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谁知道萧乾,钱学森,袁隆平的生平
萧乾(1910.1.27--1999.2.11),原名萧炳乾,蒙古族,现代著名作家,记者,文学翻译家。
1929年进燕京国文专修班学习,一年后考入辅仁大学。1933年转入燕京大学新闻系 ,选修“特写——旅行通讯”课程,采访过欧洲战场、联合国成立大会、波茨坦会议、纽伦堡战犯审判。1986年获挪威王国政府授予的国家勋章。出版有著译作品43部。其中主要作品有:短篇小说集《篱下集》,长篇小说《梦之谷》,报告文学集《人生采访》,译著《好兵帅克》(捷),以及《八十自省》、《未带地图的旅人——萧乾回忆录》等。并在1935年6月毕业。1939年他赴英讲学,开始了七年的欧美生活。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曾作为《大公报》的记者,奔波在西欧的反法西斯战场上。1945年,他从莱茵河前线返回伦敦,经加拿大东岸转旧金山,采访了联合国成立大会。在那些年代里,他先后写出了《矛盾交响乐》、《血红的九月》、《伦敦一周间》、《南德的暮秋》及《美国之行》等优秀特写。他的《美国之行》,是40年代对美国认识的真实记录。
钱学森(1911.12.11~),中国著名物理学家,世界著名火箭专家。
钱学森年轻时的钱学森浙江杭州人,生于上海,汉族,1959年8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博士学位,被誉为“中国导弹之父”,“中国火箭之父”,“导弹之王”,2007年被评为感动中国年度人物。
1934年毕业于交通大学机械工程系,1934年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和加利福尼亚理工大学学习。1935年赴美国研究航空工程和空气动力学,1938年获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博士学位,后留在美国任讲师、副教授、教授以及超音速实验室主任和古根罕喷气推进研究中心主任,并从事火箭研究。
袁隆平(1930年9月1日-)生于北平(今北京),汉族,江西省德安县人,无党派人士,现在居住在湖南长沙。中国杂交水稻育种专家,中国工程院院士。现任中国国家杂交水稻工作技术中心主任暨湖南杂交水稻研究中心主任、湖南农业大学教授、中国农业大学客座教授、怀化职业技术学院名誉院长、联合国粮农组织首席顾问、世界华人健康饮食协会荣誉主席、湖南省科协副主席和湖南省政协副主席。2006年4月当选美国科学院外籍院士,被誉为“杂交水稻之父”。
国际水稻研究所所长、印度前农业部长斯瓦米纳森博士高度评价说:“我们把袁隆平先生称为‘杂交水稻之父’,因为他的成就不仅是中国的骄傲,也是世界的骄傲,他的成就给人类带来了福音。”
㈡ 萧乾《栗子》叙述了什么内容表达了什么
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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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萧乾
黑暗与寒冷把冬夜凝成块不透明的固体。多云的天空,隐约浮荡著一道灰黄风圈,在天心摆来摆去,若在搜寻著适当的受害者。今夜,海上也许还有风骚船女弹著琵琶。乐吧,风圈冷笑著,明朝连半寸桅杆也不给留。
风似乎在试著它的锋刃,已经在树间房角穿行著了,呼著尖锐的哨子。孙家麒兀自倚坐在校园小土坡上一株蓊郁苍苍的伞形老松下,用大氅领把脖颈厚厚包起,手塞到衣袋里,摆弄著一把圆滚冰凉的栗子。他手指在那些果实中间穿来穿去。被装在黑黑角落里的小东西就任他抓得挤挤碰碰,滑溜溜地在他指缝间钻来钻去,如小狐狸精在跳花环舞。它们也许还觉得好玩呢,那只手的主人却正生著闷气。刮吧,他仰视一下那风圈。他气恨这世界的炎凉。分明适才还烫手的栗子,这时竟冰凉到这地步。可是热劲儿里去,偏偏它周身的糖质还附丽著,粘抓抓的感觉使他怔忡不安了。他重重咬了咬下唇,用力捏碎刚溜出大指缝的一颗栗子。
那暴戾的嘎吧声静止了果实的活跃。(这时它们才发现原来不是好玩的事!)那声音,那破碎,使得他畅意了。他几乎笑出声来。嘎吧,嘎吧,溜出一颗捏碎一颗。捏死你们!他自语著。捏死这些不老实的小东西,你们还闹!大指鼓著力,嘎吧,嘎吧,瞬间他几乎把袋子里的栗子全捏破了。适才供他吃,供他欢娱的小果实们,现在一个个残废地躺在黑黑衣袋里了。外皮迸裂的它们,这时不再能在手指间穿来穿去了。它们僵卧著,如垂亡的伤兵,规规矩矩。这平静显然得归功於大拇指有力的镇压。他掏出手来,指肚上有些刺痛。果实原来还有硬壳。他好像对著谁表白受了委屈,又像安慰著那指肚似地嗫嚅著:「可恶的小东西,多刁横!」
他松释地吐了一口气,扶著树杆直起身腰。一阵眩晕,他注意到课室方向的灯光了。那光焰简直像一只红手,捏住他的脖颈。他有点要——他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对著黑空咒骂著:「狗男女,一个个,捏死你们!」
挺起腰来,展现在他眼前的是银亮亮一片平滑闪光的冰场。风吹得冰上的灯光暗淡而且摇摆,凄迷地旋转著几条修长的人影。冰刀接触冰面的哧哧声,夹杂著怒风的嚎叫,活像在他胸脯上画著横竖口子。他有些忍受不住。掉过头来,视线逢到的又恰是往常他们并肩坐过的白白石阶。在那里,他曾挺直脖颈为一个女子唱过许多首豪放凄艳的歌曲。去年这时候,还有只绵软的手把热栗子餵进他的嘴里,随著是一个温柔的微笑。他不能想了。这古怪的人生!
那时他多幸福啊。栗子瓤是金黄色的,他每一个日子也染上同样灿烂颜色。他是当地警察署长的三少爷,拉得一手好提琴,在冰场上是「外曲线」的高手。如今,栗子凉了,冰场除了少数来自椰林岛的华侨外,也没人照顾了。最可气的是那些小子们把宿舍用红绿纸糊满,说什麼「禁止娱乐」!
他要「自由」,偏拉那个。《小夜曲》他还拉不到一节,门砰砰响了。进来的是那个臭股长,和,唉,和他的青。想起来他简直气煞了。他等著菁保护他,甚至如往常那麼安详地倚在他左胁下,为他机警地翻乐谱。但换上了蓝布褂、戴上了「纠察员」臂章的她,却冷酷无情,已变成了另外一种人。
——家麒,你不能拉!国家到了这个地步,你还……
喝,那严峻的声调,那冰冷的面孔,快把他气炸了肺。他把提琴挟在胁下,愣著眼睛,气冲冲地走过去,一把抓著她那弱小但是倔强的胳膊。
——喂,孙同学,她是纠察员。她办的是公。请放手!
公!哦!狗男女。公!若不是心疼那值三百块的提琴,他一定挥起来打在那奥股长生满了黑髭的颊上了。他一点不知道菁是什麼时候为他勾去的。有两个来月了,她皱紧眉峰,总像是牵挂著什麼了不得的事。一见面不再那麼小鸟依人地笑了,第一句话总脱不了:「看报没有?」读书时期嘛,干麼过问政治!
如今他承认女人是不可理解的动物了。她们永不能如一个男子那麼牢牢地攫住幸福的尾巴。她们时常眼睁睁放它滑过。为了排解她的愁闷,他也算尽到一个恋人的苦心了。他唱《销魂曲》,她掉过了沮丧的头;拖她去馆子,任什麼别致的菜她也没胃口。直到她戴上「纠察员」臂章的那早晨,他才察觉糟了。瞒著他,菁已参加了一项他不以为然的工作,那直接威胁到他爹饭碗的工作。
——家麒,我得尽我作人的本分。你自己既不肯参加,暂时先别来缠我!
呵,狠心的女人。愚蠢的女人!你有什麼本分呢!能尽什麼本分呢?还不是和那奥股长厮混!他愈想愈气。在那灯光摇曳中,他彷佛看见菁和那生著黑胡髭的人在磨磨蹭蹭。对,窗户上的人影始终在不停地摇摆。他心中刺痛起来。他沉重地顿了一下脚,跄踉地踱下土坡。
冰上正滑著两三对男女。随了旋风,他们把手搭成籐萝姿势,像黄昏的蝙蝠那麼轻掠著,敏捷,和谐,杂著愉快的谈笑。这景色不能不说在故意和家麒为难。一条条幸福的背影在讥笑著、鞭打著他的心。冰上的舞姿使他厌烦。去年这时,菁不也这样把手搭在他肩上吗?那时她穿的是一件花格短袄,上面飘著雪白柔软的围巾。她几乎把半个身的重量都托给了他。(这时他还能感觉那负担的快意。)绒帽里的汗珠虽渗透,他可还不忘记为她哼华尔兹的调子。冰上掠著他们幸福的影子。兜过几个圈子后,他们携手滑到席棚下去啜热寇寇。白的蒸气暖著红润的脸蛋……
他不堪再想下去了。冒著冷风,他跨过了石桥。他笔直扑奔那人影憧憧的灯光。他握紧拳头,准备一进门,不容分说就把菁拖到怀里。抱住她,抱紧了她。如果那家伙再「喂」,就先用拳头给他妈一下。对,得给菁看看,麒不是软弱无能的。美国权威心理学家不是说过吗,古今女子皆崇拜英雄,爱野蛮。所有的西洋电影都证实了这真理。夺回菁,他看不出更好的路。
楼门口这时贴出更多的标语了。红红绿绿的,什麼「准时出发」,「整队回校」,都如各色毒蛇在噬著他的心。他没心读那文字,只感到一种颜色和气势的威胁。
「喂,开门。开开门!」
「你找谁?这里正在办公。」
门开了一道缝,见并非职员,又砰地关上了。
他对那扇门发气。他明明看见一个女人的影子,彷佛伏在桌上。那一定是她。一定的。他们在里面干麼呢?鬼鬼祟祟,喝!砰砰砰,他死命地捶。
门这次豁然开了。灯光下抬起了几张脸:悲愤,紧张,兴奋,坚决是他们的神情。
家麒睁大了眼满屋里搜寻。他看到裁纸的,挥著寸毫的,研墨的。迎富有三个女生在摆弄著一架油印机。刺鼻的油墨气味使他倒退了两步。等他发见那握著油墨滚子的是谁时,他不顾一切地扑过去了。
「菁,你,你在这里!干这个……」
为他抓住胳膊的是个身材颇纤细的女生。虽然这时咬住的牙根使她的脸显得很严峻,但嘴角的笑涡愈发增添了她的温柔美丽。和房中别人一样,她穿的也是件毛蓝褂,而且工作忙得还使她的头发也有些蓬乱。她用不知所措的神情凝视自己招来的这个闯入者。像是什麼东西在她心上划了一下,她两腿有些酸软。但即刻她的眼睛与壁上的誓约相遇了。(那旁边还贴著一张涂满了鲜红血迹的地图。)她的脸绷得紧了一些,咬了咬稍见惨白的下唇,刚想开口……
「喂,这里是办公的地方。」
闯入者的眼睛瞪圆了。他看到正伏在条桌上写著标语的股长。黑胡髭彷佛又多了些,在那身棕色学生服上面是一张声色俱厉的脸,放射著两道正直森凛的目光。家麒由那上面读出鄙夷,威胁,一切难以容忍的字眼。看到菁那种近於不屑的神气,感觉了四下向他逼来的愤怒眼光,他有些窘促了。他甚而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但他抑制不住,他在桌上啪地捶了一拳,跟著冲股长说出一句不顺耳的粗话。
已经在羞惭著的女生,这时明白得自己出面来制止了。她把油墨滚子托给身旁的同伴,红著脸小声说「就来」,便低了头,默默走出门了。
登时,得意的光彩在家麒的脸上焕发了。他向著那逼视著他的股长做了一张鬼脸,才闪身跟了出来。
「菁,莫不成你变了!你别受他们笼络吧,我俩是秤杆同秤砣,分不开的。」
女生背了双手,挺直身子,眼朝著另一个方向说:「我没变,是日子变了,环境变了。家麒,我没工夫同你说傻话了。你闲著我不闲。我还有事情做。我得做。我再不做就永远做不成了。我们明天早晨要游行。我要去筹备。你走,我求你啦。」
话交代完,关心著工作,她打开门就想回屋。
「不能,菁,你不能去游行。今天爸爸来电话了,嘱咐我明天千万出不得门。他们什麼都预备好了:水龙,刺刀,哼,还有机关枪呢。你们这群一共有多少!」他由口袋里掏出手来比方,无意中带出一把破裂的栗子。「瞧,他们早晚都得像这个,给捏个粉碎。你还去混吗?来吧,爸爸有权柄不准我去,我有权柄不准你去,对吗,菁?叫那股长一个人去闯死,咱……」
他话没说完,女生气得已经有些打抖了。她猛地咬著下唇,掉过身去。她死命地挣扎,摆脱了被抓住的手臂。
「撒开我!你有什麼权柄!家麒,我有我的事。我得做。去,告诉你爸爸,把刺刀磨亮点……」
随了黎明,黑黑天心那道风圈渐渐显得朦胧了。料峭的风如一把铁铲向著大地削来,它又像一个拙笨的泥水匠东削西砍,削落了枯树枝上的残叶,削破了茅舍稀松的屋顶,也削著街头乞丐生了疮的胳膊。万物都为那残暴的风慑伏住,寒风正愁没的可削砍时,街上发见一簇整队的群众。
这是个混沌的日子。生与死的界线突然变得模糊不清了。风卷著一群不安於现状的青年在街上呐喊,北风如条狡猾的蛇,冰凉地朝那些张著的嘴里钻。填满了盛著愤怒的肺,填满了空空的肚皮。喜鹊躲在巢里,街上不见莱贩的足迹,他们还是扯了嗓子喊,小纸旗摇得哗啦啦像闹水。
迎面,旋风成为自然的烟幕,幕里隐著穿黑衣的弹压者。举著闪亮闪亮的大刀:牛皮鞘,红绸繐,天天操演著的冲锋包围阵势,到今天全用上了。寒风削砍著万物,弹压者也那麼无慈地砍削著同类。杀,杀,半条鼻梁,一泡血,想流进电车沟儿,北风不答应,即刻冻成冰块。冲,冲,养兵千日,用兵一朝。署长有命令,谁个不听命令,饭碗砸破。
衣裳扯碎。旗面刮掉,不碍事,还有旗杆。旗杆下面跳动著一颗心,气愤愤,鲜淋淋。喊,喊,嘎嘶的喉咙,冻麻了的手。不成,不成,汉奸勾当不赞成!得在自己地面上作主人,活得有味儿,奴隶不当!倒下一个,去搀,背上也挨一刀。烟火,不,空中银花,好个奇观!喊吧,水向肚里灌。脖子里也发现了什麼,冰凉,湿渌渌,眉毛上冻起冰山。高处还飞著砖头。脑袋平地突起一个包。还是冲——
北风为黄昏稍稍敛住,夜又撒下黑暗的网。「唉哟,救——」没有喊完就倒下了,在胡同拐角,黑漆漆的。嘟咭,嘟咭,揍死你这女人!还往哪儿跑,不在家里养孩子,也出来闹。闹,叫你用,啪,啪,有你的。
沥青马路,平滑,讲究,文明,在昏暗的街灯下,成了血腥的战场。一架架帆布担架,来回穿梭著。戴白帽的护士掉了颗同情的眼泪。疲倦的战士,满身血迹的战士,躺下吧。北风息了。城门关了。弹压者吹起悠长的胜利归队号奏凯回营。躺下吧,在这地窖子里。蓝眼珠的医生忙不迭地戴上金边眼镜,一个个试过脉息,迎窗看过体温计,边叹气边摇了摇头:「为什麼自己人打自己人这麼狠!怎麼回事,中国有那麼一群不可解的动物!」
医院过道里一阵骚动。一个年近五十的戎装军人,长统皮靴发出橐橐的声音,随走随向身边一个西服青年抱怨著:「真是笨蛋!你为什麼不拦住她?干麼让她参加进去!将来还不是个怕老婆的货。她要,哼,她要偷汉,你也让?等会我看,先说明白,咱们家可不要缺须短尾的。我得……」
坐在犄角一位衣帽洁白的女看护迎面拦住了他们。
「喂,先生,轻一点。这是病房,进去不得。」
西服青年刚想卖弄点洋习气,那长辈人可不耐烦了。
「怎麼,我看我儿媳妇。」(他又小声说:「没过门的。」)「我瞧瞧她到底……」
「您找谁,您说个姓名。」
这回可把老军人愣住了。他公事实在太多,今天他才知道儿子已经有了人。儿子跑来就哇呀哇呀地哭,说重伤名单上有一个是他挂念了一日夜的人。他做过许多噩梦。许多都是假的,这回可都应了。「右眼扎伤,」啊,他朝著那名单哭了好半天。那双美丽的眼睛,永远流动著柔和明朗的眼睛,温柔幸福的泉源。平素一个连「爸」全不肯叫的孩子,这时委屈地竟下了跪。呜咽得才惨呢,他哭软了一颗杀人不眨眼的心。仓促间,做爸的披上军装,就来相看这姓名不详的儿媳妇了。
「她……」
「Miss nurse,I beg your pardon,她叫於若菁。」
看护妇做了一个神秘的知会,就领头迈著轻盈碎小的步子,把他们领到一间病房前。
房门口正立著一个探病的人。身上那件棕色学生装的口袋已撕得狼狈不堪,手上的白绷带说明他也刚刚经过治疗。辨明了来人,他瞪大眼睛,用戒备的姿势厉声问:「找谁,你们?」
「找我儿媳妇!」这三个字震得墙壁起了回响。「我要瞧瞧她。我得……」
那轻伤的青年撇下嘴岔,做出极其鄙夷的样子。蓬乱的头发散在额际。他明明认出对方的身份了。受伤的那只手握起拳头:「走开吧,这儿没有儿媳妇。这儿只有为自由挨过毒打的人。你走开,你这个凶手。我伤不重。我还能拚!」
军人的指挥刀由胁下抽出来了。那不是一件生疏的朋友。哦,小伙子果然泼悍。怪不得派出弹压的人都畏畏缩缩。看那神气,想给他一刀。一种空间或时间的观念,也许是那古怪药味,按住了他的手。他昂然走进门口。他凭的是老军人的架势。但是这架势却挡不住一个愤怒的拳头。
「好呵,你,你混账!揍死你这小子。你瞧咱,咱五颗金星,你是对手?来人,来人给我带他走。」
人来了:看护妇,外科医生,助手,还有,还有一大簇各校来探病的青年。
「揍这老家伙,揍死他!」
一片嘈杂的咒骂声如潮水般哄起。那个西服青年摩拳擦掌地保护著老军人,眼看怀恨的群众拥上来了,年长的医生忙由人丛中挤出,用著急的姿势弹压了这阵骚扰。
「这里还有病人,诸位,请守秩序。老先生,你要找谁?谁是你的儿媳妇?」
病房的门开了。洁白的床单一端露出一张厚厚缠了绷带的脸,胸脯上放著一张慰问者的签名单。病者早为骚扰吵醒了。虽然露在外面的脸只剩一半,那难以容忍的不屑神情是可以辨认得出的。她索性把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闭上了。她太疲倦了。她有许多话要说,但现在她需要休息。
这时,西服青年多情地凑近床畔,用帽沿擦著颊上的泪。他想去摸她的手。像预感著什麼羞辱,那手缩进被里去了。青年满心不知是忏悔还是怜惜,侧过身来,似是为双方介绍,低声说:「菁,爸爸也来了。」
病人没睬他。隔一会,她的眼皮徐徐睁开了,眨了一下,又匆匆闭上了。眉间似蕴蓄著一种苦痛:厌倦?愤怒?没人知道。但是一翻身,她面向里去了。
军人和他的儿子若有所失地互相觑视著。众人也屏著声息,静看这微妙的情景。
「菁,是麒来看你了。你怎样,还痛吗?你现在明白苦处了吧!你以后可多听点话,菁……」
那柔和的声音显然一点也不中用。床上的人仍没有动静,除了床单稍稍有点起伏。她把脸深深地埋在枕侧了。
「菁,咱们还是咱们,没人能分开,对吗?」
突然,她翻过身来了。她疲惫的眼睛还放射著愤怒的火。她的嗓子劈了,嘎了,没力气了。她哑哑地但嘴部动作明明是非常坚决地说:
「走开,你捏碎了我,得叫我养息。我好了还要去干。我认不得你了。我讨厌你。你走你的路吧,不要在这里。这不是你耽的地方!」
一九三五年除夕
㈢ 叶圣陶、鲁迅、萧乾或等著名作家的短篇作品。
夜
一条不很整洁的里里,一幢一楼一底的屋内,桌上的煤油灯放着黄
晕的兴,照得所有的器物模糊,惨淡,像反而增了些阴黯。桌旁坐着个
老妇人,手里抱一个大约不过两周岁的孩子。那老妇人是普通的型式,
额上虽然已画着好几条皱纹,还不见得怎样衰老。只是她的眼睛有点儿
怪,深陷的眼眶里,红筋牵牵地,发亮;放大的瞳子注视孩子的脸,定
定地,凄然失神。她看孩子因为受突然的打击,红润的颜色已转得苍白,
肌肉也宽松不少了。
近来,那孩子特别地会哭,犹如半年前刚屡奶的时候。仿佛给谁骤
然打了一下似地,不知怎么一来就拉开喉咙直叫。叫开了头便难得停,
好比大暑天的蝉儿。老妇人于是百般地抚慰,把自己年轻时抚慰孩子的
语名一一背诵了出来。可是不大见效,似乎孩子嫌那些太古旧太拙劣了。
直到他自己没了力,一壁呜咽,一壁让眼皮一会开一会闭而终于阖拢,
才算收场。
今晚那老妇人却似感得特别安慰;到这时候了,孩子的哭还不见开
场,假若就这样倦下来睡着,岂不是难得的安静的一晚。然而在另一方
面。她又感得特别不安;不晓得就将回来的阿弟怎么说法,不晓得几天
来醒里梦里系念着的可怜宝贝到底有没有着落。晚上,在她,这几天真
不好过。除了孩子的啼哭,黄晕的灯光里,她仿佛看见隐隐闪闪的好些
形像。有时又仿佛看见鲜红的一滩,在这里或是那里,——这是血!里
外,汽车奔弛而过,笨重的运货车有韵律地响着铁轮,她就仿佛看见一
辆汽车载着被捆缚的两个,他们的手足上是累赘而击角有声的镣铐。门
首时时有轻重徐疾的脚步声经过,她总觉得害怕,以为或者就是找她同
孩子来的。邻家的门环儿一声响,那更使她心头突地一跳。本来已届少
眠年龄的她这样提心吊胆地尝味恐怖的味道,就一刻也不得入梦。睡时,
灯是不最点的,她怕楼上的灯光招惹另外的是非。也希冀前能得干净,
完全一片黑。然而没有用,隐隐闪闪的那些形像还是显现,鲜红的一滩
还是落山的太阳般似乎尽在那里扩大开来。于是,只得紧紧地抱住梦里
时而呜咽的孩子..
这时候,她注视着孩子,在她衰弱而创伤的脑里,涌现着雾海般迷
茫的未来。往那方走才是道路呢?她一毫也不能辩认。怕有些猛兽或者
陷阱隐在这雾海里边吧?她想十分九会的。而伴同前去冒险的,只这才
能学话的孩子;简直等于孤零的一个。她不敢再想,无聊地问孩子,“大
男乘的,你姓甚?”
“张。”大男随口回答。孩子于尚未解悟姓的意义的时候,自己的
姓往往被教练成口头的熟语,同叫爹爹妈妈一样地惯习。
“不!不!”老妇人轻轻呵斥。她想他的新功课还没弄得熟,有点
儿发愁,只得重行矫正他说,“不要瞎说,那个姓张!我教你,大男姓
孙。记着,孙,孙..”
“孙。”大男并不坚持,仰起脸来看老妇人的脸,就这样学着说,
发音带十二分的稚气。
老妇人的眼睛重重地闭了两闭;她的泪泉差不多枯竭了,眼睛闭两
闭就表示心头一阵酸,周身经验到哭泣时的一切感觉。“不错,姓孙,
孙。再来问你,大男姓甚?”
“孙。”大男玩皮地学舌,同时伸手想去取老妇人头上那翡翠簪儿。
“乖的,大男乖的。”老妇人把大男紧紧抱住,脸孔依贴着他的花
洋布衫。“随便那个问你,你说姓孙,你说姓孙..”声音渐渐凄咽了。
大男的手臂给老妇人抱住,不能取那翡翠簪儿,“哇..”突然哭
起来了。小身躯死命地挣扎,泪水淌得满脸。
老妇人知道每晚的常课又得开头,安然而过已成梦想,便故作柔和
的声音来呜他:“大男乖的..不要哭呀..花囝囝来看大男了..坐
着红桥子来了..坐着花马车来了..”
大男照例地不理睬,喉咙却张得更大了,“哇..妈妈呀..妈妈
呀..”
这样的哭最使老妇人伤心又害怕。伤心的是一声就如一针,针针刺
着自己的心。害怕的是屋墙很单薄,左右邻舍留心一听就会起疑念。然
而给他医治却不容易;一句明知无效的“妈妈就会来的”战兢兢地说了
再说,只使大男哭得更响一点,而且张大了水汪汪的眼睛四望,看妈妈
从那里来。
老妇人于是站起来走,把大男横在自己的臂弯里;从她那动作的滞
钝以及步履的沉重,又见她确实有点衰老了。她来回地走着,背诵那些
又古旧又拙劣的抚慰孩子的语句。屋内的器物仿佛跟着哭声的震荡而晃
动起来,灯焰似在化得大,化得大,——啊,一滩血!她闭了疲劳的眼,
不敢再看。耳际虽有孩子撕裂似的哭声,却同在神怪的空山里一样,幽
寂得教血都变冷。
搭,搭,外面有叩门声,同时,躺在跨街楼底下的那条癞黄狗汪汪
地叫起来。她吓得一跳,但随即省悟这声音极熟,一定是阿弟回来了,
便匆遽地走去开门。
门才开一道缝,外面的人便闪了进来;连忙,轻轻地,回身把门关
上,好像提防别的什么东西也乘势掩了进来。
“怎样?”老妇人悄然而焦急地问。她恨不得阿弟一颗心给她看,
让她一下子知道他所知道的一切。
阿弟走进屋内,向四下看一周,便一屁股坐下来,张开了口腔喘气。
是四十左右商人模样的人,眼的四围刻着纤细的皱纹形成永久的笑意,
眼睛颇细,鼻子也不大,额上渍着汗水发亮,但是他正感着了阵阵寒冷
呢。他见大男啼哭,想起袋子里的几个荸荠,但摸了出来授给他,“你
吃荸荠,不要哭吧。”
大男原也倦了,几个荸荠又多少有点引诱力,便伸两只小手接受了,
一壁抽咽一壁咬着荸荠。这才让老妇人仍得坐在桌旁。
“唉!总算看见了。”阿弟模着额角,颓然,像完全消失了气力。
“看见了?”老妇人的眼睛张得可怕地大,心头是一种悲痛而超乎
悲痛的麻麻辣辣的况味。
“才看见了来。”
老妇人几乎欲拉了阿弟便引她跑出去看,但恐怖心告诉她不应该这
样鲁莽,只得怅然地“喔!”
“阿姊,你说世界上没有一个好人,是不是?其实也不一定,像今
天遇见的那个弟兄,他就是一个好人。”他感服地竖着右手的大拇指。
“就是你去找他的那一个不是?”
“是呀。我找着了他,在一家小茶馆里。我好言好语同他说,有这
样这样两个人,想来该有数。现在,人是完了,求他的恩典,大慈大悲,
指点我去认一认他们的棺木。”他眉头一皱,原有眼睛四围的皱纹见得
更为显著,同时搔头咂嘴,表示进行并不顺利。“他却不大理睬,说别
麻烦吧,完了的人也多得很,男的,女的,长衫的,短褂的,谁记得清
这样两个,那样两个;况且棺木是不让去认的。我既然找到了他,那里
肯放手。我又同他说了,告诉他这两个人怎样地可怜,是夫妻两个,女
的有年老的娘,他们的孩子天天在外婆手里啼哭,叫着妈妈,妈妈,..
请他看老的小的面上发点慈悲心..唉!不用说吧,总之什么都说了,
只少跪下来对他叩头。”
老妇人听着,凄然垂下眼光看手中的孩子;孩子朦胧欲睡了,几个
荸荠已落在她的袖弯里。
“这一番话却动了他的心。”阿弟带着矜夸的声调接续说;永久作
笑意的脸上浮现真实的笑,但立刻就收敛了。“这叫人情人情,只要是
人,同他讲情,没有讲不通的。他不像起先这样讲官话了,想了想叹口
气说,‘人是有这样两个的。谁不是爹娘的心肝骨肉!听你讲得伤心,
就给你指点了吧。不过好好儿夫妻两个,为什么不安分过日子,却去干
那一些勾当!’我说这可不大明白,我们生意人不懂他们念书人的心思,
大概是——”
“嘘..”老妇人舒口气,她感觉心胸被压抑得太紧结了。她同她
的阿弟一样不懂女儿女婿的心思,但她清楚地知道他们同脸生横肉声带
杀气的那些囚徒决不是一类人。不是一类人为什么得到同样的结果?这
是她近来时刻想起,致非常苦闷的问题。可是没有人给她解答。
“他约我六点钟在某路转角等他。我自然千多万谢,那里敢怠慢,
提早就到那里去等着。六点过一歇,他果真来了,换了平常人的衣服。
他引着我向野里走,一路同我谈。啊——”
他停住了。他不敢回想;然而那些见闻偏同无赖汉一般撩拨着他,
使他不得不回想。他想如果照样说出来,太伤阿姊的心了,说不定她会
昏厥不省人事。——两个人向野里走。没有路灯。天上也没有星月,是
闷郁得像要压到头顶上来的黑暗。远处树同建筑物的黑影动也不动,像
怪物摆着阵势。偶或有两三点萤火飘起又落下,这不是鬼在跳舞,快活
得眨眼么?狗吠声同汽车的呜呜声远得几乎渺茫,似在天末的那边。却
有微细的嘶嘶声在空中流荡,那是些才得到生命的小虫子。早上还下雨,
湿泥地不容易走,又看不见,好几回险些儿跌倒。那弟兄嘴唇粘着支纸
烟,一壁吸烟一壁幽幽地说,“他们两个都不行,没有一点气概,带出
来就索索地抖,像两只鸡。面色灰了,你看我,我看你,眼泪水直淌,
想说话又说不上。你知道,这样的家伙我们就怕。我们不怕打仗,抬起
枪来一阵地扳机关,我想你也该会,就只怕抬不动枪。敌人在前面呀,
开中的,开不中的,你都不知道他们面长面短。若说人是捆好在前面,
一根头发一根眉毛都看得清楚,要动手,那就怕。没有别的,到底明明
白白是一个人呀。更其是那些没有一点气概的,眼泪水溅到你手上,抖
得你牙齿发软,那简直干不了。那一天,我们那个弟兄,上头的命令呀,
缩了好几回,才皱着眉头,砰地一响开出去。那晓这就差了准儿,中在
男的臂膀上。他痛得一阵挣扎。女的呼娘呼儿直叫起来,像个发了狂。
老实说,我心里难受了,回转头,不想再看。又是三响,才算结果了,
两个染了满身红。”那弟兄这样叙述,听他的似乎气都透不来了;两腿
僵僵地提起了不敢放下,仿佛放下就会踏着个骷髅。然而总得要走,只
好紧紧跟随那弟兄的步子,前胸差不多贴着他的背心。
老妇人见阿弟瞪着细眼凝想,同时又搔头皮,知道有下文,愕然问,
“他谈些什么?他看见他们那个的么?”
他们怎样“那个”的,这问题,她也想了好几天好几夜了,但终于
苦闷。枪,看见过的,兵,警察背在背上,是乌亮亮的一根管子。难道
结果女儿女婿的就是这东西么?她不信。女儿女婿的形像,真个画都画
得出。那一处地方该吃枪的呢?她不能想像。血,怎样从他们身体里流
出来?气,怎样消散而终于断绝?这些都模糊之极,像个朦胧的梦。因
此,她有时感觉到女儿女婿实在并没有“那个,”会有一天,搭,搭,
搭,叩门声是他们特别的调子,开进来,是肩并肩活活的可爱的两个。
但只是这么感觉到自己,而且也有点模糊,像个朦胧的梦。
“他没有看见。”阿弟连忙闪避。“他说那男的很慷慨,几件衣服
都送了人,他得一条外国裤子,身上穿的就是。”
“那是淡灰色的,去年八月里做。”老妇人眯着眼凝视着灯火说。
“这没看清,因为天黑,野里没有灯。湿泥地真难走,好几回险些
儿滑跌;幸亏是皮底鞋,不然一定湿透。走到一处,他说到了。我仔细
地看,十来棵大黑树立在那边,树下一条一条死白的东西就是棺木。”
他低下头来了,微秃的额顶在灯光里发亮。受了那弟兄“十七号,十八
号,你去认一认吧”的指示而向那些棺木走去时的心情,他不敢说,也
不能说。种种可怕的尸体,皱着眉咬着牙的,裂了肩洞了胸的,鼻子开
花的,腿膀成段的,仿佛即将踢开棺木板一齐撞到他身上来。心情是超
过了恐惧而几乎麻木了。还是那弟兄划着几根火柴提醒他“这就是,你
看,十七,十八,”他才迷惘地向小火光所指的白板面看。起初似乎是
蠕蠕而动的蛇样的东西,定睛再看,这才不动,是墨笔写的十七,这一
边,十八,两个外国号码。“甥女儿,我看你来了,”他默默祝祷,望
她不要跟了来,连忙逃回小路。——这些不说吧,他想定了,接续说,
“他说棺木都写着号码,他记得清楚,十七十八两号是他们俩。我们逐
一认去,认到了,一横一竖放着,上面外国号码十七十八我识得。”
“十七,十八!”老妇人忘其所以地喊出来,脸色凄惨,眼眶里明
莹着仅有的泪。她重行经验那天晚上那个人幽幽悄悄来通报恶消息时的
况味;惊吓,悲伤,晕眩,寒冷,种种搅和一起,使她感觉心头异样空
虚,身体也似飘飘浮浮地,不倚着一点什么。她知道搭,搭,搭,叩门
声是他们特别的调子,开进来,是肩并肩活活的可爱的两个,这种事情
绝不会有的了。已被收起,号码十七,十八,这是铁一样的真凭实据!
一阵忿恨的烈焰在她空虚的心里直冒起来,泪膜底下的眼珠闪着猛兽似
的光芒,“那辈该死的东西!”
阿弟看阿姊这样,没精没采回转头,叹着说,“我看棺木还好的,
板不算薄。”——分明是句善意的谎话。不知怎么,同时忽然起了不可
遏的疑念,那弟兄不要记错了号码吧。再想总不至于,但这疑念仍毒蛇
般钻他的心。
“我告诉你,”老妇人咬着牙说,身体索索地震动。睡着的孩子手
臂张动,似乎要醒来,结果翻了个身。老妇人一壁理平孩子的花洋布衫,
继续说,“我不想什么了,明天死好,立刻死也好。这样的年纪,这样
的命!”以下转有郁抑的低诉。“你姊夫去世那年,你甥女儿还只五岁。
把她养大来,像像样样成个人,在孤苦的我,不是容易的事啊。她嫁了,
女婿是个清秀的人,我欢喜。她生儿子了,是个聪明活泼的孩子,(她
右手下意识地抚摩孩子的头顶)我欢喜。他们俩高高兴兴当教员,和和
爱爱互相对待,我更欢喜,因为这样像人样儿。唉!像人样儿却成十七,
十八!真是空地天坍下来,骇得我魂都散了。为了什么呢?是我的女儿,
我的女婿呀,总得让我知道。却说不必问了。就是你,也说不必问,问
没有好处。——怕什么呢!我是姓张的丈母,映川的娘,我要到街上去
喊,看有谁把我怎样!”忿恨的火差不多燃烧着她的全体,语声毫无顾
忌地哀厉而响亮。她拍着孩子的背又说,“说什么姓孙,我们大男姓张,
姓张!啊!我只恨没有本领处置那辈该死的东西,给年青的女儿女婿报
仇!”
阿弟听呆了,怀着莫可名的恐惧,侧耳听了听外面有无声息,勉勉
强强地说,“这何必,就说姓孙又有什么要紧。——喔,我想着了,”
他伸手掏衣袋。他记起刚才在黑暗的途中,那弟兄给他一团折皱的硬纸,
说是那男的托他想法送与亲人的,忘了,一直留在外国裤子袋里。他的
手软软地不敢便接,如遇怪秘的魔物;又不好不接,便用手心承受了,
松松地捏站,偷窃似地赶忙往衣袋里一塞。于是,本来惴惴的心又加增
老大的不自在。
“他们留着字条呢!”他说着,衣袋里有铜元触击的声音。
“啊!字条!”老妇人身体一挺,周身的神经都拉得十分紧张。一
种热望(切念的人在叩门,急忙迎出去时怀着的那种热望)一忽儿完全
占领了她。女儿女婿的声音笑貌,虽只十天还不到,似已隔绝了不知几
多年。现在这字条,将诉说他们的一切,解答她的种种疑问,使她与他
们心心相通,那自然成了她目前整个世界。
字条拿出来了,是撕破了的一个联珠牌卷烟匣子,印有好几个指印,
又有一处焦痕,反面定着八分潦草的一行铅笔字。
阿弟凝着细眼凑近煤油灯念这字条。“‘儿等今死,无所恨,请勿
念。’嗤!这个话才叫怪。没了性命,倒说没有什么恨。‘恳求善视大
男,大男即儿等也。’他们的意思,没有别的,求你好好看养着大男;
说大男就是他们,大男好,就如他们没有死。只这‘无所恨’真是怪,
真是怪!”他想起那弟兄告诉他的话,同时想起传闻的“再二十年又是
一打好汉”那种英雄气概。既无所恨,为什么要索索地抖,泪水直淌呢?
若不是他的甥女甥婿,简直要看不起了。
“拿来我看,”老妇人伸手攫取那字条,定睛直望,像嗜书者想把
书完全吞下去那样地专凝。但她并不识字。
室内十分静寂;小孩的鼾声微细到几乎无闻。
虽然不识字,她看明白这字条了。岂但看明白,并且参透了里边的
意义,懂得了向来不懂的女儿女婿的心思。就仿佛有一股新的生活力周
布全身,心中也觉充实了好些。睁眼四看,熟习的一些器物同平时一样,
静处在灯光里。侧耳听外面,没有别的,有远处送来的唱戏声,和着圆
熟的胡琴。
“大男,我的心肝,楼上去睡吧。”她立起来走向楼梯,嘴唇贴着
孩子的头顶,字条按在孩子的胸口,憔悴的眼放着母性的热光,脚步比
先前轻快。她已决定勇敢地再提负一回母亲的责任了。
“哇..”孩子给颠醒了,并不张眼,皱着小眉心直叫,“妈妈
呀..”
一九二七年十一月四日作毕
(原载1927 年10 月《小说月报》18 卷10 号)
㈣ 《篱下集》萧乾写的作品简介
正题名: 篱下集
副题名及其它说明题名信息的汉语拼音: LI XIA JI
丛编题名: 中国现代文学史参考资料
分册分辑名汉语拼音: XIAO QIAN ZHU
第一责任说明: 萧 乾著
个人名称: 萧乾
责任方式: 著
出版地: 上海
出版者名称: 上海书店
出版日期: 1990.9
分类号: I246.7
ISBN: 7-80569-241-6
定价: $3.60
数量及单位: 207页
尺寸或开本: 19厘米
简介折叠编辑本段
1933 年,沈从文为萧乾的第一本小说集《篱下集》写《题记》时,开头便说自己是个“乡下人”:“我崇拜朝气,欢喜自由。”他毫不掩饰对萧乾作品的喜爱。讲到萧的每篇新作,他几乎都是第一个读者,并把萧乾也看作是“乡下人”。因为只有“乡下人”,“才能那么生气勃勃勇敢结实。我希望他永远是乡下人,不要相信天才,狂妄造作,急于自见。”我不知道萧乾是否承认自己是个“乡下人”,终他一生充满了朝气和热爱自由,却是千真万确的。
《篱下集》,1936年3月作为“文学研究会创作丛书”之一,由商务印书馆初版。这套书一律小开本,且有带套封的精装本。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我抱了一包旧存的萧乾著作,请他签名。其中没有《篱下集》,萧先生竟把自存的1936年8月的再版本赠我,并在环衬前页写下:“自存本于七八年岁末改为姜存本了。”不仅如此,他在本书环衬后页上又写了满页题词,讲了创作本书的背景和书名的由来,原文如后:
我生命最初的十几年,过的确实是寄人篱下的生活。我是个遗腹独子,母亲又在(我)七岁时去世,寄住在一位堂兄家中。天不亮我就去织地毯(织过六年),后来送羊奶。晚上回来替他当小使,擦自行车,扫地等。白天挨师傅揍(都是铁家伙),晚上吃堂兄的板子,要不就跪砖头。十六岁上,当我在北新书局(当时鲁迅先生在编《语丝》)当徒弟时,我从那个“家”出逃了。此书有我早年生活的一些影子(但不是自传),也有当时对人生的一些朦胧看法——《道旁》即是。但主要还是我练的一点基本功:学习勾勒人物,学习使用形象化一些的语言。笼罩全书的一个特点是:幼稚。但沈先生的《题记》却是一篇好文章。无怪乎刘西渭先生评此书时,重点是放在《题记》上。德明同志,希望你以同情一个孩子的心情来阅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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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乾 七八年岁末
记得当时我即迫不及待地读了《道旁》,作者借着小说中一个矿务局小职员之口,讲述了几十名煤矿工人被活埋在井下的惨剧,让我感到十分震撼。这是作者刚刚走出燕京大学的校门,初到天津后写的一篇小说。书中的环境描写,显然是天津的英法租界,萧乾是投以厌恶目光的。至于刘西渭(李健吾)对《篱下集》的评论,确实议论沈的《题记》较多,因而萧乾委婉地透露了些微的不以为然。但,李先生特别指出书中的《蚕》和《道旁》堪称两篇杰作,《道旁》更把读者带进“人生的大道”,给人以“十足的喜悦”。李先生还看出,作者在艺术上是尽力追求完美的。这般评价并不算低。我真后悔,所有这些话,我都应该与萧先生及时交流,告诉他我是多么珍视他在书上的题句,并向他倾诉:当我还是一个中学生的时候,即爱读他的作品,以为他是个热爱生活,同情劳动人民,对待朋友热情如火的人。然而这一切,现在都难以实现了。
作者折叠编辑本段
萧乾(1910.1.27--1999.2.11),原名萧秉乾。蒙古族,现代著名作家,记者,文学翻译家。祖籍黑龙江省兴安岭地区,生于北京。
萧乾一生,尽显生命奇迹。
一、少年求学,亲友资助
少年时代的萧乾生活十分贫苦,连起码的温饱都没有着落。13岁的他就成了孤儿。在亲友的资助下,萧乾一边读书,一边在学校开设的工厂里劳动。他在地毯房当过学徒,在羊奶厂做过杂活,这样断断续续地一直念到中学毕业。1928年,18岁的萧乾到中国南方的一所中学里担任教师,一年后,他以教书所得的积蓄为学费,回到北京,考入当时最有名的大学燕京大学,不久又转入辅仁大学。他先学英国文学,后改学新闻专业,美国的著名记者埃德加.斯诺就曾经作过他的老师。
二、初登文坛,大家扶持
萧乾走上文坛,得益于当时许多名家的奖掖与扶持。如沈从文、郑振铎、冰心、巴金、林徽因等。
1936年3月22日,萧乾、郑振铎、靳以、端木蕻良及郑振铎女儿(右起)在上海。
萧乾年轻时最早的三本书,都是在郑振铎的帮助下出版的。
1935年,萧乾出版了专著《书评研究》;第二年出版短篇小说集《篱下集》(收入郑振铎主编的“文学研究会创作丛书”第一批十本内);第三年出版杂著《小树叶》(收入郑振铎主编的“文学研究会创作丛书”第二批十本内)。这位当时贫穷的青年学生,连续出版了三本书,得以完成大学学业,这都得益于著名教授郑振铎的帮助。
而当时,郑振铎因为与商务印书馆资方在思想、理念等方面闹翻,几年前一气之下离开工作了十年的上海,已正式向商务辞职,因此,此时他要向商务推荐一位青年人的书稿,决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此时,郑振铎领导的“文学研究会”也实际已经(或已近)解体了,萧乾呢原本就不是文学研究会的会员,萧乾是新闻系的学生,而郑振铎则是燕京大学中文系的老师,萧乾不是郑振铎的“直系”弟子。所以,郑振铎对萧乾热情关怀,煞费苦心帮他出书,实在可以说是恩重如山。
萧乾后来在赵家璧主持的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和晨光出版公司也出版过书,而赵家璧也是郑振铎介绍给萧乾认识的。1935年6月8日赵家璧日记记载:“晚六时,振铎在家中设宴,把我介绍给几位从未见面的北方作家,有俞平伯、萧乾、毕树棠、王熙珍、高滔等,朱自清和靳以也在座。”
萧乾因此十分尊重郑振铎,两人保持着极深的友谊。
三、报道二战,经历传奇
1935年萧乾在燕京大学新闻系毕业后,开始了自己的报人生涯。他先后在天津、上海、香港三地的《大公报》主编《文艺》副刊。1939年在萧乾的一生中是一个重要的转折。这年夏天,英国伦敦大学东方学院来信,邀请他到该院中文系任讲师。当时的欧洲已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阴影所笼罩,去还是不去呢?经过再三考虑,萧乾还是去了英国,这一去就是7年,直到战争结束。在英国,他先是做教师,后来进入剑桥大学攻读硕士学位。1943年,他放弃读书,领取了随军记者证,正式成为了《大公报》的驻外记者,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欧洲战场上唯一的中国记者。在战火迷漫的欧洲,他随英军几次横渡过德国潜艇出没的英吉利海峡,到达过美、法两个占领区的战场,也曾随美军第七军挺进莱茵,进入刚刚解放了的柏林。从苏、美、英三国首脑讨论战后问题的波茨坦会议到纽伦堡审判纳粹战犯,再到联合国成立大会,这些重大的历史性场面他都报道过。
四、巨著译成,功德圆满
在80多岁高龄时,他还与夫人文洁若合作翻译了“最难懂的巨著”——爱尔兰小说家乔尹斯的《尤里西斯》,令文坛和世人瞩目,堪称功德圆满。
比照一下“英年早逝”的老舍、傅雷,“被迫改行”的沈从文们,我们不能不感叹唏嘘。
㈤ 萧红,萧军,萧乾,三位作家有什么关系啊
萧红与萧军是恋人关系,曾经一度是夫妻,后来分离了.萧红嫁给端木蕻良(也是一个文人)了
至于萧乾,的确除了和他们两个人一个时代以外没有什么关系
以下是他们三人的介绍
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还记得这两位活跃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中国文坛上的作家,大众的趣味总是喜新厌旧的,这无可厚非。
一开始读萧红的文章就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她对人物内心的描写极细致逼真又大胆暴露!那篇文章叫作《饿》——应当是真情实感吧,萧红的一生都不怎么富裕。
萧红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你知道她是锋利的,却忍不住要靠近她。从一怒而离家出走,到与萧军一世的爱恨纠葛,萧红的一生的每一次起承转合都清晰异常。
萧红无疑是很爱萧军的,到死都爱着,即使后来又另嫁了端木,依然爱着。这就是萧红,刀削斧剁一样的分明,却又千丝万缕的剪不断理还乱。
她该是有很安静地问过萧军的,那安静的语调或许会让人脊背发凉。萧军当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同是东北人,我很可以理解他的霸道和爱面子。
萧军是拒绝了她的。
于是,她走了,在一生一世的剩余时间里恨他,在一生一世的剩余时间里最刻骨的爱他,在一生一世的剩余时间里最不可救药的后悔。
然而,这就是萧红,也只有这样才是萧红。
我是给了你机会的,而你说不爱我,那么我会走,一世都不会回头,但是我爱你,永远都不会变,那么,就让我们彼此远远的长久的遗憾吧,因为,我是给过你机会的!
萧红就这样走了,嫁了端木,却会在给萧军的信里温柔地告诉他,要买软一点的枕头,颈椎不好!!
萧红,我不知道你在很多年后会不会嘲笑一下自己孩子气的骄傲,我是不会的,萧军也不会的,你没有机会讲的话,在你凄凉离世很多年后,在萧军也已两鬓斑白的时候,他讲过的。
姓名:萧乾 性别:男 民族:蒙古族 出生年月:1910.1.27--1999.2.11[365zn.com收集]
萧乾(1910.1.27--1999.2.11),蒙古族,作家,文学翻译家。1935年毕业于燕京大学新闻系。1942--1944年在英国剑桥大学专攻“英国心理派小说”。曾任职于《大公报》。复旦大学教授。采访过欧洲战场、联合国成立大会、波茨坦会议、纽伦堡战犯审判。1986年获挪威王国政府授予的国家勋章。出版有著译作品43部。其中主要作品有:短篇小说集《篱下集》,长篇小说《梦之谷》,报告文学集《人生采访》,译著《好兵帅克》(捷),以及《八十自省》、《未带地图的旅人——萧乾回忆录》等。[365zn.com收集]
一提起萧乾,现在的年轻人马上会想到他是中国当代著名的作家和翻译家,其实他还是一位富有传奇色彩的二战记者。1910年,萧乾出生在北京一个贫民区里,他是蒙古族人。少年时代的萧乾生活十分贫苦,他不仅没有玩具,没有书读,甚至连起码的温饱都没有着落。13岁的他就成了孤儿。在亲友的资助下,萧乾一边读书,一边在学校开设的工厂里劳动。他在地毯房当过学徒,在羊奶厂做过杂活,这样断断续续地一直念到中学毕业。1928年,18岁的萧乾到中国南方的一所中学里担任教师,一年后,他以教书所得的积蓄为学费,回到北京,考入当时最有名的大学燕京大学,不久又转入辅仁大学。他先学英国文学,后改学新闻专业,美国的著名记者埃德加.斯诺就曾经作过他的老师。[365zn.com收集]
1935年萧乾在燕京大学新闻系毕业后,开始了自己的报人生涯。他先后在天津、上海、香港三地的《大公报》主编《文艺》副刊。1939年在萧乾的一生中是一个重要的转折。这年夏天,英国伦敦大学东方学院来信,邀请他到该院中文系任讲师。当时的欧洲已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阴影所笼罩,去还是不去呢?经过再三考虑,萧乾还是去了英国,这一去就是7年,直到战争结束。在英国,他先是做教师,后来进入剑桥大学攻读硕士学位。1943年,他放弃读书,领取了随军记者证,正式成为了《大公报》的驻外记者,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欧洲战场上唯一的中国记者。在战火迷漫的欧洲,他随英军几次横渡过德国潜艇出没的英吉利海峡,到达过美、法两个占领区的战场,也曾随美军第七军挺进莱茵,进入刚刚解放了的柏林。从苏、美、英三国首脑讨论战后问题的波茨坦会议到纽伦堡审判纳粹战犯,再到联合国成立大会,这些重大的历史性场面他都报道过。每当回忆起这段难忘的历史,这位老人总是感到很自豪。正是他使当时的中国及时了解到世界上发生的大事。[365zn.com收集]
正象人们熟悉的那样,萧乾同时也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创作中的一位重要作家。早在30年代初,他就因长篇小说《梦之谷》而名噪一时,还先后出版了短篇小说集《篱下集》、《栗子》、《落日》等。他非常珍惜自己早年所写的小说,觉得这是他人生不可分割的部分。因为正是写小说使他开始了创作生涯。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萧乾返回祖国,先后从事报刊编辑和文史研究工作,并翻译了许多外国文学作品。他的译作有《莎士比亚故事集》,曾销售近一百万册,此外有捷克作家哈谢克(HASEK)《好兵帅克》(THEGOODSOLDIERSCHWEIK),英国作家菲尔丁的《汤姆.琼斯》等,他还因为翻译易卡生的《培尔.金特》(PEERGYNT)而被授予挪威国家勋章。而最让人惊叹的是,在80多岁高龄时,他还与夫人文洁若合作翻译了“最难懂的巨著”??爱尔兰小说家乔尹斯的《尤里西斯》,令文坛和世人瞩目、惊叹。晚年的萧乾,勤奋笔耕,写了大量散文、笔记、随笔、回忆录等作品,同时,作为一位有影响的文化战士,他还几次出国参加国际作家聚会。评论界一致认为,萧乾的作品,真诚坦荡,深邃警醒,读来发人深省,耐人寻味。萧乾是一生用“心”写作的人。而他自己则认为,自己这辈子的处事原则之一,就是讲真话。萧乾一生历经沧桑,就在他90诞辰前夕,反映他一生创作和翻译成就的10卷本《萧乾文集》出版,320万字的文集,包括了小说、散文、特写、杂文、回忆录、文学评论和书信,让读者得以欣赏他各个历史时期的大部分作品。[
㈥ 萧乾的同窗是谁
消遣的同窗是谁?他的同窗我们都不大认识的,因为那个年代已经过去了。
㈦ 电视剧《与青春有关的日子》里边的主人公的原型究竟是谁
1、方言总的来说是王朔的影子,王朔的真实经历就是高中毕业后在北海舰队服役,退役后在北京一家药店上班,然后辞职写小说。与《青春》中的方言基本一致。
2、冯裤子是冯小刚了,早年拍地下电影起家,在国外屡次获奖。
3、汪若海就是海岩,同样出生于北京,著名作家、编剧,现任锦江国际集团董事、高级副总裁、锦江国际集团北方公司董事长、总经理,北京昆仑饭店有限公司董事长等职位。
4、高洋、高晋。喜欢王朔的读者注意到了,他的小说里总有一对兄弟,叫高洋、高晋,有的小说里是别的名字,但都是兄弟。
王中军,出生在北京的一个军人家庭,1989年到美国密歇根大学读传媒。中学没毕业,大学没有上,就到美国拿了硕士,还是大众传媒专业。王中磊是王中军的弟弟,后二人一起创立华谊兄弟有限公司。
(7)萧乾哪个电影里的人物扩展阅读:
剧情简介: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 北京又迎来了一个寒冷的 冬季。已过而立之年的 作家方 言 听说他儿时的伙伴高洋 已经离开了人世,痛苦万分的他陷入了沉思,开始了对青春往事的追忆。
方言儿时经常一起玩耍的伙伴除了高洋,还有高洋的弟弟高晋 ,以及卓越 、许逊 、冯裤子等。他们都是出生在五十年代末,生长在 北京某军队大院里的孩子。他们共同经历了那个特殊年代的青春往事。
幕后花絮:
1.在剧中,佟大为期待通过饰演的这个“特殊时期”的青年作家人物,改变大家心目中的“ 青春偶像”形象,演绎不一样的人生,塑造新的形象。
2.佟大为在拍摄之初就大量研读小说,抛开自己,尽心诠释剧中角色。有时不太明白台词的意思和念法,就虚心向导演叶京寻求帮助,从台词意思到断句换气,导演给了他很大的帮助和信心。
3.剧中人物的语言完全是那个年代人的说话方式,有些台词特别长且 拗口。演员们既要在一个镜头中按照当时人物的腔调和语气投入的说出如此长的台词,还要开展丰富的运动调度才不会让观众在观看时感到厌烦。
㈧ 尤里·r·约翰是哪部电影的主人公
姆斯·乔伊斯的《尤利西斯》这部巨著向来以晦涩难懂著称于世,以至于中国著名的作家和翻译家萧乾先生在40年代就将其称为“天书”。长篇小说《尤利西斯》
㈨ 萧乾,史铁生,徐志摩 名家名段
你是想要什么名家名段?我最近在看史铁生的书 我把我写的论文的一部分片段发给你吧 希望对你有帮组
(一)曲折命运
史铁生(1951年1月4日——2010年12月31日),河北涿县人,中国电影编剧,著名小说家,文学家。1951年出生于北京,1967年毕业于清华大学附属中学,1969年去延安一带插队。下乡后不断地闹腰腿痛他没在意,一次在山沟里放牛突遇大雨,遍身被淋透后开始发高烧,后来双腿走路走得很艰难,运回北京后被诊断为“多发性硬化症”。住院一年半,治疗时间结束即轮椅生涯开始之日。21岁便双腿永久瘫痪,开始了他轮椅上的人生。1974年到北京北新桥街道工厂工作,一直到1981年因为急性肾损伤而停止工作回家疗养。在街道工厂的七年间,工余自学英语,但口译、笔译均告无门,彻底忘光。又学画彩蛋,终非兴趣所在,半途而废。然后想起了写作史铁生就开始了文学创作。后来又由肾病发展到尿毒症,需要靠透析维持生命。自称是“职业是生病,业余在写作”。曾任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驻会作家,中国作家协会第五、六、七届全国委员会委员,中国残疾人协会副主席。
2010年12月31日凌晨3点46分因突发脑溢血在北京宣武医院抢救无效逝世。据说这样的病走得没有痛苦。对于这个在轮椅上坐了近四十年,透析了十三年的人来说,命运总算善待了他一次。根据其生前遗愿,他的脊椎、大脑将捐给医学研究;他的肝脏将捐给有需要的患者。他说“能呼吸时,就要有尊严地活着;临走时,我要毫不吝惜地将自己的生命像接力那样传递给别人。只要我身上还有一件对别人有用的器官,当最后离开现实世界时,就一定无保留、无条件捐赠他人。”2011年1月4日,在他的追思会上,一个天津的医生带来消息说:史铁生的肝脏已经根据他的生前意愿移植给了需要的人,目前受捐者一切体征正常。
(二)残疾与爱情
史铁生的妻子:陈希米,毕业于西北大学。陈希米是史铁生的读者,有轻微的小儿麻痹,1989年两人结婚。现任华夏出版社副编审。
“史铁生作品系列”的责任编辑,在史铁生去世后,给我们讲了这样的一幕。史铁生每周透析三次,开始是朋友用车送他,先把他抱上车,再收起轮椅,并不方便,后来他们决定自己行动。妻子陈希米要去上班,每次从家去朝阳医院透析,都是保姆陪史铁生一起。史铁生开着自己的电动轮椅,保姆骑自行车。陈希米下午下班,就去医院接他,三个人一起回家。史铁生开着电动轮椅,陈希米骑着电动自行车,保姆骑着自行车,风天、雨天、雪天、暴晒,都是如此。想到在北京的非机动车道上,来来往往奔波了好多年的三个人,三辆车,心里说不出来是种什么感觉。活着,如此素朴和真实;日常,根本毫无诗意可言。据说,要不是北京作协解决了他的住房和医疗费,这样的奔波后面会隐藏更多的辛酸和无奈。
史铁生因为脊髓瘤双腿残疾之后,变成了高位截瘫。朋友何东曾开玩笑地问过他俩:你们之间到底该算是一种什么关系呢?每一次陈希米都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一直都是恋爱关系。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恋爱关系,即使是亲近如何东,也是直到亲眼目睹史铁生临终的全过程才明白。史铁生发病之后,被紧急送到朝阳医院,正在美国的学医的朋友力主开颅手术治疗。手术的医学效果会有两个,一是和不手术一样,一是史铁生变成植物人。陈希米冷静地决定,不手术。给刘海若治过病的名医凌锋来了,决定紧急把史铁生运送到宣武医院,让他可以安静地走完最后一程。在宣武医院,妻子要按照史铁生的意愿完成一系列的捐赠手续。每次希米离开铁生去签字,在医学上已经无可抢救的铁生就会全身颤抖,而希米回来,像安慰孩子一样,说:“你别闹你别闹,我不是在这儿呢嘛?”他就会安静下来。当陈希米趴在史铁生身上签完所有捐赠手续之后,她平静地说:“人,没有得到爱情时,会感觉自己痛苦。但如果人遇到了真爱情,面对此时此刻,难道不比没有得到爱情更痛苦吗?”
在史铁生的追悼会上,妻子陈希米却显得冷静和坦然。她说,讨论生死是他们的日常话题,史铁生曾说,我要在能够坦然死的时候死,在你能坦然接受我死的时候死。她说,她今天做到了。
(三)笑对生死感谢卓别林
对待生死他选择一种乐观的态度,让他如此幽默地看待生死还得感谢卓别林。在《城市之光》这部电影里,女主人公要自杀,卓别林将其救下,这女的说:你没权利不让我死?卓别林的回答让他至今难忘:急什么?咱们早晚不都得死?这是参透生死的大师态度。我想他是在说,这是困境,谁也逃不过,人生的一切事就是在与困境周旋。这需要靠爱去延缓死亡。 ”
㈩ 萧乾的简介
萧乾(1910年1月27日-1999年2月11日),原名萧秉乾、萧炳乾。北京八旗蒙古人。中国现代记者、文学家、翻译家。先后就读于北京辅仁大学、燕京大学,英国剑桥大学。历任中国作家协会理事、顾问,全国政协委员,中央文史馆馆长等。
1949年后,主要从事文学翻译工作。1995年出版了《一个中国记者看二次大战》,译作《尤利西斯》获第二届外国文学图书三等奖。
萧乾的写作特点
萧乾的小说中带有自传性色彩,很多作品是自己童年经历一定程度上的反映。其次,爱国主义的主题在萧乾的作品中也有不少的体现。一部分作品也反映了萧乾对阶级关系的批判和同情。萧乾自小受到基督教文化的影响。
在萧乾的小说中,经常将笔触着眼于细节描写。萧乾正如其他京派作家一样在自然和童心中不断寻找美,他的文字幽丽清逸,雅洁清通,讲究白描的贴切和真实,整个作品风格忧郁而清新。萧乾还非常善于描景抒情 。
萧乾晚年的散文,叙写风格多变,年代跨度大,内涵丰厚瓷实,揉进了丰富的人生体验、深厚的人文知识和浓郁的情感意趣。
情感是支配萧乾散文特写的内在因素。在精选材料的基础上,萧乾注重剪裁的艺术。注重结构的经营。在描绘人物的时候,萧乾摒弃了那种大笔涂抹的地方,他喜欢素描,寥寥数笔,轻色淡抹,人物的神情姿态,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