❶ 这个是什么电影
这部电影是《第一次》(英语:La Boum)是台湾一部2017年的网络偶像剧,也是彩虹六部曲之第二部曲,为野火娱乐与KKBOX旗下OTT VOD影音服务平台KKTV合作的网络电视剧,由曹婕妤、黄礼丰、柯淑勤、李名中、唐从圣领衔主演。KKTV于2017年12月13日首播。第一次,是忘不了的青春,是踏入成人世界的最后一道阶梯。林若蕾自小乖巧听话、凡事皆听从父母安排,与江维伦的交往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叛逆,也是她第一次学到人生必须为自己而活。年轻的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就算把一切交予对方也不后悔,然而在残酷现实的面前,这份单纯美好的关系,真能持续到永远吗?
❷ 跪求《后宫 甄嬛传》中经典篇章
【太长了,所以第一个有所删减,重点是舞的那段。但是第二个是全的,整整一章】
忽听一缕清越的笛声昂扬而起,婉转流亮如碧波荡漾、轻云出岫。一个旋舞已见清河王立在庭中,执一紫笛在唇边悠悠然吹奏,漫天紫色细碎萝花之下,雪白衣袂如风轻扬。几个音一转,曲调已脱了寻常《惊鸿舞》的调子,如碧海潮生,落英玉华,直高了两个调子,也更加悠长舒缓。
眉庄机警,律调一转已跟上了清河王,陵容也换过了曲子来唱。
心中一松,高兴非常。这清河王随意吹奏,倒让我脱离了平日所学舞姿的拘泥,云袖破空一掷,尽兴挥洒自如。紫萝的花瓣纷纷扬扬拂过我的鬓,落上我的袖,又随着奏乐旋律漫成芳香的云海无边。
正跳得欢畅,眉庄的琴声渐次低微下去,几个杂音一乱,已是后续无力。我匆忙回头一看,眉庄皱着眉头捂着嘴像是要呕吐出来。仓促间不及多想,只见清河王把紫笛向我一抛,随手扯过了“长相思”席地坐下抚琴。
眉庄被宫女忙忙扶了下去休息。我一把接过紫笛,心下立刻有了计较。昔年梅妃江采萍得幸于唐玄宗,因精通诗文,通晓音律,更难得擅长歌舞,深得玄宗喜爱。梅妃“吹白玉笛,作《惊鸿舞》,一座光辉”,被玄宗戏称为“梅精”。如今我一笛在手,再起舞蹈,自然不会与纯元皇后双手无物的翩然之姿相提并论,也就更谈不上不敬僭越之说了。何况《惊鸿舞》本就源起于梅妃,也算不得离题。
想着已经横笛在唇边,双足旋转得更疾,直旋得裙裾如榴花迸放吐灿,环佩飞扬如水,周遭的人都成了团团一圈白影,却是气息不促不乱。一曲悠扬到底。
旋转间听得有箫声追着笛音而上,再是熟悉不过,知道是玄凌吹奏,心里更是欢喜。一个眼神飞去,见他含情专注相望,神情恰似当日初遇情景。心头一暖,不愿再耿耿于怀水绿南薰殿一事了。
笛箫相和,琴音袅袅,歌喉曼曼,渐渐都低缓了下去,若有似无。身体如风中柔柳低迥而下,随着绕梁的余音袅袅旋得定了。臂间腰上灿烂华美的轻纱徐徐铺展开去,铺成了一朵绯丽的花,盛放在雪白殿石上。盈盈举眸看着向我走来的玄凌,他伸手向我扶我在怀中,轻声在耳畔道:“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低首嫣然含笑:“雕虫小技,博皇上一笑罢了。”==========
侧身见曹婕妤面色微变,瞬间已起身含笑对玄凌道:“皇上看臣妾说的如何?妹妹果然聪慧,能作寻常人不能作之舞。不逊于故皇后在世呢。”
话音未落,皇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曹婕妤道:“曹婕妤怎么今日反复提起故皇后的《惊鸿舞》呢?本宫记得故皇后作此舞时连华妃都尚未入宫,更别说婕妤你了,婕妤怎知故皇后之舞如何?又怎么拿甄婉仪之舞与之相较呢?”
曹婕妤听皇后口气不善,大异于往日,讪讪笑道:“臣妾冒失。臣妾亦是耳闻,不能得见故皇后舞姿是臣妾的遗憾。”
玄凌微微朝曹婕妤蹙了蹙眉,并不答理她,只柔声问我,“跳了那么久累不累?”
我看着他微笑道:“臣妾不累。臣妾未曾见故皇后作《惊鸿舞》的绝妙风采,实是臣妾福薄。臣妾今日所作《惊鸿舞》乃是拟梅妃之态的旧曲,萤烛之辉怎能与故皇后明月之光相较呢?”
玄凌朗声一笑,放开我手向清河王道:“六弟你来迟了,可要罚酒三杯!”
玄清举杯亦笑:“臣弟已吹曲一首为新嫂歌舞助兴,皇兄怎的也要看新嫂们的面不追究臣弟才是。”说着一饮而尽。
玄凌道:“‘长相思’的笛音必定要配‘长相守’的琴音才称得上无双之妙。”说着分别指着我与眉庄道:“这是婉仪甄氏、容华甄氏。”转头看见陵容,问道:“这歌唱的是……”
陵容见皇帝问起自己,忙跪下道:“臣妾选侍安氏。”
玄凌“哦”一声命她起来,随口道:“赏。”再不看陵容,执了我手到帝后的席边坐下。陵容有一瞬的失神,随即施了一礼默默退了下去。
我转身盈盈浅笑,将紫笛还给清河王,道:“多谢王爷相助,否则嫔妾可要贻笑大方了。”
他淡然一笑:“婉仪客气。”说着在自己座上坐下。我见他沈腰潘鬓,如琼树玉立,水月观音(5),已不是刚才那副无赖轻薄的样子,心里暗笑原来再风流不羁也得在旁人面前装装腔子。瞧着庭中四王,岐山王玄洵只是碌碌无为之辈;汝南王玄济虽然战功赫赫,可是瞧他的样子绝不是善与之辈,华妃的父亲慕容迥又是在他麾下,倒是要加意留心几分;平阳王玄汾虽然尚未成年,生母亦出身卑微,可是接人待物气度高华,令人不敢小觑,倒是“玄”字一辈诸王中的珠玉。而玄清虽负盛名,也不过是恃才风流,空有一副好皮囊而已。
玄凌拉我在身边坐下,向玄清道:“六弟精于诗词,今日观舞可有所佳作?”
玄清道:“皇兄取笑,臣弟献丑了。”
说罢略一凝神,掣一支毛笔在手,宣纸一泼,龙飞凤舞游走起来。片刻挥就,李长亲自接了呈给玄凌,玄凌接过一看,已是龙颜大悦,连连道:“好!好!”说着畅声吟道:“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苕。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堕珥时流盼,修裾欲朔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6)玄凌越吟兴致越高,一时吟毕,向我笑道:“六弟的诗作越发精进了。一首五言,宛若嬛嬛舞在眼前。”
皇帝如是说,众人自然是附和喝彩。只有汝南王眼中大是不屑,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搁,大是不以为然。汝南王妃忙拉了拉他衣袖暗示他不要扫兴。我只装作不见,垂首道:“今日得见六王高才,又得王爷赞誉,嬛嬛有幸。”
皇后颔首微笑:“皇上虽不擅作诗,可是品评是一流的。皇上既说好,自然是好的。
玄凌笑道:“嬛嬛才冠后宫,何不附作一首相和?”
微微一笑,本想寻辞推托,抬头见清河王负手而笑,徐徐饮了一口酒看着我道:“臣弟素闻闺阁之中多诗才,前有卓文君、班婕妤,近有梅妃、鱼玄机,臣弟愿闻婉仪赐教。”
想了想,执一双象牙筷敲着水晶盏曼声道:“汗浥新装画不成,丝催急节舞衣轻。落花绕树疑无影,回雪从风暗有情。”(7)吟罢眼波流转睇一眼玄凌,旋即嫣然微笑道:“嫔妾薄才,拙作怎能入王爷的眼,取笑罢了。”
玄清双眸一亮,目光似轻柔羽毛在我脸上拂过,嘴角蕴涵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似冬日浮在冰雪上的一缕淡薄阳光,“好一句‘回雪从风暗有情’,皇兄的婉仪不仅心思机敏、闺才卓著,且对皇兄情意温柔,皇兄艳福不浅。”说罢举杯:“臣弟敬皇兄与婉仪一杯。”一仰头一饮而尽。
玄凌把自己杯中的酒饮了,握住我手臂,柔声道:“慢些饮酒,刚刚舞毕喝得太急容易呛到。”
含情向玄凌笑道:“多谢皇上关怀,臣妾不胜酒力。”
玄凌自我手中把酒杯接过,微笑道:“朕替你饮罢。”玄凌把我杯中残酒饮下,对李长道:“去把今日六王和甄婕妤所作的诗铭刻成文,好好收藏。”
李长何等乖觉,立刻道:“恭喜王爷,恭喜婕妤小主。”
皇后在一旁笑道:“还不去传旨,甄氏晋封从三品婕妤。”
众人起身向我敬酒,“贺喜婕妤晋封之喜。”侧头见眉庄朝我展颜微笑,我亦一笑对之。
======后宫-甄嬛传Ⅳ 24夜笛【凌云峰那张】
我的泪,在回到禅房时已经干涸了。我不愿槿汐与浣碧洞悉我的软弱和悲伤,哪怕她们是隐约知晓些什么的。
我原本以为,说出了心底积沉已久的害怕与顾忌,推离了他,也能安抚住自己偶尔不安的心魂。而那一日他绝望的眼神再度浮现在眼前时,我是这样的心疼而不忍卒睹,不愿去想,也不愿去看。
他果然是不来了,也再没有见面。我这样沉静着,终日跪在香案前数着佛珠诵读着经文,以此来让自己心智安宁。檀香的气味一日比一日点的浓,这样凝重的气味,在春夏交织的时节,这屋里衣香不如花的时节,其实是格格不入的。
身后,浣碧与槿汐凝望我的叹息,却是日复一日的沉重了。
每一日,我在冗长的经文和缭绕的香烟里,会疲惫地沉沉睡去。其实人活得无知无觉,又何尝不好。只是玄清,他没有出现在我身边,却时时走到了我的梦里。
温实初面对我苍白的脸色时,几乎心疼得要落泪,“你的身子明明是好了的。怎么如今心绪又这样坏呢,总是这样和自己过不去。”
浣碧只好为我开脱:“小姐日日在这里念经诵佛,其实是很闷的。”
温实初暗自松了口气,再度来时,手里却多了一只鸟笼,他兴致勃勃道:“我买了了几只画眉,听它们叫着挺好听的,给妹妹玩吧。”
杏黄浅金的羽毛,身子小巧,鸣声又清脆,我心下也喜欢,于是养在了房中。那画眉许是温实初着意挑选过的,都活泼得紧,一味唧唧喳喳地爱叫,倒也添了不少热闹。
这一晚睡得熟,睡梦迷离中隐约听得有什么锐利的东西“咔咔”抓着窗棂,嘶哑而尖锐。禅房虽然翻修过,但是窗子不过是棉纸糊的,并不十分牢固。我翻一个身,窗口悬挂着的鸟笼里,几只画眉唧喳闹成一团,啼声尖锐而刺耳。我模糊地想着,“这鸟怎么那么爱闹呢。”于是朦胧着双眼翻身起来,摸索着去点蜡烛,口中含糊唤道:“槿汐……”
“刺啦”一声,是棉纸被撕破的声音,我来不及点上蜡烛,借着月光别过头去看,却见窗上豁然撕了一个大口子,画眉在笼子里喧嚣乱叫。一双碧油油的眼睛在毛茸茸的硕大脑袋上格外幽深可怖,“喵——”的一声向我扑来,它壮硕的身体猛扑过来时有凌厉的腥风,我本能地伸手去挡,几乎是在同时,我尖锐地惊叫起来:“猫!有猫!”
夹杂着风声,混乱地脚步声,是浣碧的身子,抱住被子紧紧兜到我身上,尖叫道:“槿汐,你快把猫赶出去,小姐见不得的,见不得的!”
我害怕得发抖,仿佛还是小时候,去范侍郎家做客,范家的公子与我年纪相仿,不过才七八岁,却淘气的紧,手里抱着一只猫儿,趁我不注意,兜头塞进了我的锦袄里。那是冬天,我穿的锦袄宽松,用丝缎在腰间松松束住,猫儿钻在里头找不到出来的方向,死命抓着爪子狂叫,那种尖锐而妖异地“喵喵”的叫声,如逃不开的噩梦一样在我怀里叫嚣,棉絮被抓了出来,雪白地飞舞着,身子被抓得生疼。我声嘶力竭地大哭,同伴在身边吓得尖叫不已。它毛茸茸的身子滚啊扭啊,拼命寻找生路。终于一拱从我胸口的开襟处跳了出来。我永远不能忘记,它从我怀中跃出跳上肩头的感觉。它带着骚气的毛毛的尾巴扫过我的下巴,那双诡异地深绿色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我,让年幼的我,完全失去抵抗。
我因此大病了一场,身上的抓伤好了,也没有留下痕迹,却再也见不得猫,只要稍稍靠近,就会吓得尖叫不已。所以甄府中,是从来没有一只猫出现的。
而如今,在陌生的深夜里,这样骤然出现的大猫,几乎吓得我魂飞魄散。
我被浣碧裹在被子里,耳中却听到连浣碧也惊恐的声音,“这猫怎么这样大!”槿汐手里的棍子一下一下仿佛都是打了空,敲在墙壁上。仿佛还不是一只猫,有好几只,在屋子里窜来窜去,混乱而凶猛地叫着。
“砰”一声,门仿佛被谁踢开了,是猫惊恐的叫声,凄厉地惨叫,浣碧的惊呼,槿汐的安慰,有一个人冲过来紧紧抱住我,拍着被子,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我惊魂未定地掀开被子,散乱着头发。抬眼却是玄清温柔而心疼的脸,我的软弱和害怕在一瞬间无可抑制,抓住他的手臂,伏在他怀里低声地啜泣起来。
他拍着我的背,安慰道:“没事了,是闯进来要夺食的狸猫。”
我别过头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几只身形硕大的灰猫,比一般的猫大了许多。鸟笼被扑在地上砸碎了,几只画眉的肚肠都被撕了出来,鲜血狼藉。我只看了一眼,吓得身子一缩。玄清道:“别怕别怕,已经死了,没事了。”他蹙眉道:“这是山里,怎么可以养鸟呢。山里虽然没有猛兽,可是狸猫却有,这些狸猫常常一起出入,最爱以鸟为食,性子凶猛,又善夜行,体型壮大也敢伤人的。多半是听到了鸟叫被引进来捕食的,幸好没有伤到人。”
浣碧吃吃艾艾道:“我们不晓得有狸猫的,都是温大人,好不好的送什么画眉来。说是逗小姐高兴,可把狸猫给招了来。”
槿汐松一口气道:“还好王爷来的及时,要不然那么多只猫可怎么好,奴婢也吓坏了,哪见过这样大的狸猫呢。说起来真是温大人好心办坏事了。”说着找了大布袋,把猫尸和画眉一同装了进去扔掉,又和浣碧一同清洗屋子。
浣碧和槿汐都在,我大觉不好意思,忙理了理头发坐起,疑惑道:“今晚幸亏有你,只是怎么会这么还在附近呢?”
玄清眉目间微有担忧之色,“你不愿见我,我只能偷偷来瞧你了。这一月多来,你都是快二更天才睡的,难怪脸色这样白。”
我一怔,道:“我竟都不知道。”
他笑一笑,有难言的苦涩,“我若存心不想让你发现我,你又怎么能察觉我在外头呢。”
我愕然,道:“那么,我从清凉台不告而别之后,你是否也常常如此。”
他低首不语,然而那神情,已经是昭然若揭。我的心口突突地跳着,他形容颇有些憔悴,眼下有一片小小的乌青,如月晕一般,想是睡得不足。哪里还是从前那个疏狂清朗、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我低低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直一直身子,淡淡笑道:“我不苦。只是想见你睡下了才走。”
他的衣衫上有夜露深重的痕迹,我拧一拧眉毛,轻声道:“这可是撒谎了。既然是我睡下了你就走了,怎么今日还在这里?”
他低叹一声,“你何苦要这么聪明,就当我是贪看月色好了。”他歉然道:“今日是我不好,贪睡打了个盹儿,才叫你受惊了。你养的画眉,我一时也没想到会招来狸猫。”
我心中一动,却只能无言以对,半晌,凄然道:“你是千金之体,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呢。”
他苦笑,神情益发憔悴,道:“比起你那一日的话,能在窗外看看你屋子里的灯光,已是我最大的安慰了。”
我内心怔忡不已,仿佛有浪潮一重又一重地冲刷上来,静默片刻,推一推他的手臂,轻声道:“我没有事了。王爷也请回去睡吧,都三更天了。”
他的目光清澈如一潭清泉。这样盯着我,我几乎连心跳都偷偷的漏了一拍,竟不能回避,只是静静的回视着他。
良久,他起身道:“你好好睡吧。别想着今晚的事了。”
我温顺点头,“好。”
他正要伸手为我掖一掖被角,我忙拦道:“我自己来吧。”
他涩涩一笑,如秋风中摇曳不定的芦花,“上次这样为你掖被子,还是在清凉台。”他停一停,目光中有一丝祈求,“很久没有这般做了,就让我再帮你掖一次被子吧。下次,恐怕也没有下次了。”
我心中骤然一酸,不忍再拒绝,任由他帮我掖好被角,抵在我下巴下,道:“夜里别着了凉,你的脸色这样差。”
我点一点头,见他眼中眷恋不已,再也不忍去看,转头闭上了眼睛。
我的梦靥,从这一日后开始严重。即便再没有狸猫的骚扰,然而小时候的际遇和那一夜狸猫油绿幽深的眼神,常常吓得我在深夜里一身冷汗地惊叫起来。
浣碧和槿汐地陪伴无济于事,我的惊惶让我整夜整夜地无法安睡。
而笛声,是在这一刻响起的。脉脉一线,不绝如缕。即便不用侧耳细听,也知道是“长相守”的笛音。清亮圆润的笛声被夜风送来,清晰入耳。我拥被而坐,顿觉心中的恐惧和不安都沉淀下去,只剩下这一刻的笛声,仿若山间静谧处的一泓清流,直流到心坎里去。
浣碧起身打开窗子,低声道:“是王爷在吹笛子呢。”
我低低道:“你也听出来了。”
浣碧唇角轻扬,淡漠一笑,“只有王爷的笛声,才有这样的情韵啊。”浣碧的身影被浸润在月色里,她轻声道:“今晚,王爷不知道又要吹笛到几更呢。”
这样的情韵,连浣碧也听出来了。
我倚靠在墙壁上,但见月色溶溶如梨花,遥想他在月下吹笛的身影,静默良久,终于无声地落下泪来。
这一晚,依旧是在玄清悠悠荡荡的笛声中入睡的。而惊醒我的,不是梦魇,而是窗外突然而至的暴雨。
盛夏的季节里,这样的暴雨在山中往往是不期而至的。
暴雨惊雷,带着水汽的风阵阵袭来,从半开的窗扇间卷入。槿汐惊醒过来,忙关上了窗子扣好。见我只是和衣而坐,便静默在我身旁坐下。
烛火摇曳不定,一场磅礴的雨沉沉挥落在天地间,尘土的腥气,被如鞭的暴雨“哗哗”抽起。雷声雨声之中,隐隐听得那一缕笛声悠悠不绝如缕。
心口像被谁狠狠抽了一把。只一心期盼着,那笛音快停了吧,快停了吧。
玄清,我求求你,不要再担心我是否安睡,雨那么大,你快快回去吧。
槿汐看我一眼,温然道:“娘子好像在急什么?”
我一时掩饰不住自己的神色,低低道:“你听,那笛声还在。”
槿汐叹一口气,抚着自己的衣角,道:“真是可怜,外头那么大的雨,可是要淋坏人的。”
“那么大的雨……”我呢喃着道,心中悚然惊起,更是担忧不已。
槿汐的目光犹如窗外一束强烈的闪电,把自己照成了个水晶透明人,她端正了容色,道:“有句话奴婢一直不敢说,如今看娘子的情状,倒是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槿汐握起我的手,合在自己的掌心里,肃然中带着温和关爱,道:“娘子,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娘子这般憔悴,是折磨了自己也是折磨了王爷。奴婢这么多年看在眼里,王爷情深义重,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
有轰然的雷滚过深重黑暗的天际,轰得耳根发麻。笛声依旧悠悠,我心里也仿佛滚着惊雷一般。
浣碧或劝或阻,从来没有人这样明白了当地和我说过。
暴雨如注,槿汐见我只是默默出神,于是微笑道:“从前在宫里时奴婢也爱听戏,有一曲《思凡》听得最熟,左右娘子也不困,不如奴婢唱给娘子解闷吧。”
我心头如麻,如何顾得上槿汐要唱什么,只得由着她打着拍子唱道:“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每日裏在佛殿上烧香换水,见几个子弟们游戏在山门下。他把眼儿瞧著咱,咱把眼儿瞧著他。他与咱,咱与他,两下裏多牵挂。冤家!怎能够成就了姻缘?就是死在阎王殿前,由他把那碓来舂;锯来解;把那磨来挨,放在油锅裏去煠。嗳呀由他!只见活人受罪,哪曾见死鬼带枷?嗳呀由他。火烧眉毛,且顾眼下。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仿佛有蓝紫色的闪电明亮划过天际,心头骤然分明。槿汐倏然开窗,我目光所及之处,院中的夕颜一朵一朵,无声无息的在狂风暴雨中落到地上。
我心头大震,心血滚滚涌上,只反反复复想着,火烧眉毛,且顾眼下。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我倏地站起身,疾步向外奔出。浣碧不知何时起身了,急忙唤我道:“小姐,伞呢?”
我回眸灿烂一笑,“不用了。”拾裙急急奔出。
身后,仿佛是浣碧在向槿汐落寞叹息,“小姐,终于出去了。”
大雨哗哗如注,仿佛鞭子抽在身上,一记又一记,微微地疼。身上的衣衫全湿透了,粘腻在肌肤上。雨水迷蒙了我眼睛,打散了我的头发,风雨阻绊着我的脚步,焦雷轰断了树顶的枝条。我浑不在意,也不觉得累。这么多年,无论是在深宫梨花如雪的重重回廊,还是在禅房怀抱香烟缭绕的经文佛珠,我的心里,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畅快自在过。
我奔跑着,像重新安上了羽翼的飞鸟,寻觅着他的笛声,飞奔而去。他在的地方,就是我方向。
夜雨惊雷,他站在岩边,一袭白衣萧萧,恍若自电光中而来,含笛于唇边,缓缓吹奏,清粹冷冽如白露含光。
我的眼泪,在一瞬间灼热涌出眼眶。狂奔数步,扑到他怀里。
雨水自他的脸上滑落。他怀抱着我,几乎不能相信,喃喃道:“嬛儿……是你么?”
我用力点头,紧紧揽住他的脖子,流泪笑道:“是我。我来了。”
他似乎不相信一般,用力盯着我看了又看。突然,他一把扯下自己的外裳,披在我身上,气结道:“你疯了!下着那么大的雨,你还跑出来。自己的身子不要了么!”
我咬着下唇,瞪着他呜咽道:“明明是你不要自己的身子了,这么大的雨,疯了一样在这里吹笛子。”
他把我的头抵在他的胸口,叹息着道:“你最怕打雷闪电了。”
他的心跳沉沉入耳,隔着湿透的衣裳,他的温度暖洋洋传到我身上。
心中有无数的柔情蜜意,我伏在他胸口,低低道:“只要你在,我就不怕了。”
他仿佛没有听清,怔怔道:“什么?”
雨水腾起无数细白的水汽,却模糊不了他的容颜。我的心意在那一刹那坚定如岩间老松。此生良苦如斯,往事累累扎得我身心俱碎。然而心灰意冷之中,终有什么是始终没有放弃,始终都在追寻的。
我仰起头,定定望着他,一字一字道:“清,只要你在,我便不再害怕。所以,我一直要你在。”
夜色浓稠如汁,哗哗的雨声激在万千树叶草木之上,冲出湿冷清新的草木清馨。他望着我,眼眸中牢牢固定住我的身影,仿佛有滟滟无尽的刻骨柔情在流转生波,连我的身影亦被映照得流光宛转了。他的脸上有无尽的喜悦,他紧紧拥抱住我,那么紧,仿佛连骨头也隐隐作痛。我恍若在梦境之中,唯有那痛,叫我觉得他的拥抱如此真实,如此欢欣甜蜜。他欣喜若狂,沉沉道:“只要你愿意,我便永远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他的目光这样温暖而坚定,带着得到梦寐已久的幸福与希望的光晕,透过交织的雨水与泪水,与我执手相看情深,只觉得总也看不够一般。原来心与心的距离,可以如此贴近,也可以遥迢如彼岸。由此及至彼,只要跨出这一步就可以。
他冰凉的唇贴在我的额头上,“嬛儿,若你还不对我说,还躲着我,只怕我就要疯了。”
我微微愕然,含羞道:“难道我要对你说的你都晓得么?”
他整个人熠熠如明珠生辉,在暗夜里散发出一种温润夺目的光彩来,笑道:“傻子,你当我这样傻么,你喜欢我,难道我瞧不出来么。别说是我,只怕是槿汐和浣碧都瞧出来了。我只是心疼你,这样忍耐着折磨自己。”
我唏嘘,“清。我心里,总有许多的不能和不敢。”
他的嘴唇,有细腻而饱满的纹路,他轻轻道:“嬛儿,是什么时候,你对我有了这样的心意?”
我摇头,老老实实道:“我不晓得。”我凝神细想,“或许是在清凉台,或许是在长河边。或许……更早,是我当年小产之后,在你用笛声引我出棠梨宫为我开解心事的时候。”我叹息,“清,我并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因为一直以来,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总是你伸手拉住我,不让我倒下。”
他摇头,眸光中有无数神采流转:“不重要,都不重要了。要紧的是,你现在在我怀里,对我说这样的话。嬛儿,我盼了多少年!”
雨渐渐停了,偶尔从树枝上疏疏滑落一滴,清凉地流到脖子里。他的十指与我的十指牢牢交握,仿佛无尽欢悦和懂得的感激都被握在这双手心中了。
东方的天色逐渐明亮起来,晨光有浅蓝的柔和色调,带着露水的潮湿。他的语言字字在耳边,轻缓如暮春四月的风贯入耳中,“我在你心中,是怎样呢?”
我想一想,满心的情意都化作十六字,“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1)你在我心里便是‘世无其二’。”
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轻轻笑道:“这是古词里赞美男神的,我并没有这样好。”
我笑而不语,只问他,“那么我呢,在你心中又是怎样?”
他略略思量,答得郑重而坚定,“在我心目之中,你便是我的天地人间。”
我来不及细细品味话中深意,眼泪已经滚滚落了下来,心上有蓬勃的喜悦轰然开放,就如春日里一树一树花树在我眼前勃然开放,开出无数圣洁雪白的花朵,如鸽子洁白的羽翼,凌然在世间尘烟之上,绝尘而出。更如明光晓映,皓月当空,于无底无尽的黑暗之中骤然在照耀在我心上,那种光明皎洁,几乎叫人不敢逼视。
“天地人间?”我喃喃自语,几乎不敢置信。
他的语气肯定如山顶悬崖置放千年的磐石,“是。得到你,便是得到全部。若你不在,这一切繁华锦绣,于我也不过是万念俱空而已。”他的声音忽然有些凝滞,“嬛儿,因为你在,从前无论我失去多少,亦都觉得值得了。”
我低声抽泣,摇头道:“我其实并没有你说的这样好。我是当今皇帝的废妃,我身在佛门之中,是罪臣之女,还生育过女儿。而你,有无数名门闺秀可以选择,有锦绣灿烂的前程,实在不需要和我这样的残躯败体在一起……”
他的手掌是温暖的,紧紧覆盖在我的唇上堵住了我下面的话,他用力抱住我,“在我心中,你就是最好的。嬛儿,你要相信。”
我点头,“如你方才所说,你在我心中,亦是最好的。”他的微笑徐徐绽放开来,我的泪水融进他的衣衫之中,仿佛开了一朵又一朵明媚的小花,这样鲜活明媚的绽放开来。
他的怀抱辽阔而温暖,像碧蓝宁和的阔远天空,我被他拥在怀中,仿佛一直在巢穴中仰望天空的鸟儿终于展翅飞到了渴慕已久的天空之中,只觉得重重心事都放了下来,重重喜悦如浮云海浪涌上身来,身心俱是松弛祥和,柔软了下来。
我低声道:“清,也是因为有你,无论从前身受多少艰难委屈,我都可以不再怨恨了。
黎明已至,天光畅亮。天边朝霞灿若云锦,我从没有发现,连朝霞也可以美到如此让人叹慕的境地。
送我至禅房时,槿汐与浣碧都等在门外,见我与玄清携手而至,心下都是了然。
槿汐打趣道:“这雨天亮前就停了,不想娘子被雨阻到了现在。”
浣碧默默片刻,道:“昨儿淋了雨出去,又到现在才回来,饭菜热好了,小姐和王爷先去用些吧。”
我笑道:“我倒不饿,现下只觉得乏得很。”
玄清道:“一夜没睡,好好去睡会儿吧。”
我点一点头,柔声道:“你也早些去睡吧,眼睛下都是青的了。”
他握一握我的手,向浣碧笑道:“我可把你家小姐交给你了。”
浣碧笑一笑道:“王爷吩咐了,敢不尽心么。”
我见他恋恋不舍地回去了,方长长地打了呵欠,睡意沉沉而来。一挨着绵软的枕头,便陷入了黑甜梦乡。
❸ 江维伦是什么电影
《第一次》。《第一次》是台湾一部2017年的网络偶像剧,也是彩虹六部曲之第二部曲,江维伦是由男演员黄礼丰饰演,林若蕾是由女演员曹婕妤饰演,该部剧为野火娱乐与KKBOX旗下OTTVOD影音服务平台KKTV合作的网络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