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有生之年twentine番外
作者微博上看到的,勉強算是番外~
Twentine_無量渡口
偶爾吐字的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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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無責任番外——買車。
2014-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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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他們和他們,在一個車展上相遇了——
楊昭在車展上走了很久。
陳銘生覺得,她是把車展當成了超市在逛,挑挑揀揀,總是問他的意見。
「你喜歡哪個?」
陳銘生說:「都不錯。」
「什麼叫都不錯。」
「……」陳銘生心說反正哪個他都買不起,當然都不錯。
年初,楊昭要重新買車。陳銘生問她為什麼買。
「不是有一輛了么。」
「買輛大一點的。」楊昭說,「越野車,好不好。」
楊昭不久前從美國參加完一個展覽,坐飛機回來的時候,在機場隨手買了一本雜志。裡面有一篇文章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文章很長,簡潔
地概括一下中心思想,就是「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越野的夢」。
她回想了一下和陳銘生相處的細節,越來越覺得陳銘生其實是很喜歡車的。
所以就有了今天這一出。
「陳銘生,沒有什麼是『都不錯』的,你總會有個喜歡的。」
陳銘生拄著拐杖站在她身邊,「真的都不錯,你買你喜歡的吧。」
男人多懶,什麼都模稜兩可。楊昭在心裡默默地白了一眼,轉頭之際,看到一輛酒紅色的車,她指著那車問陳銘生:「那個怎麼樣?」
陳銘生看過去,「挺好啊。」
「那是什麼車……」楊昭離得有點遠,看不清牌子,人群擁擠,又不好擠過去,陳銘生拉住她胳膊,說:「不用去了,保時捷的凱宴。」
「哦。」楊昭點點頭,「我覺得——」
「什麼破車。」
楊昭剛說到一半,就聽見旁邊一道聲音。
其實在這樣的車展里,人這么多,熙熙融融,根本沒空注意別人說什麼,但是這道聲音就這么鑽進了楊昭的耳朵里。
一個男人,聲不大,但勁足。
萬昆今年也想買車。
何麗真一直勸他買輛普通點的轎車,萬昆是這么勸她的。
「你說買車什麼最重要?」
何麗真想了想,說:「安全……」
「對吧,安全第一。想安全,車就得結實點,想結實,就得買越野車。」萬昆表情欠欠的,一副「我說的就是真理」的樣子。
「你總不能只挑結實的。」
「我告訴你,中國是不讓開坦克,不然我就買輛坦克了。」
何麗真無語。
萬昆在外跑了幾年,回來的一刻,彷彿洗盡鉛華。
可在家住了兩天後,又回歸本性了。
流氓,臭不要臉。
於是何麗真只能順著他,指了一輛越野車,「那個怎麼樣?」
萬昆瞄了一眼那輛擦得反光的凱宴,不屑地說:「什麼破車。」多看了幾眼後,更不喜歡了。「稀粥似的,娘們唧唧。」
「怎麼就稀粥了。」何麗真說,「我覺得挺好看的。」
萬昆想起什麼,笑話似地講給何麗真聽:「這車在孫孟輝那叫啥知道不?」
「叫什麼?」
「二奶車。」
「……」
「沒騙你,我後屋辦公室的那幾個糟老頭子都團購買的。」
何麗真笑笑,「你也買了?」
萬昆把她一把攬過來,低頭,笑吟吟地說:「我買?老子求婚的視頻輝運幾千員工都看過了。」
何麗真掙開,「別鬧,公共場合你注意點,這么多人看著呢。」
「誰看啊,誰——」
萬昆一邊打趣地跟何麗真玩,一邊象徵性地左右環顧。別說,還真跟一雙眼睛對視上了。
而且明顯不是一般的眼睛。
萬昆慢慢直起身。
那女人穿著一件長裙,黑眸直發,臉上沒有表情,就那麼淡淡地看著他。
眼神雖淡,可萬昆終究混了許久,不可能看不出對峙的意味。
他舔舔牙,歪了歪頭,不經意道:「看什麼?」
楊昭語調平靜地開口詢問,「你說這車叫什麼?」
萬昆聽得出,這個詢問只是個開篇而已。他挑了挑眉,准備應戰。
何麗真連忙拉住他,低聲說:「別胡說,走了……」她沖楊昭點點頭,「對不起啊,他亂說的。」說著,就拉著萬昆離開了。
楊昭看著兩個人進到人群中,不見了。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淺笑。
楊昭轉頭,陳銘生只來得及抿起嘴,可笑容還掛在嘴角。
楊昭深吸一口氣,「你笑什麼?」
陳銘生剛要忍住,被她一句話又逗笑了。他伸手,拉住楊昭的手,低聲說:「我連笑都不行了?」
他的聲音不管多低多輕,永遠都能清清楚楚地進入楊昭的耳朵。她低頭,手微微用力,陳銘生慢慢地將她整隻手都握了起來。
楊昭抬眼,「餓不餓?」
陳銘生:「餓了。」
「找個地方吃飯吧。」楊昭看了一圈,車展里沒有什麼像樣的店鋪,只有幾家買快餐的。楊昭說:「要出去吃么?要不湊合一下吧。」
陳銘生點頭,「好。」
快餐店早就沒有位置了,大多數人都捧著盒飯隨便找個地方坐。
楊昭有點心疼陳銘生,已經走了大半天了,再沒個坐的地方,累都累死了。她讓陳銘生排隊買盒飯,她去找空位。
別說,還正巧有個人吃完了,楊昭走過去,把包放在桌子上,然後眼前一晃,一道高大的身影就坐了下來。
「……」
兩人對視一眼。
真是冤家路窄狹路相逢啊。
楊昭說:「我先來的。」
萬昆手裡捧著兩份盒飯,靠在椅背上,「我先坐的。」
楊昭說:「我包已經放在這里了。」
「可你沒坐下啊。」
楊昭淡淡地說:「這位先生,這座位是不是你搶的,我們心知肚明。現在請你站起來。」
萬昆冷笑一聲,沒錯,座就是他搶的,那又怎麼樣。
「把你包拿開,我要放東西。」
旁邊幾個人在看熱鬧,萬昆人高馬大,體格健壯,而且眉目之間流著一股難掩的痞氣,表明了不好惹。大家都覺得那柔弱的女人會先讓路。
可他們錯了,那女人半分要讓的意思都沒有。
「先生,這是我的座位,請你站起來。」
何麗真去洗手間了,萬昆一個人端著兩份盒飯,手裡已經有點燙了,可從他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來。
「我就不讓了,怎麼著?」
「怎麼了?」
低緩的一道聲音,楊昭轉頭,陳銘生買好東西找過來了。他一手拄著拐杖,一手端著盒飯。楊昭接下來,把包拿開。
萬昆瞬間就要往桌上放。
楊昭早就知道他要這么干,一手擋開他的盒飯,一手把陳銘生的東西放到桌上。萬昆反應也快,兩盒飯一摞,騰出一隻手就要撥開她。可剛
撥開一半,另外一隻手擋住了他。
萬昆抬眼,對面的男人眉目低垂,聲音更低。
「朋友,干什麼?」
萬昆笑了。
嘴笑,眼睛沒有。
他把兩盒飯隨手一扔,飯灑了一地。
他盯著陳銘生的眼睛,又瞥了一眼楊昭。
「喲,有幫手的啊。」
陳銘生抬手,將楊昭劃到身後。
楊昭說:「陳銘生,你要干什麼。」
他沒回話。
萬昆還在笑,他慢慢站起身,解開手錶往桌上一扔。
咣地一聲。
旁邊的圍觀群眾這時候開始覺得萬昆有點不地道了。
人家對面那個就一條腿啊,秉承著中華傳統美德也應該禮讓殘疾人啊,你不讓座不說,瞅這架勢還要打起來了。
這不是欺負人么。
可能整個餐廳里,只有萬昆一個人,能看出這個男人幾斤幾兩。
「你可以試試。」萬昆雙手虛虛地搭在腰上,盯著陳銘生,「看看你們倆今天能不能坐在這。」
楊昭一把撥開陳銘生手,擋到他身前,看著萬昆。
語氣還是淡淡的,可眼神已經冰冷了。
「我警告你,別亂來。」
萬昆說:「那就拿著你們的——」
「萬昆?」
又一個聲音插入,所有人看過去,一個女人進了店,從人堆里正往這邊擠。
「操。」萬昆低聲罵了一句,連跑帶顛地過去,剛剛氣勢猶在,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
何麗真到萬昆面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楊昭和陳銘生。
她在看到楊昭的時候明顯一頓,認出了她是剛剛那個女人。她往桌上瞄了一眼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周圍人都在看他們,何麗真臉不可抑制地紅起來,又剛巧看見陳銘生拄著的拐杖,簡直想找個地縫鑽起來。
她也沒敢過去,原地沖楊昭低了低頭,小聲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這就走了。」
萬昆不太滿意,「走什麼啊,那——」
胳膊一疼,何麗真擰了他一下,他低頭,看見她一臉紅彤。「你不走我走!」
何麗真轉頭就走,萬昆哎了一聲,追了上去。
後面有人喊:「表——表還在這呢——」
還是沒回頭。
人群感慨,裝相的,怕老婆。
楊昭在眾人注視下,面無表情地坐到座位上。陳銘生試探著說:「要不……換個地方吃?」
「為什麼?」楊昭馬上看向他,「這是我們的座位,我先來的。」
「好好。」陳銘生把盒飯上的表拿開,楊昭瞄了一眼牌子,冷哼一聲,低不可聞地道了句:「……暴發戶。」
一抬頭,陳銘生淡笑著扯開筷子。
楊昭又覺得自己嘴臉不太好看,安靜地低頭吃東西。
另一邊,萬昆很快就追上了何麗真。
「幹嘛呀。」耍賴。
何麗真還在走,萬昆拉著她,「老師……」
何麗真立馬停下。
「你別叫我老師,我沒教過你這么牛氣的學生。」
萬昆叉著腿,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
「大庭廣眾你搶人家座位干什麼?你年輕力壯的大男人跟一個女人搶座位,你真好意思啊你。而且、而且人家的——」何麗真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好,「那男人腿還有殘疾,都拄著拐杖呢,你還——」
萬昆聽到這,抬起頭了。
「那男的不是一般人。」
何麗真根本聽不著:「給老弱病殘讓座你小學就該學過吧,你真不嫌丟人。」
萬昆眨眨眼,忽然咧嘴一笑。一伸手就抱過來了。何麗真掙他,掙不開。
「萬昆!」
「別氣別氣。」萬昆一隻大手放在何麗真的肚子上,說:「你話沒說完啊,老弱病殘後面還有個孕呢。」
何麗真臉一紅,批評的底氣也不足了。
萬昆賴賴地說:「給我兒子累著了,誰負責?而且那女的……」萬昆想起楊昭,還有點咬牙切齒,「一臉欠抽的樣,我真是——」
「我看你才欠抽。」何麗真一手打過去,「把手拿開,我們去外面吃。」
「行行行,你說了算。」
另一邊,楊昭和陳銘生吃完飯,走出餐廳。楊昭跟陳銘生說:「我出去站一會。」
陳銘生點頭,低聲說:「好,我陪你。」
兩人出了車展大門,楊昭點了一根煙。
陳銘生靠在一邊的柱子上等著。楊昭抽了一半,轉過眼。
「累么?」
陳銘生說:「沒事。」
楊昭走到他身邊,一手輕輕攬住他的腰。陳銘生低聲笑,「還氣呢?」
楊昭搖頭,「不值得。」
陳銘生抬手,抹開她額前的碎發,「本來就不值得。」
楊昭抬眼,陳銘生輕輕地親了她一下。
「不用擔心我。」他說。
楊昭沒說話。
陳銘生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輕說:「我身體好不好,你還不知道么?」
楊昭臉上一熱,忍不住笑了,「陳銘生,你真混蛋。」
陳銘生抱著她,淡淡地應聲:「是么。」
他抱了一會,楊昭忽然說:「我還是要買凱宴。」
「……」
楊昭直起身,一臉正經。
「那人沒什麼眼光,我要買我喜歡的,你喜歡么?」
你這么嚴肅地問我,我哪還有別的回答。
「喜歡,你想買什麼都行。」
兩百米外的另外一對,男的還在女的身邊抱怨。
「媽的中國是不讓開坦克,讓開老子第一個把她家炸了。」
「……神經病。」
————完—————
PS:
啥也不說了,新的一年,靠各位朋友關照了。
附量總咆哮照片,各位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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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 小說那個不為人知的故事陳銘生的退是怎麼斷的
陳銘生是殘疾的計程車司機,實際身份是卧底在毒梟那邊的緝毒警察,腿是執行任務的時候斷的,小說中沒有細說只是一筆帶過。
在玉龍雪山之下,地痞鬧事,陳銘生打架解圍,楊昭不為所動繼續畫畫。後來楊昭保釋打架的弟弟楊錦天時,再次與陳銘生相遇。命運的齒輪從那時開始旋轉,一切的萍水相逢都是為了將來更好的重逢。
女主楊昭是智商很高的古董修復師,氣質出塵,好像不在乎一切,對任何事情都一絲不苟十分嚴謹,敢愛敢恨,冷靜與沖動兩種矛盾特性居然那樣完美的在一個人身上糅合。
創作背景:
《那個不為人知的故事》是百花洲文藝出版社於2016年出版的圖書,作者是Twentine—無量渡口。比起其他言情小說,這部小說所刻畫的才更接近於現實啊,比起偶像劇,現實中才會有更多的不為人知。
這個世界上不為人知的故事真的太多了,也許青海真的有一個緝毒警察叫陳銘生,曾為緝毒而失去右腿失去生命,也曾有個叫楊昭的女生愛他如生命。
『叄』 誰知道女主叫楊昭,男主姓陳,是殘疾人的小說
《那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作者:Twentine
知道么,這世上有很多不被接受的種子,都在不為人知的角落,開成了花。
內容標簽:情有獨鍾 都市情緣 天作之和
搜索關鍵字:主角:楊昭,陳銘生 ┃ 配角:甲乙丙丁 ┃ 其它:丁丙乙甲
『肆』 陳銘生和楊昭做了多少次
這是一個藝術家和計程車司機、緝毒警察的故事。我已經忘了第一次看T大的這本書是什麼時候,只記得過去了這么久,依然還能想起這個整個故事,記住了那震動人心的話。
故事的女主角楊昭,出身教育良好的家庭,高冷有錢,是一個藝術品修復,男主角陳銘生,曾經是一個卧底緝毒警察,因為一次抓捕行動失敗,失去了一條腿,後來成為了一名普通到不能普通的計程車司機。他們兩個人糾纏的一生,從楊昭坐上陳銘生的車開始。
在外人看來,楊昭是一個有前途的藝術家,高冷,漂亮,有資本。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弟弟和陳銘生有糾紛碰撞,她這一生是不會和一個計程車司機認識、相知到相愛。人生大概就是充滿了意外,所以楊昭和陳銘生在一個下雨夜,在計程車上,認識了。
他們兩人的愛情,並不為外人理解看好。在楊昭的弟弟錦天看來,陳銘生配不上她的姐姐。他對陳銘生似乎有不能上的不喜歡,認為配不上他的姐姐楊昭,不僅僅是因為陳銘生本身的普通、殘疾,更因為陳銘生能看透他,他從陳銘生的眼神看到了對自己的輕視,當然,這僅僅是他的認為。
在楊昭的父母看來,他們兩個家庭背景和經濟地位的不平等,註定是不會走到最後。即使是有學識的楊昭父母,也逃不過當下對愛情婚姻的標准看法,又或者是大家默認的,婚姻和愛情是不一樣的,它需要的門當戶對,實力相當。
殘疾,沒錢,工作普通,身份卑微,這是其他人對陳銘生的看法,尤其是他的殘疾。但這種殘疾,在從事藝術品修復工作的楊昭看來,是一種美。用楊昭的話來講,作為藝術家,天生對殘缺一種特殊癖好。甚至在陳銘生朋友挑唆,諷刺這是藝術家的BT地方,可是楊昭當場說出的那句:我的愛坦坦盪盪。
一個不為旁人理解的愛,楊昭只用這一句話就化解了她和陳銘生之間的隔閡,勇敢直白。在一場特殊的愛情里,又能有幾個女孩子,對著自己不同於常人欣賞角度,毫無畏懼地說出自己與眾不同,而這份與眾不同又很難被世人接受諒解。
也正是因為楊昭的這個坦坦盪盪,讓往常沉默不語的陳銘生,甘心沉淪。
不同於多數言情的套路,他們的結合、幸福是短暫的,是另一個故事的開端。
我曾經想過,如果他們沒有去旅行,沒有在火車上遇到兩個毒販,沒有陳銘生的現身出手。又或者以上事情都發生了,在當時派出所里,那個記者沒有偷偷拍下陳銘生楊昭他們,並發到報紙上,就不會有後面陳銘生重回毒販集團當卧底,沒有陳銘生被毒販注射過量的毒品,一切都回到他們愛情開始的地方。
可惜沒有如果。
『伍』 有人看過不為人知的故事嗎 哭死我了
因為不為人知的故事而受感動,
可能是觸到心底的某個敏感點吧?
每個人的心底都有脆弱點,
所以也不要糾結原因。
『陸』 那個不為人知的故事女主說是我把他拉出來的是什麼意思
那個「我」其實是指楊錦天,要不是楊錦天與那個紅色計程車司機打架,女主也不會遇見男主。那句「是我把他拉出來的」是女主對楊錦天說的
『柒』 那個不為人知的故事第62章哪裡可以看
第62章
又下了幾場雪,便到年關了。
北方的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地上已經積了很厚的一層雪。路邊上的樹也都掉光了葉子。這邊空氣不怎麼好,大雪下過幾天後,就已經不再是雪白了,而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塵。
人們穿著雪地靴,走在雪裡,踩得雪嘎吱嘎吱響。
路邊上滿滿的都是過年的氣息,樓層住戶、商鋪、酒店,甚至連路邊的路燈都掛著紅燈籠,一道晚上就點亮,吹著風雪,照出一片安逸的紅光。
這一年最慵懶,也是最忙碌的一天。
楊昭早上起來精心准備了一下。今天是除夕夜,楊家歷來的規矩便是除夕夜的家庭聚會。這是一年裡人到的最齊的一天。
她早上起來順便把楊錦天也叫醒了。
對於高考生而言,這是高考前最後一個瘋狂的放鬆。
楊錦天難得地連續睡了兩三天的懶覺。他放假之後就一直住在楊昭這里,楊昭問他想不想會她父母那邊住,方便照顧他,楊錦天說什麼也不同意。
楊昭把楊錦天弄起來,給他叫了一頓早餐,然後拿進屋一個大兜子。
楊錦天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說:「姐,這啥啊。」
楊昭說:「衣服,今天晚上你穿這套。」
楊錦天把兜子拿過來,將衣服拿出來看了看——那是一套裁剪得體的中山裝。
楊錦天撓撓頭發,說:「姐,你給我買的啊。」
楊昭說:「嗯,我找人做的,你等下試試看。」
關於這個中山裝,不得不說,這是楊昭爺爺的偏好,楊昭爺爺是那個年代少有的知識分子,進步青年,他對中山裝的偏好已經到達了一種痴迷的程度,家裡的中山裝不管能穿的不能穿的,足足有半個衣櫃。
而他年歲已大,說白了沒幾年好活,大家為了哄老爺開心,過年聚餐的時候,都會穿著中山裝。
楊錦天打著哈欠進了洗手間,把衣服換好,然後出來,對楊昭說:「姐,咋樣?」
楊昭收拾好袋子,抬頭看了一眼。然後笑了笑,說:「嗯,不錯。」
楊錦天被她表揚了一句,瞬間精神了不少,說:「等我去把頭發弄一弄,更精神。」他興致勃勃地跟楊昭說,「就跟歷史書上的那些民國男學生一樣。」
楊錦天比之前有活力了許多,楊昭看著他的笑臉,心裡也有些欣慰,她點點頭,剛要開口,手機響了。
楊錦天看著楊昭把手機拿出來,然後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號碼,半天都沒有動靜。
手機響了一聲又一聲。
楊錦天有些奇怪地說:「姐,誰啊,怎麼不接電話。」
楊昭好像沒有聽見他的話。
「姐?」
楊昭猛地回過頭,「啊?」
楊錦天指了指手機,說:「你怎麼不接啊。」
「啊……哦。」楊昭有些慌亂,他對楊錦天說:「你,你先收拾一下,我去接個電話。」
楊昭出了屋,回到自己的卧室,反手關好門。
這才接通電話。
「喂。」
電話那邊是一道低沉又有些溫柔的聲音。
「楊昭,是我。」
楊昭說:「陳銘生?」
陳銘生輕聲笑了笑,說:「怎麼,聽不出來了?」
楊昭說:「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陳銘生說:「不能打么。」
楊昭聽出陳銘生的聲音帶著點懶散,比起之前,輕鬆了很多,她被他感染,自己心裡也慢慢地放鬆了。
楊昭來到窗邊,外面的院子鋪滿了雪的,今天有些霧氣,天地都是白茫一片。她靠在窗戶邊上,感覺到窗子散發的淡淡的寒氣。
「陳銘生,你在做什麼?」
陳銘生說:「給你打電話。」
楊昭笑著說:「打電話之前呢。」
陳銘生說:「准備給你打電話。」
楊昭嘴角輕彎,忍不住低下頭,她說:「陳銘生,看來你現在真的很閑啊。」
陳銘生說:「你干什麼呢?」
楊昭肯定不會跟他玩「給你打電話」這種游戲,她告訴他:「我在給小天准備衣服。」
陳銘生說:「要出去么?」
「嗯。」楊昭說:「下午出去,晚上要回我爸媽那裡吃飯。」
陳銘生笑著說:「年夜飯?」
「對啊。」楊昭說:「你……你今晚怎麼過。」
陳銘生說:「還不知道。」
楊昭說「沒有假期么。」
陳銘生笑了,說:「哪有假期。」
楊昭說:「別太辛苦了。」
「別擔心我,我沒事的。」陳銘生說:「你爸媽家離你那遠么,你帶你弟弟去,是一家四口的聚會?」
「不是。」楊昭說,「還有一些人,是一個大聚會,我家每年差不多最齊的一次聚會。我爸媽那離我不遠。」
楊昭報出一個地址,說:「開車的話——」她頓了一下,不知想到什麼,笑了笑,說:「我開車的話,大概一個小時,你的話,二十幾分鍾吧。」
陳銘生也笑了,說:「那還真的不算遠。」
楊錦天在外面喊楊昭,陳銘生聽見了,說:「就到這吧,你去看看你弟弟。」
「好。」
陳銘生說:「新年快樂。」
楊昭說:「你也是。」
楊錦天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姐?」
楊昭打開門,說:「我在,你整理好了?」
「嗯。」楊錦天後退一步,挺直腰板,說:「你覺得怎麼樣?」
楊昭點點頭,「很好。」
楊錦天笑了。
十七八歲的年紀,永遠是美麗的。有些幼稚,也有些沖動,常常犯錯,但是依舊美麗。
下午,楊昭帶著楊錦天回到父母家。
每個人都會為這場聚會帶禮物,楊昭給楊錦天准備了一盒精美的糖果,她知道聚會會有其他的小孩來。楊昭自己准備了一瓶紅酒——她接過陳銘生的電話後,心情一直很好,她從酒架里挑選了一瓶最好的紅酒。
五點半,楊昭准時到達。門口停了一排車,楊昭認得其中的一些牌子,那都是她的親人。楊父楊母為了迎接賓客,將門大敞著,門口掛著兩個紅燈籠,還有一副春聯。
鞭炮聲從早上起,就一直沒有停過。而越接近夜晚,鞭炮聲就越濃密,將過節的氣氛烘托得越來越熱鬧。
楊昭領著楊錦天進屋,楊母在門口迎接,看見楊昭,笑著說:「小昭,怎麼來得這么晚。」
「給他准備衣服來著。」楊昭指了指楊錦天。
「哪有……」楊錦天小聲嘀咕。
楊母笑著說:「快進屋,去給爺爺拜年。」
「好。」
楊昭和楊錦天進屋裡,一樓的客廳里已經來了不少人了,老人們都坐在沙發上,父輩們在一邊的桌子旁聊天。
一樓沒有小孩子,孩子們都在樓上。
楊昭對楊錦天說:「小天,去給爺爺拜年,然後上樓去。」
楊錦天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走到沙發前,給各位老人拜年。
楊昭的爺爺已經有快九十歲高齡了,他眯著眼睛看著楊錦天,認出了這個孩子。他連連招手,讓他靠近些。
楊錦天過去,楊昭爺爺一句一句地詢問他的近況。過了好一段,才給了他紅包,放他離開。
換到楊昭拜年的時候,她爺爺對她說:「小天是個可憐孩子,你做姐姐,要多照顧他。」
楊昭低頭稱是。
晚上六點半,准時開飯。
家裡一共來了近四十人,都是楊家直系親屬。一共分了三桌,楊昭坐在第二桌里。
爺爺開了這一頓飯,講了祝賀詞,又喝下第一杯酒。
老爺子的賀詞帶著老學究特有的冗長晦澀,年輕一輩根本聽都聽不懂。但是沒人敢插嘴,在老爺子說完話前,也沒有人敢把手放到桌子上。
等他總算講完了,大家都迫不及待地動筷吃飯。
楊昭朝楊錦天那看了看,楊錦天跟其他孩子坐在第三桌,他算是裡面的大哥哥,他把帶來的糖果分給幾個小孩,小孩都喜笑顏開。
楊昭也笑了。
外面的鞭炮聲此起彼伏,飯桌上也漸漸熱鬧起來。楊昭倒了一杯酒,准備去給長輩們敬酒,就在她要站起身的時候,手機忽然震了。
楊昭心想或許是薛淼發來的簡訊祝賀新年,他們不過春節,因為知道參加不了楊昭的家庭聚會,所以薛淼抽空回了公司一趟。
楊昭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把手機拿出來,她看了那一條簡訊,瞬間就怔住了。
鞭炮聲、酒席聲、熱鬧的祝賀聲。
所有一切的聲音,都消失了。
楊昭的眼裡,只有那短短的一行字——
【吃飽了,就出來見見我。】
楊昭反復地看著那一串號碼,反復地看,反復地驗證。直到一邊的親戚碰了碰她,問道:「楊昭,你還好吧,怎麼愣神了。」
楊昭來不及說什麼,放下酒杯,退出餐桌。
大家都在吃自己的,沒有人注意到她。楊昭來到門口,穿鞋。她拉那靴子的拉鏈時,連續好幾次,都沒有拉上,她的手一直在輕輕地抖。
她推開門,外面的冷風一下子灌入,楊昭被吹得眯起了眼睛。
她喘息著,一呼一吸間,吐出白白的霧氣。
外面的鞭炮聲更響了,楊昭慢慢關上門,往前走了走。
她手裡緊緊攥著手機。
她轉過頭,忽然看見轉角處,停著一輛紅色的計程車。
楊昭的心不可抑制地快速跳動。
她向著那輛車緊走了幾步。
剛走到轉角,楊昭的胳膊忽然被拉住了。她驚呼了一聲,身子被一股大力拉到一邊,她剛想叫喊,就被摟在腰上的那種熟悉感覺打斷了。
陳銘生靠在牆上,一手抱著她的腰,一手放到她的臀上。他低著頭,笑著看著依舊滿臉震驚的楊昭,帶著調笑地低聲說:
「這么快就吃飽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晚七點更新,抓緊看。【我這么說能懂么。
『捌』 那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陳銘生怎麼死
死於海洛因中毒
陳銘生在最後一次卧底行動中,盡管毒梟被一網打盡,自己卻被劉偉暗算,身體被注射高純度海洛因,神經受到不可恢復性損傷。楊錦天陪伴著楊昭來到昆明醫院看望陳銘生,陳銘生就像燃盡的燈火,隨時可能熄滅。實事與預料一般無二,陳銘生最終未能挺過去,他死在了海洛因中毒上,不治身亡。
陳銘生死的前一天,留下幾句話給楊昭「我不後悔我做的事,只是如果我能外聰明一點,如果我能再努力一點,或許,我會比現在好一些」。 陳銘生被厚葬,葬禮的那天,楊昭沒有去。葬禮結束後,楊昭出了國,只是每年陳銘生的忌日那天,她都會回來看看陳銘生,並說一句「陳銘生,明年我就不來了」。
但是,下一年的忌日,她依舊會過來。三四年匆匆過去,就在弟弟楊錦天給楊昭介紹自己的導師認識時,楊昭割斷大動脈,自殺在了自己公寓的浴缸里。
(8)楊昭陳銘生是哪個電影擴展閱讀
人物介紹
陳銘生:男主人公,一位計程車司機,右大腿高位截肢,年齡三十四歲,未婚,性格孤傲,不善言談,但懂察言觀色,父親在他剛出生時去世,家裡只有一位母親,卻不讓陳銘生常給她打電話,陳母對兒子的婚姻要求是找一個能夠貼心照顧他的妻子。
陳銘生身邊有兩個好友,文磊與老陳,是他的同事。
參考資料
網路-《那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玖』 有點不明白為什麼四年後楊昭才選擇自殺
因為她寧願在忘記他之前自殺,這幾年沒人去看望陳銘生,就只有楊昭。可第四年的時候楊昭也有點恍惚,時間已經淡了點感情。所以結局她寫的那張紙上說,她開始害怕,就是怕時間會改變讓她忘記陳銘生。所以她選擇在她忘記前去找他,就有了那句話:陳銘生,我來找你了。
『拾』 不為人知的相思小說講了什麼
此文女主敢愛敢恨,善良純粹,成績優秀,一身傲骨,男主自卑怯懦,自小貧寒,是女主家養子。
此文男主卧底警察,糙漢殘疾,女主藝術家古物修復師,白富美,兩人都很普通,但是感情都好真摯,男主因為卧底行動中意外失去一條腿,女主因為工作的關系對殘缺的事物充滿興趣,女追男,而後兩人相愛,前半部是甜到,後面男主重新卧底.
結局比較虐,一個因公殉職,一個為愛自殺。「陳銘生,我是楊昭」「陳銘生,我來找你了」T大的文有一種浪漫主義的真實,離我的生活很遠,又離人性很近。這是個我沒有膽量再看第二遍的故事,結局虐到肝疼,但那也許是最完美的結局了,此書有毒,可能看過一輩子都忘不掉的書。
一本《相思經如故》作者: 晏晏盈衿
精彩劇情:周連軒沉重的身子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身子被迫撞到了地上。可周連軒絲毫沒有憐惜她,他看著言晏痛苦的樣子,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言晏可以感覺到周連軒的牙陷進她的肉,「連軒,疼……」「疼?只有疼,才能讓你記住。我說過多少次了,讓你別在外面招蜂引蝶,你為什麼總是不聽?」周連軒毫不留情地將她身上的衣服扯掉,不帶一絲情愫地發泄著自己的怒火。
言晏護著自己的肚子,不安地哭泣著,「連軒,你輕點……不……輕……」周連軒掐上她的脖子,「言晏,和我親密讓你這么不舒服?那你想和誰好,和孫尚文?他會對你溫柔?他會對你這樣?」
第二本《最初的愛情,最好的你》作者:忘記呼吸的貓
精彩劇情:初夏覺得歐文的臉都快要被聶寒秋氣得扭曲起來。只是最終,歐文還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壓著自己的情緒道:「那是因為你們本來就來晚了!」聶寒秋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沒有反駁他的話。
「Summer,你真的是我見過的五官最精緻的人,要不是因為今天聶要求我把你化成良家婦女的樣子,按照我自己的想法,說不定會把你化妝成傾國傾城的妖姬。
」歐文被聶寒秋憋悶了半天,終於決定直接忽視他的存在,轉而回過頭來,朝著初夏笑眯眯道。「呃……」初夏還是有些不太確定地看著他問道:「精緻??你確定是說我么??」「當然。」歐文用力地點了點頭,又重復了一遍道:「你是我化過的人裡面,五官最精緻,最漂亮的。」