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求名人传的米开朗基罗传的第一章《力》(力的崩溃前一章)的主要内容是什么(400字)!!
第一章 力(1)
类型:图书 作者:(法)罗曼·罗兰 发表于 MSN图书频道
一四七五年三月六日,他生于卡森蒂诺地方的卡普雷塞.荒确的乡土,"飘逸的空气",米开朗琪罗欢喜说他的天才是由于他的故乡的"飘逸的空气"所赐.岩石,桐树,远处是亚平宁山.不远的地方,便是阿西西的圣方济各在阿尔佛尼阿山头看见基督显灵的所在.
父亲是卡普雷塞与丘西地方的法官.他的名字叫做洛多维科.迪.利奥那多.博纳罗蒂.西莫内......他们一家真正的姓字是西莫内.这是一个暴烈的.烦躁的."怕上帝"的人.母亲弗朗西斯卡.迪.奈丽.迪.米尼阿托.德尔.塞拉在米开朗琪罗六岁时便死了.父亲在一四八五年续娶卢克蕾齐亚.乌巴尔迪妮,她死于一四九七年.他们共是弟兄五人:利奥那多.米开朗琪罗.博纳罗托.乔凡.西莫内.西吉斯蒙多.利奥那多生于一四七三年,博纳罗托生于一四七七年,乔凡.西莫内生于一四七九年,西吉斯蒙多生于一四八一年.利奥那多做了教士.因此米开朗琪罗成为长子了.
他幼时寄养在一个石匠的妻子家里.以后他把做雕塑家的志愿好玩地说是由于这幼年的乳.人家把他送入学校:他只用功素描."为了这,他被他的父亲与伯叔瞧不起而且有时打得很凶,他们都恨艺术家这职业,似乎在他们的家庭中出一个艺术家是可羞的."据孔迪维记载.因此,他自幼便认识人生的残暴与精神的孤独.
可是他的固执战胜了父亲的固执.十三岁时,他进入多梅尼科.吉兰达约的画室......那是当代翡冷翠画家中最大最健全的一个.吉兰达约(DomenicoGhirlandajo,1449—1494),文艺复兴早期翡冷翠重要画家,擅长画富有故事情节和大量人物肖像的层次分明的大型壁画.他初时的成绩非常优异,据说甚至令他的老师也嫉妒起来.实在,一个那样大的艺术家曾对他的学生嫉妒是很难令人置信的.我不信这是米开朗琪罗离开吉兰达约的原因.他到暮年还保存着对于他的第一个老师的尊敬.一年之后他们分手了.
他已开始憎厌绘画.他企慕一种更英雄的艺术.他转入雕塑学校.那个学校是洛伦佐.特.梅迪契所主办的,设在圣马可花园内.这个学校由多那太罗的学生贝尔托尔多所主持.那亲王很赏识他:叫他住在宫邸中,允许他和他的儿子们同席;童年的米开朗琪罗一下子便处于意大利文艺复兴运动的中心,处身于古籍之中,沐浴着柏拉图研究的风气.他们的思想,把他感染了,他沉湎于怀古的生活中,心中也存了崇古的信念:他变成一个希腊雕塑家.在"非常钟爱他"的波利齐亚诺的指导之下,他雕了《半人半马怪与拉庇泰人之战》.此像现存翡冷翠.《微笑的牧神面具》一作,亦是同时代的,它引起洛伦佐.特.梅迪契对于米开朗琪罗的友谊.《梯旁的圣母》亦是那时所作的浮雕.波利齐亚诺(Poliziano,1454—1494),意大利诗人,人文主义者,文艺复兴时期古典文学研究先驱之一.
这座骄傲的浮雕,这件完全给力与美统治着的作品,反映出他成熟时期的武士式的心魂与粗犷坚强的手法.
他和洛伦佐.迪.克雷蒂.布贾尔迪尼.格拉纳奇.托里贾诺.德尔.托里贾尼等到卡尔米尼寺中去临摹马萨乔的壁画.马萨乔(Masaccio,1401—1428),翡冷翠画家.将人文主义引入艺术,摆脱了中世纪神权艺术的禁锢,技术上为意大利绘画开辟了新征途.他不能容忍他的同伴们的嘲笑.一天,他和虚荣的托里贾尼冲突起来.托里贾尼一拳把他的脸击破了,后来,他以此自豪:"我紧握着拳头,"他讲给贝韦努托.切利尼听,"我那么厉害地打在他的鼻子上,我感到他的骨头粉碎了,这样,我给了他一个终身的纪念."一四九一年事.切利尼(BenvenutoCellini,1500—1571),翡冷翠金饰匠和雕刻家.
然而异教色彩并未抑灭米开朗琪罗的基督教信仰.两个敌对的世界争夺米开朗琪罗的灵魂.
一四九○年,教士萨伏那洛拉,依据了多明我派的神秘经典《启示录》开始说教.他三十七岁,米开朗琪罗十五岁.他看到这短小羸弱的说教者,充满着热烈的火焰,被神的精神燃烧着,在讲坛上对教皇作猛烈的攻击,向全意大利宣扬神的威权.翡冷翠人心动摇.大家在街上乱窜,哭着喊着如疯子一般.最富的市民如鲁切拉伊.萨尔维亚蒂.阿尔比齐.斯特罗齐辈都要求加入教派.博学之士.哲学家也承认他有理.那时的学者皮克.德拉.米兰多莱和波利齐亚诺等都表示屈服于萨伏那洛拉的教义.不久之后,他们都死了(一四九四).波利齐亚诺遗言死后要葬在多明我派的圣马可寺中......即萨伏那洛拉的寺院.皮克.德拉.米兰多莱死时特地穿着多明我派教士的衣装.米开朗琪罗的哥哥利奥那多便入了多明我派修道.一四九一年事.
米开朗琪罗也没有免掉这惊惶的传染.萨伏那洛拉自称为预言者,他说法兰西王查理八世将是神的代表,这时候,米开朗琪罗不禁害怕起来.
他的一个朋友,诗人兼音乐家卡尔迪耶雷有一夜看见洛伦佐.特.梅迪契的黑影在他面前显现,穿着褴褛的衣衫身体半裸着;死者命他预告他的儿子彼得,说他将要被逐出他的国土,永远不得回转.洛伦佐.特.梅迪契死于一四九二年四月八日;他的儿子彼得承袭了他的爵位.米开朗琪罗离开了爵邸,回到父亲那里,若干时内没有事做.以后,彼得又叫他去任事,委托他选购浮雕与凹雕的细石.于是他雕成巨大的白石像《力行者》,最初放在斯特罗齐宫中,一五二九年被法兰西王弗朗西斯一世购藏于枫丹白露,但在十七世纪时便不见了.放在圣灵修院的十字架木雕亦是此时之作,为这件作品,米开朗琪罗用尸身研究解剖学,研究得那么用功,以致病倒了(一四九四).卡尔迪耶雷把这幕幻象告诉了米开朗琪罗,米氏劝他去告诉亲王;但卡尔迪耶雷畏惧彼得,绝对不敢.一个早上,他又来找米开朗琪罗,惊悸万分地告诉他说,死者又出现了:他甚至穿了特别的衣装,卡尔迪耶雷睡在床上,静默地注视着,死人的幽灵便来把他批颊,责罚他没有听从他.米开朗琪罗大大地埋怨他,逼他立刻步行到梅迪契别墅.半路上,卡尔迪耶雷遇到了彼得:他就讲给他听.彼得大笑,喊马弁把他打开.亲王的秘书别纳和他说:"你是一个疯子.你想洛伦佐爱哪一个呢?爱他的儿子呢还是爱你?"卡尔迪耶雷遭了侮辱与嘲笑,回到翡冷翠,把他倒霉的情形告知米开朗琪罗,并把翡冷翠定要逢到大灾难的话说服了米开朗琪罗,两天之后,米开朗琪罗逃走了.据孔迪维的记载:米开朗琪罗于一四九四年十月逃亡.一个月之后,彼得.特.梅迪契因为群众反叛也逃跑了;平民政府便在翡冷翠建立,萨伏那洛拉力予赞助,预言翡冷翠将使全世界都变成共和国.但这共和国将承认一个国王,便是耶稣......基督.
这是米开朗琪罗第一次为迷信而大发神经病,他一生,这类事情不知发生了多少次,虽然他自己也觉得可羞,但他竟无法克制.
他一直逃到威尼斯.
他一逃出翡冷翠,他的骚乱静了下来.......回到博洛尼亚,过了冬天,他把预言者和预言全都忘掉了.在那里他住在高贵的乔凡尼.弗朗切斯科.阿尔多弗兰迪家里作客.在和博洛尼亚警察当局发生数次的纠葛中,都得到他的不少帮助.这时候他雕了几座宗教神像,但全无宗教意味,只是骄傲的力的表现而已.世界的美丽重新使他奋激.他读彼特拉克.薄伽丘和但丁的作品.彼特拉克(FrancescoPetrarch,1304—1374),意大利诗人,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主要代表之一.
一四九五年春,他重新路过翡冷翠,正当举行着狂欢节的宗教礼仪,各党派剧烈地争执的时候.但他此刻对于周围的热情变得那么淡漠,且为表示不再相信萨伏那洛拉派的绝对论起见,他雕成著名的《睡着的爱神》像,在当时被认为是古代风的作品.在翡冷翠只住了几个月;他到罗马去.直到萨伏那洛拉死为止,他是艺术家中最倾向于异教精神的一个.他雕《醉的酒神》.《垂死的阿多尼斯》和巨大的《爱神》的那一年,萨伏那洛拉正在焚毁他认为"虚妄和邪道"的书籍.饰物和艺术品.米开朗琪罗于一四九六年六月到罗马.《醉的酒神》.《垂死的阿多尼斯》与《爱神》都是一四九七年的作品.他的哥哥利奥那多为了他信仰预言之故被告发了.一切的危险集中于萨伏那洛拉的头上:米开朗琪罗却并不回到翡冷翠去营救他.萨伏那洛拉被焚死了:米开朗琪罗一声也不响.时在一四九八年五月二十三日.在他的信中,找不出这些事变的任何痕迹.
米开朗琪罗一声也不响;但他雕成了《哀悼基督》:
永生了一般的年轻,死了的基督躺在圣母的膝上,似乎睡熟了.他们的线条饶有希腊风的严肃.但其中已混杂着一种不可言状的哀愁情调;这些美丽的躯体已沉浸在凄凉的氛围中.悲哀已占据了米开朗琪罗的心魂.据米开朗琪罗与孔迪维的谈话,可见他所雕的圣母所以那么年轻,所以和多那太罗.波提切利辈的圣母绝然不同,是另有一种骑士式的神秘主义为背景的.
使他变得阴沉的,还不单是当时的忧患和罪恶的境象.一种专暴的力进入他的内心再也不放松他了.他为天才的狂乱所扼制,至死不使他呼一口气,并无什么胜利的幻梦,他却赌咒要战胜,为了他的光荣和为他家属的光荣.他的家庭的全部负担压在他一个人肩上.他们向他要钱.他没有钱,但那么骄傲,从不肯拒绝他们:他可以把自己卖掉,只是为要供应家庭向他要求的金钱.他的健康已经受了影响.营养不佳.时时受寒.居处潮湿.工作过度等等开始把他磨蚀.他患着头痛,一面的肋腹发肿.见他父亲给他的信.(一五○○年十二月十九日)他的父亲责备他的生活方式:他却不以为是他自己的过错."我所受的一切痛苦,我是为的你们受的",米开朗琪罗以后在写给父亲的信中说.见他给父亲的信.(一五○九年春)
"......我一切的忧虑,我只因为爱护你们而有的."见他给父亲的信.(一五二一年)
一五○一年春,他回到翡冷翠.
四十年前,翡冷翠大寺维持会曾委托阿戈斯蒂诺雕一个先知者像,那作品动工了没有多少便中止了.阿戈斯蒂诺(AgostinodiDuccio,1418—1481),意大利文艺复兴初期的雕刻家和建筑家.一向没有人敢上手的这块巨大的白石,这次交托给米开朗琪罗了;一五○一年八月.......几个月之前,他和弗朗切斯科.皮科洛米尼大主教签订合同,承应为锡耶纳寺塑造装饰用的雕像.这件工作他始终没有做,他一生常常因此而内疚.硕大无朋的《大卫》,便是缘源于此.
相传:翡冷翠的行政长官皮耶尔.索德里尼(即是决定交托米氏雕塑的人)去看这座像时,为表示他的高见计,加以若干批评:他认为鼻子太厚了.米开朗琪罗拿了剪刀和一些石粉爬上台架,轻轻地把剪刀动了几下,手中慢慢地散下若干粉屑;但他一些也没有改动鼻子,还是照它老样.于是,他转身向着长官问道:
"现在请看."
......"现在,"索德里尼说,"它使我更欢喜了些.你把它改得有生气了."
"于是,米开朗琪罗走下台架,暗暗地好笑."据瓦萨里记载.瓦萨里(Vasari,1511—1574),意大利画家.建筑师和作家,以研究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美术史为最出名.
在这件作品中,我们似乎便可看到幽默的轻蔑.这是在休止期间的一种骚动的力.它充满着轻蔑与悲哀.在美术馆的阴沉的墙下,它会感到闷塞.它需要大自然中的空气,如米开朗琪罗所说的一般,它应当"直接受到阳光".这个像在他的工作室内时,一个雕塑家想使外面的光线更适宜于这件作品,米开朗琪罗和他说:"不必你辛苦,重要的是直接受到阳光."
一五○四年正月二十五日,艺术委员会(其中的委员有菲利比诺.利比.波提切利.佩鲁吉诺与莱奥纳多.达.芬奇等)讨论安置这座巨像的地方.依了米开朗琪罗的请求,人们决定把它立在"诸侯宫邸"的前面.委员会讨论此事的会议录还保存着.迄一八七三年为止,《大卫》留在当时米开朗琪罗所指定的地位,在诸侯宫邸前面.以后,人们把它移到翡冷翠美术学士院的一个特别的园亭中,因为那时代这像已被风雨侵蚀到令人担忧的程度.翡冷翠艺术协会同时提议作一个白石的摹本放在诸侯宫邸前的原位上.利比(FillippinoLippi,1457—1504),意大利文艺复兴早期翡冷翠派画家;佩鲁吉诺(Perugino,1450—1523),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画家,拉斐尔之师.搬运的工程交托大寺的建筑家们去办理.五月十四日傍晚,人们把《大卫》从临时廊棚下移出来.晚上,市民向巨像投石,要击破它,当局不得不加以严密的保护.巨像慢慢地移动,系得挺直,高处又把它微微吊起,免得在移转时要抵住泥土.从大教堂广场搬到老宫前面一共费了四天光阴.五月十八日正午,终于到达了指定的场所.夜间防护的工作仍未稍懈.可是虽然那么周密,某个晚上群众的石子终于投中了《大卫》.这一段记载,完全根据当时的历史,详见皮耶特罗.迪.马可.帕伦蒂著《翡冷翠史》.
这便是人家往往认为值得我们作为模范的翡冷翠民族.大卫的圣洁的裸体使翡冷翠人大感局促.一五四五年,人们指责《最后之审判》中的猥亵(因为其中全是裸体的人物)时,写信给他道:"仿效翡冷翠人的谦恭吧,把他们身体上可羞的部分用金叶遮掩起来."
一五○四年,翡冷翠的诸侯把米开朗琪罗和莱奥纳多.达.芬奇放在敌对的立场上.
两人原不相契.他们都是孤独的,在这一点上,他们应该互相接近了.但他们觉得离开一般的人群固然很远,他们两人却离得更远.两人中更孤独的是莱奥纳多.他那时是五十二岁,长米开朗琪罗二十岁.从三十岁起,他离开了翡冷翠,那里的狂乱与热情使他不耐;他的天性是细腻精密的,微微有些胆怯,他的清明宁静与带着怀疑色彩的智慧,和翡冷翠人的性格都是不相投契的.这享乐主义者,这绝对自由绝对孤独的人,对于他的乡土.宗教.全世界,都极淡漠,他只有在一般思想自由的君主旁边才感到舒服.一四九九年,他的保护人卢多维克.勒.莫雷下台了,他不得不离别米兰.一五○二年,他投效于切萨尔.博尔吉亚幕下;一五○三年,这位亲王在政治上失势了,他又不得不回到翡冷翠.在此,他的讥讽的微笑正和阴沉狂热的米开朗琪罗相遇,而他正激怒他.米开朗琪罗,整个地投入他的热情与信仰之中的人,痛恨他的热情与信仰的一切敌人,而他尤其痛恨毫无热情毫无信仰的人.莱奥纳多愈伟大,米开朗琪罗对他愈怀着敌意;他亦绝不放过表示敌意的机会.
"莱奥纳多面貌生得非常秀美,举止温文尔雅.有一天他和一个朋友在翡冷翠街上闲步;穿着一件玫瑰红的外衣,一直垂到膝盖;修剪得很美观的鬈曲的长须在胸前飘荡.在圣三一寺旁,几个中产者在谈话,他们辩论着但丁的一段诗.他们招呼莱奥纳多,请他替他们辨明其中的意义.这时候米开朗琪罗在旁走过.莱奥纳多说:‘米开朗琪罗会解释你们所说的那段诗.,米开朗琪罗以为是有意嘲弄他,冷酷地答道:‘你自己解释吧,你这曾做过一座铜马的模塑这是隐指莱奥纳多没有完成的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大公的雕像却不会铸成铜马,而你居然不觉羞耻地就此中止了的人!,......说完,他旋转身走了.莱奥纳多站着,脸红了.米开朗琪罗还以为未足,满怀着要中伤他的念头,喊道:‘而那些混账的米兰人竟会相信你做得了这样的工作!,"一个同时代人的记录.
是这样的两个人,行政长官索德里尼竟把他们安置在一件共同的作品上:即诸侯宫邸中会议厅的装饰画.这是文艺复兴两股最伟大的力的奇特的争斗.一五○四年五月,莱奥纳多开始他的《安吉亚里之战》的图稿.这战役是翡冷翠人打败米兰人的一仗.这个题目是故意使莱奥纳多难堪的,因为他在米兰有那么多的朋友与保护人.一五○四年八月,米开朗琪罗受命制作那《卡希纳之战》.亦名《比萨之役》.全个翡冷翠为了他们分成两派.......但是时间把一切都平等了.两件作品全都消灭了.米开朗琪罗的图稿于一五○五年画到壁上,到了一五一二年梅迪契卷土重来时的暴乱中便毁掉了.这件作品只有从零星的摹本中可以窥一斑.至于莱奥纳多的一幅,莱奥纳多自己已经把它毁灭了.他为求技巧完美起见,试用一种油膏,但不能持久;那幅画后来因他灰心而丢弃,到一五五○年时已不存在了.米开朗琪罗这时代(一五○一......一五○五)的作品,尚有《圣母》.《小耶稣》二座浮雕,现存伦敦皇家美术院和翡冷翠巴尔杰洛博物馆;......《布鲁日圣母》,一五○六年时被佛兰芒商人购去;......还有现存乌菲齐博物馆的《圣家庭》那幅大水胶画,是米氏最经意最美之作.他的清教徒式的严肃,他的英雄的调子,和莱奥纳多的懒散肉感的艺术极端相反.
一五○五年三月,米开朗琪罗被教皇尤利乌斯二世召赴罗马.从此便开始了他生涯中的英雄的时代.
两个都是强项.伟大的人,当他们不是凶狠地冲突的时候,教皇与艺术家生来便是相契的.他们的脑海中涌现着巨大的计划.尤利乌斯二世要令人替他造一个陵墓,和古罗马城相称的.米开朗琪罗为这个骄傲的思念激动得厉害.他怀抱着一个巴比伦式的计划,要造成一座山一般的建筑,上面放着硕大无朋的四十余座雕像.教皇兴奋非凡,派他到卡拉雷地方去,在石厂中斫就一切必需的白石.在山中米开朗琪罗住了八个多月.他完全被一种狂热笼罩住了."一天他骑马在山中闲逛,他看见一座威临全景的山头:他突然想把它整个地雕起来,成为一个巨大无比的石像,使海中远处的航海家们也能望到......如果他有时间,如果人家答应他,他定会那么做."据孔迪维记载.
一五○五年十二月,他回到罗马,他所选择的大块白石亦已开始运到,安放在圣彼得广场上,米开朗琪罗所住的桑塔......卡泰里纳的后面."石块堆到那么高大,群众为之惊愕,教皇为之狂喜."米开朗琪罗埋首工作了.教皇不耐烦地常来看他,"和他谈话,好似父子那般亲热".为更便于往来起见,他令人在梵蒂冈宫的走廊与米开朗琪罗的寓所中间造了一顶浮桥,使他可以随意在秘密中去看他.
但这种优遇并不如何持久.尤利乌斯二世的性格和米开朗琪罗的同样无恒.他一会儿热心某个计划,一会儿又热心另一个绝然不同的计划.另一个计划于他显得更能使他的荣名垂久:他要重建圣彼得大寺.是米开朗琪罗的敌人们怂恿他倾向于这新事业的,那些敌人数不在少,而且都是强有力的.他们中间的首领是一个天才与米开朗琪罗相仿而意志更坚强的人物:布拉曼特,他是教皇的建筑家,拉斐尔的朋友.布拉曼特(DonatoBramante,1444—1514),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师.在两个理智坚强的翁布里亚伟人与一个天才犷野的翡冷翠人中间,毫无同情心可言.但他们所以决心要打倒他,至少是布拉曼特有此决心.至于拉斐尔,他和布拉曼特交情太密了,不得不和他取一致行动,但说拉斐尔个人反对米开朗琪罗却并无实据.只是米开朗琪罗确言他也加入阴谋:"我和教皇尤利乌斯所发生的争执全是布拉曼特与拉斐尔嫉妒的结果:他们设法要压倒我;实在,拉斐尔也是主动的人,因为他在艺术上所知道的,都是从我这里学去的."(一五四二年十月米氏给一个不可考的人的信)无疑是因为他曾向他们挑战之故.米开朗琪罗毫无顾忌地指责布拉曼特,说他在工程中舞弊.孔迪维因为他对于米开朗琪罗的盲目的友谊,也猜疑着说:"布拉曼特被逼着去损害米开朗琪罗,第一是因为嫉妒,第二是因为他怕米开朗琪罗对他的判断,他是知道他的过失的人.大家知道,布拉曼特极爱享乐,挥霍无度.不论他在教皇那边的薪给是如何高,他总不够花,于是他设法在工程方面舞弊,用劣等的材料筑墙,于坚固方面是不够的.这情形,大家可以在他所主持的圣彼得建筑中鉴别出来......近来好些地方都在重修,因为已在下沉或将要下沉."那时布拉曼特便决意要剪除他.
B. 初中历史
初中历史合集网络网盘下载
链接:https://pan..com/s/1znmI8mJTas01m1m03zCRfQ
简介:初中历史优质资料下载,包括:试题试卷、课件、教材、视频、各大名师网校(人教、万门)合集。适合各阶段学生日常辅导,中考冲刺,技能提升的学习。
C. 求名人传的精彩片段和赏析!
你们
有人类中 的精英常伴左右, 因此不用太于怨叹 从他们当中汲取勇气而为我们提供养料罢
让我们过 于衰弱的头在他们膝上枕着歇一会罢 我们会受到他们的抚慰 一股明朗的力和激
烈的慈爱 像漫流般从这些圣洁的心灵中飞涌而出 甚至在他们眼中和举止中即可觉察到生命
全力行善 钟爱自由高于一切 切莫欺妄真理 即便为了王座
贝多芬
他身材矮小肥胖 看上去很结实 天生一副运动家的体骼 宽阔的脸庞呈现土红色 他 的
皮 肤到晚年才变成病态般的黄色 特别是冬日里 当他待在屋里而离田野远远的时候 他额
角 凸起 显得无比宽阔 一头浓密得非同一般的黑发 好像从没有受过梳子的洗礼 处处倒
立 更甚于 梅杜萨头上的乱蛇 一股奇特的威力在他眼中燃烧着 这让所有与之谋面的人 感到震憾 但其间微炒的差别是大多数人所辨认不出的 因为从这双嵌在他深褐而惨烈的
脸 上的眼睛射出的光芒粗犷而狂野 这让人们误将它本身的灰蓝认作是黑色 平日里这双眼
睛 又细又小 深深陷了下去 只有在高兴或激愤的时候才张得大大地 在眼眶中来回地转动
那才是它们思想真谛的绝妙反映 他总是眼神忧郁地凝望着天空 宽阔的鼻子显得短而方 竟
与狮子的长相无异 嘴巴细腻 但下唇往往显得比上唇突出 结实的牙床仿佛连核桃都可 以
咬破 他的脸因左边下巴上的一个深深下陷的小窝而显出怪异的不相称 就像莫舍勒斯所 说
的 他的笑容美妙动人 谈吐间的神气显得可爱而令人愉悦
从另一方面来说 他的笑却不带任何愉悦的气息 它是粗犷而狂野的 丑陋的 而且时 间
极短 那种笑来自于一个不习惯欢愉的人 他总是神情抑郁 表现出 一种无药可治的忧
伤
他的脸色变幻无常 有时是被 人偶
然看见他正在钢琴上 有时是突发感应 甚至于有的时候在街上 让过路的人大吃一惊 忽
然间脸上的肌肉突起 血管鼓胀 粗犷而狂野的眼睛变得更为可怖 嘴唇颤抖 好像 一个魔
术师反被自己召来的妖魔打败了一样
它是像赋有人性似的那样生动
仿佛一颗流淌着无数思想与力量的巨大灵魂 况且菜茵流域中再没有一个地方赶得上细致的波恩所具有的美丽 雄壮和温柔了 它的坂坡浓阴密布 鲜花遍
地 受着河流的冲击与爱抚
他少年心中的梦境形成了 慵懒地轻拂
水面的草原 在雾气笼罩下的白杨 茂密的矮树丛 细柳和果
树 把根须浸在岑寂而湍急的水流里 还有村落 教
堂 墓地 懒散地睁着好奇的眼睛俯视两岸 远处
天空被蓝色的七峰刻出严肃的侧影 古堡的废墟矗立在上面 显出一些瘦削而怪异的轮 廓
他不停地钟情 如醉如痴般颠 倒
他不停地梦想着幸福 然而立刻幻灭 接着是忍受凄苦的煎熬 贝多芬最丰满灵感的根 源
应当在这种时而热爱 时而骄傲地抗击的轮回中去寻求 直到相当的年龄 他的激昂的 性格
才在凄惨的隐忍中渐趋平静
哥哥凝视的双眸严肃而庄重 我的心被他的歌和目光渗透
了 感悟到生命的丰润
在我心中 在我眼前 无论我走到哪里 停留在哪里 他总伴随着 我
这么崇高的境界是我以前未经历过的 一切都是光明和纯洁 此前 我只像童话里的孩 子
只顾捡取石子 而忽视了路上艳美的鲜花
写于这一年的 第四交响曲 宛如一朵精美而纯洁的花 蕴藏着他一生较为宁静的日 子
的香味
猛狮在恋爱中 不再露出它的利爪 但从他的眼睛深处 甚至是 第四交响曲 的
幻梦与柔情的格调之下 那可怖的力 任性的脾气以及突发的愤怒我们仍然感受得到
我的天使 我的所有 我的我 我心中有无尽的话想对你说 啊!无论我自在何
处 你总随我左右 当我想到星期日以前你没有接到我的初次消息时 我不禁流下了眼泪
我爱你 像你爱我那样 但还要强得多 啊!我的天哪! 缺少了你的生活是怎样 的
啊! 咫尺 天涯 我的永久的爱人 我的思念一齐向你奔去 有时是欢乐的
接着是悲哀地问问命运 问它是否有一天还会接受我们的希望 我只能同你生活在一 起
否则我就无法活下去 永远无人再能将我的心灵占据 永远! 永远! 噢 我的 上帝!
为何人们相爱而又要分离呢?可是我现在过着悲苦的生活 你的爱使我既幸福又苦恼
安静呀 安静 爱我吧! 今天 昨天 多少激情的憧憬 多少的眼泪 对你
你 你 我的生命 我的所有!再见了! 噢!接着爱我呀 永 远不要
对你亲爱的人的心产生任何误会 永远是你的 永远是我的 永远是我们的
屈服 深深地向你的命运屈服 你不再能为你自己而存在 只能 为
着旁人而存在 为你 只在你的艺术里才能找到幸福 噢 我的上帝!赐予我勇气让我征 服
我自己!
亲王与近臣密密麻麻地 太子鲁道夫对我脱帽致敬 皇后先与我打招呼 那 些
大人先生是认识我的 为了好玩 我目睹这队人马在歌德面前走过 他站在路边上 腰
深深地弯了下去 帽子捏着在手里 事后我大大地教训了他一番 毫不同他客气
最为 尽量 那种欢乐与狂乱的激动 意料之 外
的对比 使人惊愕的夸大的机智 巨人式的 使歌德与策尔特惊恐不安的爆发 使德国北 部
流行着一种说法 说 第七交响曲 出自一个酒徒之手 的确 这是一个沉醉中人的 作
品 但也是力和天才的杰作
这个痛苦的 人
总不停被忧患折磨 从不停顿讴歌 欢乐 之美的主 然而一年又一年 他把这桩事业延 续
着 这是由于他老是为热情与哀伤的漩流所包裹 生命的最后一天到来时他才达成心愿 可
见达成心愿的时刻是多么的伟大!
一个神明 欢 乐
从天而降 被包围在非现实的宁静里 它用柔和的气息抚慰着痛苦 而当它悄悄溜到大 病初
愈的人的心坎里时
第一下的安抚又是如此温柔 使人就像贝多芬的那个朋友一样 忍 不住
因 看到他柔和的眼睛而为之流泪 当接下来主题过渡到人声上去时 先表现的是低 音
带着一种严肃而压抑的情调 渐渐地 欢乐 抓住了生命 这是一种战斗 一场对痛 苦的
征服 随后出现了进行曲的节奏 男高音热烈急促的歌 浩浩荡荡的军队 在这些乐章 内沸
腾 我们可以感觉到贝多芬的气息 他的呼吸 与他富有感染力的呼喊的节奏 活现出 他在
田野间奔驰的情景 他作着他的乐曲 如醉如狂 受着激情的鼓动 宛若大雷雨中的老 李尔
王 战争的欢乐之后 是宗教的醉意 接踵而来的是神圣的宴会 还有爱的兴奋 整个 的人
类向天空张开手臂 大声疾呼着扑向 欢乐 把它紧紧地拥在怀里
牺牲 永远把你的艺术和一切人生的愚昧去牺牲!艺术 是高于一切的上帝!
所以他已达到了终身期望的目标 他已抓住欢乐 然而在这掌握着暴风雨的心灵高峰上
他能否长此逗留?
亲爱的贝多芬!多少人颂赞过他那伟大的艺术 然而他远不止是音乐家中首屈一指的人
物 更是近代艺术中的最英勇的力量 对于一般艰苦奋斗的人 他是最伟大的最好的朋友
当我们对世界的劫难感到忧伤时 他会来到我们身旁 好像坐在一个穿着丧服的母亲身边 不
言不语 在琴上弹唱着他隐忍而悲伤的 以此来安慰那哭泣的人 当我们对德与善的庸俗 斗
争到疲惫的辰光 到这个意志与信仰的海洋中浸润一下 就会获得不可言说的裨益 他分 赠
给我们的是一股勇气 一种奋斗的欢乐 一种能感觉到与神同在的沉醉 似乎在他和大自 然
不停的沟通之中 他竟感染了大自然那深邃的力量
贝多芬这一生就象是一个雷雨天 早晨明净如水 只有一些随意随意的微风 不过 隐
约的威胁和沉重的预兆已经在静静的空气中显现出来 接着 巨大的阴影突然席卷过来 天
地间充满着雷电悲壮的吼叫 间杂着同样可怕的沉默 狂风一阵接着一阵
不过白天的清新气息还存留着 欢乐仍在 悲哀永远伴随着一丝 希
望
白日的光辉也不如常日那般光明 即便是最清晰的思想 也变得象升华的水汽一般 时而聚拢 时而飘散 它们骚动着 古怪 而
又凄凉 蒙住了心灵 时常出现的欢乐思绪在薄薄的雾气中沉浮 一两次之后就完全不见 了
它们被雾气淹没
傍晚快要来了 随之将至的是雷雨 接 下来
是黑夜中饱含着雷电的沉重云层 大风雨终于来了
正当
风狂雨骤 黑暗突然袭开 仿佛黑夜被赶出了天空 白日的清新与明亮因为意志的力量 又重
新掌握在我们手中
是个不幸的人 他的生活充满痛苦 世界给予他的没有欢乐 只有孤独 残废和
贫穷 而 他却给予世界创造性的欢乐!这欢乐是用苦难造就的
欢乐由痛苦获得
贝多芬
你简直不会相信两年来我过的是怎
样孤 独与悲哀的生活 我的残疾处处阻碍着我 象一个幽灵一般 而我躲避着人群 别人一
定以 为我憎恶人类 其实我并非这样! 现在的变化 是一个亲爱可人的姑娘造就的 她
爱我 我也爱她 这是两年来的日子我重又得到了幸福 也是头一回我感到婚姻可能给人幸
福 不幸的是 她和我的情况不一样 而这时候 说实话我还不能结婚 还必须勇敢地
奋斗 一下才可以 要不是因为我的听觉 我早就已经走遍了半个世界 而这是我应该做的研究我的艺术 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 对我来说没有比这更愉快的了 别以为我在
你们 家里能过得快乐 谁还能给我快乐呢?你们的殷勤对我来说都将是一种负担 我随时都
会看 到你们脸上的同情 这使我更加苦恼 我故乡那美丽的土地 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吸
引我 呢?不过是希望环境好一些罢了 而这个希望 如果不是这个病 早已经实现了!啊!如
果我 可以摆脱病魔 我情愿拥抱世界!是的 我感到我的青春 不过才开始 我不是素来有
病的 么?最近我的体力和智力飞快地长进 我看到了我不能加以肯定的目标 我每天都向它
更迫 近一些 我只有在这种思想里才能活下来 一刻都不休息! 除了睡眠以外 我已经
没有 休息的时间了 可怜的我必须用更久的时间才能入睡 真希望我的病哪怕只好一半 这
样我 就可以像一个更自主 更成熟的人那样去见你们 使我们永恒的友情更加坚固
在这个世界上 我应该尽量求得幸福 而不要苦恼 不要!我忍受不了这个!我要扼住命 运
的 喉咙 我决不会向它低头!啊!要是可以活千百次 那该多美!可我的生活不是生来就恬美
平 静的
为了得到 更美 的艺术效果 任何规矩都可以破坏
人类的灵魂因为音乐而闪光
音乐是一种启示 它高于所有的智慧和哲学 参透了我的音乐 就能超越一般人无法
摆脱的困苦
向神明靠近 让它的光芒在人间散播 这是最美的事
我为什么作曲? 只有作曲 才能流露出我胸中所有的蕴藉
你信吗?和神明对话时 我情愿做一把神圣的提琴 记下它所有的言语 (致舒潘齐希)
我习惯于在眼前把全部轮廓都摆出来 即使在写器乐曲时也如此
(致特赖奇克)
作曲必须不用钢琴 对高贵的灵魂来说 必须逐渐养成这样机能 就是要能非常清楚
地映现出我们所希望的所感受到的东西
(致奥太子鲁道夫)
绘画长于描写 和音乐相比 诗歌在这方面也算得上幸运 这一领域比我所受的限制要 小得多 然而我的疆界却在另一方面 在其他境界里获得更多的伸展 他们很难达到我的境 界
(致威廉 格哈得)
和在整个人生里一样 艺术的目标也是进步和自由 至少 在文明的 精炼发展中 有很
多事都得到了极大的进步 尽管祖先们比我们现代人更坚定
(致奥太子鲁道夫)
我从不修改已经完成的作品 因为我坚信作品的性格会被部分的改动破坏掉
(致汤姆森)
只有声乐才能表现宗教音乐的纯粹 除开 荣耀归于上帝 这一类部分而外 因此 我 最
喜欢帕莱斯特里纳 如果缺乏他那样的宗教精神与观念 而盲目模仿他 就会变得荒谬
(致大风琴手弗罗伊登贝格)
如果你的学生弹琴时指法正确 节拍没错 音符也非常合拍 你就不要因为小错误而打 断
他 在曲子结束后再告诉他就可以了 因为你需要留意他的风格 这可以达到音乐这一
艺 术的首要目标 也就是培养 音乐家 可以让他轮流使用所有指头来奏那些需要技
巧 的部分 当然 要想取得有些人所说的 圆转如珠 的效果 得少用几个手指 不过有
时 候我们应该看重别的东西
(致钢琴家车尔尼)
德国人韩德尔和赛巴斯蒂安 巴赫是古代大师里仅有的天才
(一八一九致鲁道夫)
赛巴斯蒂安 巴赫的伟大而崇高的艺
术让我的整颗心灵都为之跳动 他真可谓是和声之王
(一八 一年致霍夫迈斯特)
莫扎特是我素来是最崇拜的人之一 我崇拜他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贝多芬传,完)
被米开朗基罗称之为 胜利者 的白石雕塑保存在翡冷翠的国家美术馆 雕塑为一个赤 身
裸 体的年青人 他有颀长优美的身躯 卷曲的头发轻轻地垂在额头上 他高高地挺立着 膝
盖 压在一个满脸胡须的囚人背上 囚人缩着身子 把脑袋往前探 如一头负重前行的牛 但
是 胜利者根本不在乎他 他停住了就要击出去的拳头 将饱含犹豫和沉郁的眼睛和嘴巴转到
其 他地方 身子后倾 折转胳膊冲着肩膀 他厌恶胜利 已不再需要 他被征服了 但也没
有 失败
痛苦有各种各样的形式 是无穷无尽的 或者是因为物质的窘迫 如疾病 灾难 人类 的
恶 意 命运的偏执 或者是深埋在人们内心 这些情境中的痛苦 一样的无药可救 一样的
令 人同情 毕竟人无法自主自己的人生 既无法求生 又无法成为想要成为的形象
米开朗基罗便是将之深埋心中 他有强大的力 天生是个战斗者 征服者 并且他成功 了
但 是 他拒绝胜利 这并不是他要的 简直是哈姆莱特式的悲剧!他有英雄的天赋
但没 有努力的意愿 他有澎湃的热情但没有激奋的愿望 无比痛苦的矛盾!
伟大决不仅仅是精神苦闷 就一般的伟大人物而言 缺乏生命与万物 生命与生命规律 之
间 的谐和并不能称之为伟大 反而是一大弱项 何必要隐瞒弱点呢?难道大家会最不怜爱
最 弱的人? 不 大家会更爱恋最弱的人 因于他迫切于爱的需要!
我不会造就高不可攀的英雄模本 我讨厌脆弱的理想主义 它让人不敢正视人生的苦难
与心 灵的弱点 我们应当对那些容易被美梦和密语蒙蔽的异众说 英雄撒谎是一种怯懦 真
正的 英雄主义只有一种 关注世界的本来面目 并且爱它
在此我要说的悲剧 是一种发自生命核心 与生俱来的痛苦 它永无停息地侵吞生命 直
到 完全毁灭 这是人类的显著代表之一 我们西方一千九百余年来都充塞着他的呼声 痛
苦 与信仰 这代表是基督徒
也许有一天 在许多世纪的终点 假如我们凡尘的事迹还留在人类脑海中 终有那么
一天 所有生存的人们 对这个消逝的群体 如同但丁趴在第八层地狱的火炕之旁一样 会
靠在 堕落的深渊旁边 充满憎恶 惊讶与怜悯
从小我们便浸淫这种悲痛的
情感 看到亲人相残 我们太了解基督教悲观主义涩苦但又迷人的气息 我们在犹疑不决的
时光 里 花了多大劲 才让自己不必和别人一样陷入虚无的幻梦中
上帝!永远的神呀!这是一般给无法生存的人们躲避的船!信仰 是人们对未来的不信仰
是 对自己的不信仰 因为没有欢乐 没有勇气! 啊 信仰 你的痛苦的胜利 是用多少
失 败砌成的呀!
为了这 基督徒们 我爱你们 为你们抱憾 为你们怨叹 我欣赏你们的悲苦 你们让 世
界 凄惨 又让它很美 一旦你们的痛苦消失 世界将变得枯萎 这是一个卑怯的时代 在
痛 苦面前发抖 大声疾呼幸福的到来 但这幸福绝不是别人的痛苦!
我们应当能够正视痛苦 尊敬痛苦!欢乐值得颂扬 痛苦又何尝不值得颂扬!这二者是圣
者 是姐妹 她们让人类展开伟大的心魂 她们是生 是力 是神!任何不能拥抱欢乐与痛
苦的 人 没有痛苦 亦没有欢乐 只有体味她们 才明白人生的价值与辞别人世的幸福 罗曼 罗兰
导 言
这是翡冷翠城中的一个中产者
这里 到处是沉郁的宫殿 屹立着尖如长矛一样的崇高塔尖
轻柔而又枯寂的山岗映在美丽的天边
圆盖形的杉树林 波浪般的闪着银色的橄榄林 都摇曳在山岗之上
这里 到处都是高雅的极致 洛伦佐 特 梅迪契
嘲讽的脸谱 马基雅弗利宽大的嘴巴
波提切利画笔下的黄头发 苍白似贫血的维纳斯 都拼凑在一块
这里 到处是充满着骄傲 狂热 神经兮兮的味道 容易醉倒在
所有无目的的信仰之中 被狂热的宗教与社会的潮流所推动
在这里 人人自由 人人专制 在这里 生活舒适 但这里的人生等同地狱
这里的居民聪明 固执 热情 暴躁 口
舌像刀子一样锋利 疑心非常重 相互猜忌 相互试探 相互毁灭
这里 没有莱奥纳多 达 芬奇似的自由思想者的容身之地 这里
波提切利像一个苏格兰的清教徒一样在神秘幻想中了其一生 这
里 萨伏那洛拉被坏人诱惑 燃起熊熊烈火烧掉其艺术品 并让
僧徒们围着火翩翩起蹈 三年之后 他也被这火焚烧掉
在这个城市的这个时代 他是他们执著追求的偶像
当然 对于同胞们他不存在丝毫温和 凭着自己伟大的天赋 他蔑视他们小组的艺术
伪饰 的情态 平淡的写实 无聊的感伤与病态的玄妙 他非常严厉地对待他们 不过 他爱
他们 对于国家 他没有达 芬奇般浅笑的冷漠 离开翡冷翠 便被思乡之情纠缠
一辈子费尽心机要住在翡冷翠 在悲惨的战争时期 他没有离开 因为 纵然生时不能
那么死了也要呆在翡冷翠
他是翡冷翠的旧家 并以其血统与种族为傲 远远超过对自己天才的欣赏 他不喜欢人 家
称他为艺术家
我是米开朗琪罗 博纳罗蒂 我不是雕塑家米开朗琪罗
他具有一切阶级偏见 是个纯粹的精神贵族 甚至他说
应当是贵族而不是平民修炼艺术的
他持着古代的 甚至有些野蛮的 宗教似的观念对待自己的家族 甘心为它牺牲一切 并
且 同样要别人一样牺牲 如他所说 他甘愿 像奴隶一样 为了它而卖掉自己 在此 为
了些小事 他也会激动不已 他蔑视他的兄弟们 他蔑视他的侄子 他的继承人 不过 他
还是尊敬他的侄子和兄弟们所代表世系的身份 他常常在信札中流露这种话
维持我们的世系 我们的世系 千万不要让我们的血统中断
他完全具备一切强悍种族的盲从 迷信 这些佛是个泥团 类似上帝造人的泥团 米 开
朗琪罗便形成于这个泥团中 不过这个泥团中却活跃着激荡一切的成分 天才
所有都让他不安 他的家族也讥讽这永远的不安 如他所说 在 一种可怜的或者是狂 乱
的状态 中生活 长时间地痛苦 他居然爱上了痛苦 在其中另寻一份甜
越让我痛苦我越开心
一切对于他都是痛苦的题目 包括善 包括爱
我的幸福是痛苦
没有人像他更乐意靠近痛苦 他在茫茫人世上中见到的只有它 宇宙中所有的悲哀都埋
藏在这无望的呐喊 这极端偏执的话语中
所有的欢乐敌不过孤独的苦痛!
孔迪维说 他的强大的力量 让他与人群完全隔离
他是寂寞的 他爱人 但没人爱他 他恨人 也有人恨他 人们对他既敬又畏 老年时
他 让人产生信仰般的尊敬 他镇静地威临时代 他站在高处 人们从低处仰望他 他没有丝
毫 温情 甚至连低贱生命享受的温情他也没有 哪怕一辈子只有一刹那在他人的抚爱
中入睡 他与女人的爱情永无交集 无垠的旷野中 惟有维多利亚 科隆娜干净的友情 如 星光般灿烂
黑夜里 他的思想象流星一样旋转在黑暗中 梦幻与意念到处回荡 贝多芬可没见过种 境
象 因为这黑暗存在于米开朗琪罗的心中 贝多芬天性是快乐的 也追求快乐 其忧郁是 人
类的过失 而米开朗琪罗却是令人天生害怕 逃避的忧郁 给周围带来一片空虚
苦恼!让我苦恼!过去没有一天真正属于我自己!
他向神绝望地呼号
神啊!神啊!还有谁比我自己更看得清我自己?
他觉得死是这种令人恐怖的奴隶生活的终结 他渴望死!谈起已死的人他不乏艳羡的口气!
你们不用再担心生命的变化与欲望的转换 未来的时间无权再强暴你们 偶然与必
然不再迫使你们 想到这般 实在令我羡慕!
不再存在!不再是自己!死!死!逃出自己的梦!逃出宇宙之牢!
啊!我不再是自己!
京都博物馆中他用焦急的目光注视我们 痛苦的脸 悲怆的呼声!
他身材中等 宽宽的肩膀 骨骼与肌肉相当突出 由于
过度劳动 他的身体完全变形 头上仰 伛偻着背 腹部突出 这种形象出自画家弗朗西斯
科 特 奥兰达的笔下 站着的侧影 着黑衣 披着罗马式大氅 头上缠着布巾 戴一顶软 帽
圆圆的头颅 方方的额角 布满皱痕 十分宽大 黑色的头发乱蓬蓬地缠着 小小的眼 睛
透 出了强烈的悲哀 或黄或蓝 色彩经常变化 鼻子又宽又直 由于曾被托里贾尼的拳头打
破 中间隆起 鼻孔到嘴角是深深的皱痕 嘴巴长得细腻 下唇突出 鬓毛稀少 簇拥着
两片
颧骨突出 还长着权神般的的胡须
这是诗人塔索时代的面目 整个脸相上布满悲苦和犹豫 带着不安以及怀疑所侵蚀的痕
迹 凄惨的目光很容易博得人们的怜悯
我们不要同他斤斤计较 同情吧 给他吧 他一生向往而终未得到的爱情 他历尽一个 人
可 能经受的所有灾难 他看到家乡沦陷 他看到野蛮民族强暴意大利 他看到自由灭亡 他
看 到心爱之人一个一个死去 他看到艺术明珠一颗一颗地黯淡
黑幕降临 他寂寞地存在 临死亡时 回首来时路 他无法说自己已完成所有该做和能 做
的事 来进行自我安慰 他的一生仿佛是浪费 没有欢乐 徒然白活 他把一生为艺术的楷模
白白 地浪费了
卡普雷塞 空气飘逸 土地荒芜 桐
树 岩 石 远远的便是亚平宁山 近处 就是阿西西的圣方济各在阿尔佛尼阿山头看见上
帝显灵的 地方
D. 米开朗琪罗。贝多芬。列夫托尔斯泰的长相
贝多芬:
他短小臃肿,外表结实,生就运动家般的骨骼。一张土红色的宽大的脸,到晚年才皮肤变得病态而黄黄的,尤其是冬天,当他关在室内远离田野的时候。额角隆起,宽广无比。乌黑的头发,异乎寻常的浓密,好似梳子从未在上面光临过,到处逆立,赛似“梅杜萨头上的乱蛇”。以上据英国游历家罗素一八二二年时记载——一八○一年,车尔尼尚在幼年,看到贝多芬蓄着长发和多日不剃的胡子,穿着羊皮衣裤,以为遇到了小说中的鲁滨逊 A按梅杜萨系神话中三女妖之一,以生有美发著名。后以得罪火神,美发尽变毒蛇。车尔尼(1791—1857)为奥国有名的钢琴家,为肖邦至友,其钢琴演奏当时与肖邦齐名。眼中燃烧着一股奇异的威力,使所有见到他的人为之震慑;但大多数人不能分辨它们微妙的差别。因为在褐色而悲壮的脸上,这双眼睛射出一道犷野的光,所以大家总以为是黑的;其实却是灰蓝的。据画家克勒贝尔记载他曾于一八一八年为贝多芬画像。平时又细小又深陷,兴奋或愤怒的时光才大张起来,在眼眶中旋转,那才奇妙地反映出它们真正的思想。据医生米勒一八二○年记载:他的富于表情的眼睛,时而妩媚温柔,时而惘然,时而气焰逼人,可怕非常。
他往往用忧郁的目光向天凝视。宽大的鼻子又短又方,竟是狮子的相貌。一张细腻的嘴巴,但下唇常有比上唇前突的倾向。牙床结实得厉害,似乎可以磕破核桃。左边的下巴有一个深陷的小窝,使他的脸显得古怪地不对称。
米开朗琪罗:
他是中等的身材,肩头很宽,骨骼与肌肉突出很厉害。因为劳作过度,身体变了形,走路时,头往上仰着,背伛偻着,腹部突向前面。这便是画家弗朗西斯科·特·奥兰达 AA弗朗西斯科·特·奥兰达(FranciscodeHollande,1517—1584),葡萄牙微型画画家和作家的肖像中的形象:那是站立着的侧影,穿着黑衣服;肩上披着一件罗马式大氅;头上缠着布巾;布巾之上覆着一顶软帽。一五六四年,人们把他的遗骸自罗马运回到翡冷翠去的时候,曾经重开他的棺龛,那时头上便戴着这种软帽。
头颅是圆的,额角是方的,满着皱痕,显得十分宽大。黑色的头发乱蓬蓬地虬结着。眼睛很小,又悲哀,又强烈,光彩时时在变化,或是黄的或是蓝的。鼻子很宽很直,中间隆起,曾被托里贾尼的拳头击破。这是一四九○——一四九二年间事。 A A托里贾尼(PietroTorrigiani,1472—1528),翡冷翠派雕刻家和画家。一五一一年移居英国后,成为英国第一个意大利文艺复兴风格的倡导者。从鼻孔到口角有很深的皱痕,嘴巴生得很细腻,下唇稍稍前突,鬓毛稀薄,牧神般的胡须簇拥着两片颧骨前突的面颊。
全部脸相上笼罩着悲哀与犹豫的神情,这确是诗人塔索时代的面目,表现着不安的、被怀疑所侵蚀的痕迹。
列夫托尔斯泰
他如猿子一般的丑陋:粗犷的脸,又是长又是笨重,短发覆在前额,小小的眼睛深藏在阴沉的眼眶里,瞩视时非常严峻,宽大的鼻子,往前突出的大唇,宽阔的耳朵。根据一八四八年,他二十岁时的一幅肖像。因为无法改变这丑相,在童时他已屡次感到绝望的痛苦,“我自己想,像我这样一个鼻子那么宽,口唇那么大,眼睛那么小的人,世界上是没有他的快乐的。”(《童年时代》第十七章)此外,他悲哀地说起“这副没有表情的脸相,这些软弱的,不定的,不高贵的线条,只令人想起那些乡人,还有这双太大的手与足”。(《童年时代》第一章)他自命要实现成为“一个体面人”。“我把人类分做三类:体面的人,惟一值得尊敬的;不体面的人,该受轻蔑与憎恨的;贱民,现在是没有了。”(《青年时代》第三十一章)这种理想,为要做得像别个“体面人”一样,引导他去赌博,借债,彻底的放荡。尤其当他逗留圣彼得堡的时代(一五四七——四八年)一件东西永远救了他:他的绝对的真诚。
“你知道我为何爱你甚于他人,”涅赫留多夫和他说,“你具有一种可惊的少有的品性:坦白。”
“是的,我老是说出我自己也要害羞的事情。”
以上摘自罗曼罗兰《名人传》
——这样的描写要比您直接看到这几个伟人的画像要贴切的多(笔者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