

好几个深夜,当我感觉到命运的飘忽和生命的虚无,我曾经反复地朗诵《我与地坛》,怆然泪下。那是我成年之后不多有的几次哭泣。

我得交代我有过的另外两次哭泣,是去年和今年两次站在天坛那些合唱的人群中,听那些老人用很整齐很美妙的声音在唱:

“你身在他乡有人在牵挂,你回到家里边有人沏热茶,你躺在病床上有人掉眼泪,你露出笑容时有人乐开花。啊,这个人就是娘啊,这个人就是妈,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我一个家……”

我以我的年龄在老人中间显得卓尔不群。在这些日薄西山的人们身上,我看到了生命的光芒。我在这些光芒中一站就是一个下午。冬天,不觉得冷。

在那些飘忽而迷茫的岁月,为了我那微不足道的感伤或者挫折,我也曾常常出没在天坛的各个角落。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假如遭遇更大的不幸,我将会怎样面对。所以我想,以我与天坛的浅薄的交情,我已经能够理解地坛之于史铁生的意义。

很多年已经过去。我一年未必能去两次天坛,那个人也已经不能够在地坛出没了。据说他的身体状况已经相当恶化;据说他依然在执著寻找他的第一千根或一千零一根琴弦。已经不知道,当再次想起地坛,他如今有着怎样的心情?

或许根本用不着想起,因为,地坛,他可能从来就不曾离开。

■21岁的他突然因病致瘫,从此在轮椅上一坐就是30多年

■他曾想过自杀,但最终找到了文学之路来解放自己

■现在他一周要做三次透析,但他仍坚持写作,那怕一天只写几行

■他说:我的职业是生病,业余写一点东西

■他写的《我与地毯》被公认为中国近50年来最优秀的散文之一

史铁生的妻子陈希米在电话里提醒我:“晚上给他打电话不要聊得太长,不要太晚。”临了,又补充了一句,“留在你手机上的电话就是家里的。”

从报社出来,天已经黑了很久。8点钟,有一些晚了,我拦了辆车飞奔回家,想回到安静的家里完成这次采访。我们的谈话将怎样进行?采访该从哪里开始?

“职业是生病,业余写一点东西”,史铁生给自己的大半生这样一个定义。

1951年生于北京,经历过插队等一系列动荡,在风华正茂的21岁却忽然因病致瘫,从此在轮椅上一坐就是30多年。

1998年疾病再次袭来,他几乎失去肾脏。从此,史铁生不得不依靠透析维持生命,现在的他一周要做三次透析,“每次透析的时候都有三四百升的血液在体外,全身无力,”史铁生还说。而这样的透析折磨将一直持续下去,直到生命走到尽头的那一刻。

在身体遭受如此磨难的同时,史铁生的作品却依然放射出真正的人性光辉。从1979年发表第一篇小说开始,无论病痛如何肆虐,史铁生从来没有停下他在文学上的脚步。其散文代表作《我与地毯》被公认为中国近50年来最优秀的散文之一,并入选新版中学语文课本。

那些在轮椅上完成的文字能给人激励,引人思考,但毫不晦涩,说的都是我们每个人必将面对的问题;那些在病痛中写下的文字,看不出怨怒和愤懑,却带着对命运的冷静思索、传递着宽广深厚的情怀,给我们真实地慰藉和激励。

显然,接受采访对他来说是一件既伤神又耗费体力的事情。但电话里,史铁生的声音亲切、硬朗。说到文学时,他的谈兴很高,我一面听着,一面感到不安,因为说话确实是一件神伤的事情,“其实和两三个朋友短时间的交谈是非常愉快的事情。”他却说。

“我真的活过来。太阳重又真实。昼夜更迭,重又确凿。我把梦里的情景告诉妻子,她反倒脆弱起来,待我把那支歌唱给她听,她已是泪眼涟涟。”

他的爱情

那天晚上电话打过去,先是史铁生的妻子陈希米接的,我报清身份之后,电话才转到史铁生手里。

“喂——”史铁生的声音很硬朗。

我说:“您的声音跟我想得不一样。”

他笑了一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气若游丝,像要死的人啊?”

史铁生如此快速地谈到了死亡,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问他,您现在是什么样的?

史铁生告诉我,他的房间有一些凌乱,屋子不大,书房就是卧室,有很多书,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妻子陈希米在看。史铁生又说,自己正一边接电话,一边接受妻子给他做的理疗。为了防止腿部的动脉硬化,这样的理疗每天都要进行。

我沉默地听着,心想,如果我没有看见过我的妈妈也是这样地经年累月给我的瘫痪的爸爸做理疗的话,我一定会去渲染这一番情景,用温馨、感人的字眼来煽情。但现在浮现在我眼前的,却是生活细小、真实、漫长的事件,天天如此,劳累而琐碎、跨不过去的基本事件。

史铁生在随笔《重病之时》中写道:

妻子没日没夜地守护着我,任何时候睁开眼,都见她在我身旁,我看她,也像那群孩子中的一个。

我说:“这一回,恐怕真是要结束了。”

她说:“不会。”

我真的活过来。太阳重又真实。昼夜更迭,重又确凿。我把梦里的情景告诉妻子,她反倒脆弱起来,待我把那支歌唱给她听,她已是泪眼涟涟。

这段文字曾经让我感动了很久,但在采访过程中,我发现陈希米对史铁生的爱比我们眼前的文字要深厚得多。

作为一名翻译家,陈希米女士牺牲了很多自己的事业, 全力保护爱人。

为了和史铁生通上电话,我和陈希米女士接触了很多次。第一次,陈希米耐心地“盘查”了我的“出处”;第二次,陈希米爽快地告诉我,关于史铁生作品的事情,最好还是亲自问他;第三次,当我提出想对史铁生进行采访时,陈希米怒了,她告诉我,史铁生不接受任何采访。

后来我才知道,一个同行两年前采访他的时候,谈话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无法再进行下去了,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对话,对史铁生的身体而言,却是太过沉重的负荷。

“后来母亲发现我在写小说,她跟我说:‘那就好好写吧。’我听出来,她对治好我的腿也绝望了……她到处去给我借书,顶着雨或冒着雪推我去看电影。”

他的文字

“您现在的写作状态是怎样的呢?”我问史铁生。

“每周三次透析,一、三、五下午,剩下的时间就不多了,只在上午时精力好一些,写作也是在上午完成的。”他说。

这个答案并没有令我吃惊,因为我知道在写《病隙笔记》的时候,由于身体原因史铁生甚至每天只能写几行字。

想象他写作的艰难,我短暂沉默了,但电话那头的史铁生却笑了起来,“作透析就像是去上班,有时候也会烦,但我想医生护士天天都要上班,我一周只上三天比他们好多了,就当我是和医生们一起上班啦。”

这就是豁达的史铁生,面对我的感叹,他说:“幽默包含着对人生的理解。”

21岁在清平湾插队时,史铁生一次在山里放牛,遭遇暴雨和冰雹,高烧之后出现腰腿疼痛的症状,于是他在“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疾了双腿”,一个本是活蹦乱跳的男孩子只有靠两手摇着轮椅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年轻的史铁生曾经长达10年都无法理解命运的安排,觉得自己的生命就是一场冤案。很自然地,他质疑自己活着的必要性,也曾想到过用自杀的方式抗议,但他最终找到了文学这条路来解放自己。

史铁生说:“我从双腿残疾的那天,开始想到写作。孰料这残疾死心塌地一辈子都不想离开我,这样,它便每时每刻都向我提出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活着?——这可能就是我的写作动机。就是说,要为活着找到充分的理由。”

在随笔《合欢树》里,史铁生记录了他文学创作的起源。起先“母亲的全部心思却还放在给我治病上,到处找大夫,打听偏方,花很多钱……后来她发现我在写小说,她跟我说:‘那就好好写吧。’我听出来,她对治好我的腿也绝望了……她提醒我说,我们俩都尽力把我的腿忘掉,她到处去给我借书,顶着雨或冒着雪推我去看电影。”

当史铁生的作品越来越多地被人喜爱的时候,他的心底一直都存在着一种缺失,就是母亲过早地去世。他写道:“获奖之后,登门采访的记者就多。大家都好心好意,认为我不容易。但是我只准备了一套话,说来说去就觉得心烦。我摇着车躲过去。坐在小公园安静的树林里,想:上帝为什么早早地召母亲回去呢?”

我曾经问过我身边的人,史铁生的作品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什么?

有人说是一种达观和情怀;有人说是一种悲天悯人的力量。但更多人喜欢史铁生是因为那些软化人心、温暖人心的亲情故事。比如在《合欢树》、《我与地坛》等作品中,那个一直默默陪伴在他身边的母亲.

一位残联的朋友曾说过:“因为自己是残疾人,生活上处处需要别人的帮助,于是对亲情和爱有更深的体会。”

史铁生也是这样,对于一个健全人来说,那些细心、琐碎的关心会被我们忽视,而只有在一个常年累月需要人照顾的人那里,才会记得更深,感激更深。所以史铁生说:“爱是人类惟一的救赎。”

“以前我写的是残疾人,后来写的是残疾的人,残疾人是个体的问题,而残疾是一个社会性的问题,人生来就具有的困境。”

他谈不幸

作家莫言说:“我对史铁生满怀敬仰之情,因为他不但是一个杰出的作家,更是一个伟大的人。”

很多人知道史铁生,都是因为陈凯歌早年改编自史铁生的小说《命若琴弦》的电影《边走边唱》,电影中有一句经典的台词贯穿始终:“千弦断,天眼开。”这句话的背景是盲人琴师的师傅说过,弹断的第1000根琴弦能带来光明。

盲人对于光明的渴望,残疾了双腿的人对于行走的渴望,从来不会停止,在史铁生的作品里,我们始终能够读到这样的渴望,他从来没有掩饰过。

我们的话题谈到了《命若琴弦》,“这算不算是您转折性的一部作品?”我问道。

“算是吧。在《命若琴弦》之前我写的是残疾人,这是一个个体的问题,是我个人的问题;《命若琴弦》之后,我发现所有人都是残疾的,我开始写人的残疾,这是一个社会性的问题,是整个人类面临的困境。”史铁生说。

在《病隙碎笔》里,史铁生在谈到“残疾情结”时引用了马丁·路德·金的话:“切莫用仇恨的苦酒来缓解热望自由的干渴。”史铁生说:“不光残疾人,我们很多人都有这种情结(残疾情结),这个情结有时候会左右很多人,左右得一塌糊涂。把残疾当特权,并且演变成一种自我感动、自我原谅。这会对人的心理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

我又问:“为什么很多身处逆境的人,比如病人、失恋的人、处于人生低谷的人都会看您的书?”

他说:“因为人生来残缺,人生艰难、充满困境,当人面临的困境没有尽头的时候,会变得焦躁而脆弱,这时候需要一种对生命的理解。”

于是从《命若琴弦》那以后,越来越多的人从史铁生的作品中找到共鸣,更多的人开始在读史铁生作品的时候学会冷静地面对自身的处境,冷静地面对身有残疾的现实世界,而不仅仅是身陷不幸、身有残疾的人。

我想,史铁生最钦佩的精神不光是坦然正视自身的残疾,他甚至已经跨过了“人生来残缺”的前提,摆脱了残缺的命运必然带来的恨,继续朝着自由走去。

■后记

很多年了,史铁生一直回避着采访,他说他对读者没有额外的话要说了,所有要说的都在作品里了。

那么他在表达什么?他在寻找什么?

2002年,史铁生获得了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杰出成就奖,那段授奖词也许是对他最精当的概括:

“史铁生是当代中国最令人敬佩的作家之一。他的写作他的生命,完全同构在了一起,在自己的‘写作之夜’,史铁生用残缺的身体,说出了最为健全而丰满的思想。他体验到的是生命的苦难,表达出的却是存在的明朗和欢乐,他睿智的言辞,照亮的反而是我们日益幽暗的内心。”

■简介

史铁生,1951年生于北京,著名小说家。1967年毕业于北京清华大学附属中学。1969年到陕西延川插队落户。1972年因病致瘫,转回北京。1974年到1981年在北京某街道工厂做工。

1979年发表第一篇小说《法学教授及其夫人》,以后陆续发表中、短篇小说多篇,1983年他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小说《我的遥远的清平湾》、《奶奶的星星》分获1983年、1984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

另外,他还创作了电影剧本《多梦时节》(与人合作)、《死神与少女》等。

1996年11月,史铁生的短篇小说《老屋小记》获得浙江《东海》文学月刊“三十万东海文学巨奖”金奖(5万元)。《老屋小记》和《务虚笔记》获得《作家报》1996年十佳小说奖,最备受瞩目的是他曾获得华语文学传媒大奖2002年度杰出成就奖。

在《务虚笔记》推出10年之后,人民文学出版社将于本月初推出史铁生的又一部长篇小说《我的丁一之旅》。这是一部以爱情为主题的长篇小说。在疾病缠身、体力不济的情况下,《我的丁一之旅》的写作历时3年。

主要作品

小说:《命若琴弦》、《务虚笔记》、《我的遥远的清平湾》等

散文:《我与地坛》、《病隙碎笔》、《有关庙的回忆》、《秋天的怀念》、《姻缘》等

文论:《理想的当代文学批评答自己问(上)、(下)》、《写作四谈》等

■感受他,已经忘记了他的苦

没读史铁生已经很多年了,因为不愿意去面对一些记忆。随着采访的深入,它们又被摊开来,摆在我面前。

1997年,我陪妹妹在地坛医院治病,史铁生的《我与地坛》就成了我们的日常读物。一是因为地坛近在眼前,一是因为这本书里有和我们相似的遭遇——我们都是突如其来地被迫面对病痛的人。当时妹妹突如其来得了一场大病,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垮了,只是大家都强作镇定地撑着。

在天气暖和、不用打针的下午,我们经常偷偷地跑出医院,到地坛里寻找书本上提到的人和事,想象一下:吹拂过他的同一阵风也吹拂过我们。我们甚至天真地幻想,某一天真的能碰到史铁生,当面问问他:“像我们这样普通的人,如何坚强地面对命运的玩笑。”

妹妹认真地把《我与地坛》里对我们有用的句子画出来,我现在依然记得:“我在这园子里坐着,园神成年累月地对我说:孩子,这不是别的,这是你的罪孽和福祉。”

是的,每一个活在厄运中的人都会这么说,都只能这么说,说不清有几个人做到了真正的豁达、真正的心甘情愿。

现在妹妹离开了我们,终于从病痛中解脱,不能解脱的倒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所必须面对的家庭的残缺。

在一次访谈中,史铁生谈道:“在开始写《病隙碎笔》的时候,我觉得我能写,我不能放下,放下可能就放下了。刚开始比较困难,每天写几行字。”

“每天写几行字。”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想到的是:与其说他是一个坚强的人,不如说他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这样缓慢地写作,没有尽头的爬行,换了另一个人都会放弃一百次的,写作就是史铁生用自己的耐心和命运谈判。

也许他心里依然是苦的,只有死亡才能够让苦真正解脱的苦。只是现在他忘记了或者说适应了这层苦,他想做的,只是让别人对他放心,以前是要让母亲为他放心,现在是要让妻子对他放心。他要让自己有过的生的快乐为她们记住。

⑦ 由小说改篇的电视剧或电影有哪些

后宫甄嬛传
倾世皇妃
千山暮雪
宫锁心玉没有原著,清穿小说的大杂烩
三生三世(大概年中拍吧
都是今年新的,

⑧ 你看过哪些改编自文学作品的电影呢请推荐一部你最喜欢的影片

陈凯歌:1.《黄土地》改编自珂兰《深谷回声》 2.《孩子王》改编自阿城的同名小说

3.《边走边唱》改编自史铁生《命若琴弦》 4.《霸王别姬》改编自李碧华同名小说

5.《风月》改编自叶兆言小说《花影》 6.《赵氏孤儿》改编自同名中国古典戏剧

7.《搜索》改编自文雨网络小说《网逝》

8.《猫妖传》该片改编自日本魔幻小说《沙门空海》

⑨ 华语电影史上文学名著改编的影片有哪些

金陵十三钗根据严歌苓的小说改编。
大红灯笼高高挂根据苏童小说《妻妾成群》改编。
白鹿原改编自茅盾文学奖的《白鹿原》,不过还没上映。
徐静蕾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改编自茨威格的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这部电影在西班牙电影节上的获过奖。
阳光灿烂的日子改编自王朔小说《动物凶猛》
看上去很美改编自王朔同名小说
暂时就想到这些了,这些都是华语电影中比较好的,你参考一下 吧

⑩ 命若琴弦

有对史铁生的书的感言及其简介“■早年,陈凯歌将他的小说《命若琴弦》改编成了电影《边走边唱》”

[读后感] 疼痛与绝望中挣扎的人生

《命若琴弦》在线阅读地址:
?ArticleID=1608&ArticlePage=1
http://book.sina.com.cn/nzt/helloheartbreaker/
推荐另一本书史铁生的《记忆与印象》,在线阅读地址: (同样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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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命若琴弦被改编于哪个电影相关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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